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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修炼

菲尔和巴鲁都开始了各自的修炼。

菲尔向着龙之谷的谷底爬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爬了多远,爬了多久,在这里光线已经照不到了,周围漆黑一片。菲尔干脆闭上眼睛,试探着哪里可以踩着,哪里可以抓着,慢慢地往下爬。之前他还能听蝙蝠的叫声,但慢慢地,除了自己攀爬岩石时发出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周围一片死静。他偶尔不小心会弄碎一点石头,石头一直往下掉,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掉到水里的声音。他开始变得焦虑,怀疑这里是不是根本没有尽头的,但他现在有点进退两难了,所以他还是咬紧牙关继续往下爬。

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前行,没有光明,没有希望,没有同伴,没有鼓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菲尔只能靠自己坚强的内心克服环境带来的恐惧和绝望。虽然处境凶险,前途不明,但只要不放弃希望和努力,纵使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也要不断向前。也许这才是皮特克真正的用意,在未来的旅途之中,在强大的敌人面前,菲尔将会面对史无前例的艰险,但只要不放弃,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菲尔开始听到水流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在死寂的深渊之中,却能够给菲尔带来无尽的希望。他继续往下爬了一段时间,脚已经碰到水面,菲尔内心一阵喜悦,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水流很慢,但很冷,菲尔使用暗夜力量来抵御寒冷,他慢慢地往水底游,这条河不是很深,不一会他的手便碰到河底的泥沙了,菲尔胡乱摸索了一下,随便抓了一块石头就往上浮,尽管河流不深,但菲尔憋得这口气不够用了,他越心急节奏就越容易打乱,节奏乱了,菲尔游得更慢了。尽管最后还是能够浮上水面,但他也够辛苦的,感觉全身细胞都缺氧了。

菲尔游到墙壁那里,把石头放进口袋里面,全身放松,双手用力支撑着整个身体,慢慢地往上爬。过不了多久,菲尔整条手臂,以及肩膀都发软了。他双手紧紧抓着墙壁突出的石头,身体自然地垂下去,就这样休息一下。他心想,这样下去还没爬到一半就会筋疲力尽了,虽然有暗夜力量的辅助,但也要控制好。休息良久之后,他开始控制暗夜力量的输出,继续向上爬,配合呼吸,掌握节奏,慢慢地,菲尔的节奏越来越好:动作、呼吸、力量的输出配合得天衣无缝,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释放额外的、不必要的力量。而且,当菲尔的内心越来越平静的时候,他在爬的过程中,好像能够知道墙壁上哪里可以抓住,就好像他能够和大自然交流一样。

虽然菲尔在黑暗之中难以分清昼夜,但其实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另外一边的巴鲁已经结束了今天的修炼,他已经能够张开圆了,虽然很小,直径只有几米,但也算是有收获。巴鲁在修炼过程中一直难以集中精神,每次分神的时候,就会站起来,而坐在旁边不远的皮特克就会向他扔雪球。虽然皮特克说他有事走开,但其实他只是骗巴鲁的,他一直坐在这附近,督促巴鲁的修炼。

“爷爷,菲尔会不会死掉了?都晚上了,还没上来”,巴鲁担忧的说。

“放心吧,虎父无犬子,他毕竟是‘阿修罗’的儿子”,皮特克说。

“他会不会被鱼怪吃掉了?”,巴鲁开玩笑地说。

皮特克没有回答他,他在担忧着另外的事情,他在思考在女王陛下的身边,谁是敌人;零在秘密收集与女神有关的东西,伊妮德一族是女神的后裔,这件事肯定会把她们牵连进去的。

皮特克躺在雪地上,望着天空。巴鲁趁现在又在练习圆,他能感觉到旁边的皮特克的心跳的声音。

又过了很久,慢慢向上爬的菲尔进入了皮特克的圆的范围。

“来了”,皮特克继续望着天空,轻轻地说。

“什么来了?”,巴鲁闭着眼睛,继续在练习圆。

“菲尔快到了。”

“那就好。对了,爷爷,你的‘圆’的范围是多少?”

“嗯,我猜直径大概几百米吧。”

“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你这个级别?”

“慢慢来,你还年轻。”

“爷爷,精灵们居住在哪里?”

“也许是仙踪林,但没有听说过它的具体位置,也许只是一个传说。”

“那里肯定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两爷孙沉默了一会,皮特克望着天空发呆,巴鲁在幻想仙踪林这个地方是如何的美。

“爷爷,你会回去吗?”,巴鲁说,“我的意思是,你完成了任务之后,你会回去奥丝雷赛吗?”

