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恩趁乱抢了骷髅凯恩的魔剑,除了雷蒙之外,众人都是神色一振。这些布法罗僵尸虽然只是些战5渣,但却几乎打不死,在魔剑力量的支持下拥有无限重生的技能。按照正常的思维,魔剑是控制那些布法罗僵尸的中枢,有了魔剑,那些布法罗僵尸不仅不再为害,反而成了众人的探路炮灰。雷蒙却觉得,事情有些太简单了……
骷髅凯恩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诡异地冲着巴恩一笑,“你想要吗?想要就告诉我嘛!如果你想要,我怎么会不给你呢?”
“巴恩,快丢掉魔剑!”雷蒙有所觉察,大吼道。然而时间还是晚了一步,蒸腾的魔焰忽然爆出一条长长的蓝色火舌,将巴恩整个人都卷了进去。
“啊……”巴恩将自己的短剑丢在了一旁,双手拄着魔剑,单膝跪地,发出野兽似地嘶吼。与此同时,他蔚蓝色的漂亮的眼睛也变得血一样通红。
布加万也觉察到了魔剑对巴恩的影响。他离着巴恩最近,手中图腾柱一横,朝着巴恩手中的魔剑扫了过去。此时的巴恩还处于不完全变异状态,如果能击落他手中的魔剑,也许还能恢复正常。
布加万号称四剑圣中的钝器达人,物理力量是最强的,雷蒙甚至觉得,即使自己使用白手的力量和布加万正面相抗,胜负也在两可之间。至于以身法和速度见长的短剑达人巴恩,在纯物理力量上更不是布加万的对手。
图腾柱和魔剑相击,却并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只听见“噗”的一声如击败革,围绕着布加万和巴恩却发生了一场尘暴。他们脚下的花岗岩地面都被削去了薄薄的一层,灰白色的尘埃漫天飞舞。布加万图腾柱撒手,当啷跌落在地面,他双手战抖着,顺着虎口正往外淌血。
巴恩冷冷地扫了一眼布加万,虽然布加万几乎比他高出一个脑袋,但雷蒙还是想到了“居高临下”这个词,他的目光让众人如坠冰窟。
“魔剑和希洛克共生于魔界,承担了魔界的阴暗与光明两个方面,魔剑的所有者将承担起守护希洛克的责任。念