“会的,我现在还是奥丝雷赛的一名军人,只要我还在服役期间,我一定会回去的。”

“我能问你是在进行什么样的任务吗?”

“不可以”,这个否定的答案已经在巴鲁的预料之中了,但也因为这样,巴鲁更加敬佩他爷爷,作为一名军人。

“哈,菲尔”,巴鲁的圆感觉到菲尔,“你终于上来了,我们等了你一天了。”

巴鲁说完,菲尔就爬上来了,他整个人躺在地上,张开嘴巴喘着大气,像狗一样,显然他已经累坏了。

“感觉怎么样?”,皮特克问菲尔。

“糟糕透了,全身都透支了。”

“当力量都用完的时候,有没有一种感觉,让你觉得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嗯,是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暗夜力量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当时我感觉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很疲惫,我想过就这样放弃吧,也许掉下去会更加舒服。但是,当我咬紧牙关继续向上爬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力量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就像是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在我前面会有一扇门,我是在用生命去推动那扇门,但只能推开一点点,从门缝渗出一点点力量给我”,菲尔回忆道,“上次跟克雷尔的一战,也是有同样的感觉,但那时是卡尔爷爷的暗夜力量涌出来。”

“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这样可以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把力量慢慢地提升上去。我明天要离开一下,你们明天就继续按照今天的方式进行训练吧。今晚就直接在这里睡了”,然后皮特克从背后里面拿出一些饼干和一瓶水递给菲尔和巴鲁。

菲尔和巴鲁啃了几块饼干之后就睡了。皮特克把圆张开到最大,然后也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菲尔就起来了,他为了不嘈醒他们,蹑手蹑脚地就去修炼了。经过昨天的训练,菲尔爬壁的速度更快了,尽管他全身的肌肉都很酸痛,但他想到每次在筋疲力尽时只要能够坚持住,就能够突破自己的极限的时候,他就很乐意去进行这样的训练。

巴鲁醒来的时候,皮特克和菲尔已经不在了,他自己自觉地就开始练习圆了。这样的练习对于巴鲁来说,有点无聊,而且他经常会走神。但慢慢地,他能够感受到在他圆内活动的物体:飘落的雪花,泥土里面活动的生物。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习惯了这些细微的活动,当习惯了一定大小的圆之后,巴鲁开始慢慢地尝试把圆扩大。但每扩大一次,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次挑战,因为他要在力量和感知之间找出一个平衡点,太过于侧重任何一方,都会使圆的能力失效。

而在巴鲁慢慢掌握了圆的时候,实际上,他已经掌握了精灵之力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专心致志在练习圆的巴鲁已经能够把圆扩张到十几米了。突然,他感觉到后面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在他背后飞过来,速度不快,巴鲁侧一下头就避开了。

那是皮特克,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巴鲁仍在练习,于是他就捏个雪球扔过去,没想到巴鲁躲开了。

“嘿,不错嘛,有十几米了”,皮特克说。

巴鲁睁开眼睛,令他惊讶的是,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时间过得真快”,巴鲁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坐了一天不伸展一下,会变迟钝的。菲尔还没上来。”

“他今天会比昨天快很多。”

果然,不一会儿,菲尔就爬上来了,他把从河底捡到的石头放在一边。

“我再去一趟”,菲尔说完又爬下去了。

“喂”,巴鲁想叫住他,但菲尔已经下去了,“都天黑了。”

是否天黑,对菲尔来说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他在龙之谷下面,都是黑漆漆一片。菲尔只是觉得既然自己尚有余力,再坚持一下,他在不断地超越自己,力量、耐力、意志以及控制力都不在不断超越极限。

菲尔再一次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巴鲁和皮特克已经入睡。

他把石头放在一边,现在已经是第三颗石头了。菲尔坐了下来,他想起了凯莉,自从她被捉走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但没有消息也许是好事,至少应该还活着吧。

休息了一会之后,菲尔再一次爬下去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次等待着他的是死亡的危险。

菲尔完成一次捡石头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他现在已经往上爬了。此时,地面上已经天亮,巴鲁还是最后一个醒来,他已经习惯了醒来之后只剩下自己一个,所以他也很自觉的开始练习了。

而菲尔这边,他现在再一次接近极限了,按照之前的感觉,在他累透的时候,他只要用意志去战胜身体,坚持下去就能够获得提升,虽然只是一点点。然而,这次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好像推不动那扇门了。就在这时,他眼前一黑,双手松开,自由落体地掉下去了。

晕过去的菲尔从这个高度掉下去,跟普通人一样脆弱,就算掉进水里,恐怕也粉身碎骨了。

就在他就快跌倒水面时,自由落体运动开始减速,菲尔的身体慢慢停下来了,在离河面1米的距离漂浮着。

“伊古尼鲁,是人类”,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了。

在龙之谷底下的河面上,有两个人站在水面上,其中一个人伸出手臂,用手掌对着漂浮在空中的菲尔,看起来就像是他把自由落体的菲尔停住了一样,而事实上,就是他把正在下落的菲尔停下来了。

“库诺罗利亚说得没错,他们已经发现这里了”,另外一个人说,“把人类弄到洞里去。”

那两个人潜下水,昏迷的菲尔也随着那两个人进入水里,但他身上似乎裹着一层透明玻璃,河水无法接触他。

他们进入了山洞,把菲尔放到一边。

“纳兹,‘暗’已经不在了”,这个叫伊古尼鲁的人对另外一个人说,“太大意了,没想到人类会发现这里。”

“但没有签订血的契约就把‘暗’唤醒了。”

“这个才是最糟糕的,它不受任何约束了。等等,‘蓝’还在这里”,伊古尼鲁向着被破坏的墙壁走去,这里就是皮特克进入山洞时弄烂的。

“需要把它回收吗?”,纳兹问。

“也许还不是时候”,伊古尼鲁挥了一下手,破烂的墙壁在一阵红光之后就被修复好了,而且他还加了一道魔法之壁。

“走吧,纳兹,回去跟库诺罗利亚商量一下,我们也需要做出一些行动了。”

“把这个人类杀掉吧”,纳兹说,“在他醒来的时候,他会发现这里的,而且,我更在意的是他体内的恶魔。”

“不,纳兹,他内心是善良的,也许他能够克服体内的恶魔。否则,我们到时再动手也不迟,走吧。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伊古尼鲁和纳兹走出山洞,浮到水面上,在水面行走,离开了这里。

过了很久,菲尔醒过来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面,山洞地面的裂缝发着微微的蓝光,山洞很大,但空荡荡的。他看到洞口的河水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着,无法流进来,他把手伸出去,却又能够接触河水。

菲尔回想自己爬上去的时候昏过去了,但后面的事情就没有记忆了。他在山洞里面走了一圈,他记得皮特克说过龙之谷下面有个山洞,但他没有发现皮特克说的被封印着的另一条龙。在没什么发现之后,菲尔决定离开这里了。他走到山洞口,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之前捡的的石头还在,于是他直接从山洞口游上去,浮到水面上,继续向着地面爬上去。

在昏睡了很久之后,菲尔的体力和力量和恢复了很多,他在想之后不能这样乱来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救下来了,但下次应该没那么走运了。

菲尔再次爬上去的时候,又是晚上了,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白天了。

菲尔把后来的事情告诉了皮特克和巴鲁。皮特克叮嘱他下次一定要休息好,他也不知道是谁了救了菲尔,但他更加在意的是,菲尔在里面没有发现被封印的另一条龙,等他没有要是在身时,他一定要下去确认一下。

第四天一大早,菲尔仍然是第一个起来,这几天,除了修炼之外,他也一直保持着使用暗夜力量,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需要使用暗夜力量来抵御严寒。经过三天持续不断的使用,他对力量的控制越来越娴熟。他现在在一天之内,已经可以完成三个来回了。而他现在也清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道理,需要是当地劳逸结合。

巴鲁今天已经开始练习精灵之力,皮特克教他如何使用精灵之力来实体化箭,这样作为一名弓箭手,就不会受限于箭的数量了。不管是制造圆,还是实体化出箭,都要求操纵者需要又很高的力量控制技巧。

皮特克用了两天把巴鲁带入门,之后需要巴鲁自己持续不断地训练。

从第七天开始,巴鲁也要做跟菲尔一样的训练。一开始巴鲁也是遇到菲尔通常的问题,但克服之后,各方面的能力也开始慢慢提升。

在最后一天,菲尔已经可以在一天之内完成七个来回了,而巴鲁则可以完成三个来回。

晚上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小屋。

“我的任务也开始进入最后的阶段了,从明天开始,我会离开这里,直到任务完成为止”,皮特克说,然后递给菲尔一封信,“这是我写给伊妮德陛下的信件,在看见她之后,帮我交给她。”

菲尔接过信件,点了点头,感觉肩负了一个重大的任务,似乎是关乎一个国家的命运。

“明天你们也要出发了”,皮特克继续说,“菲尔,你们可以先到南方的帕克莱劳一趟,金姆之前提供的情报显示,哈莱他们在那里。”

菲尔点点头。

“记得不要跟他们正面交锋”,皮特克再三叮嘱。

菲尔再次点点头,“对了,我明天想再去一趟时间山洞,我想我能够打开暗夜一族的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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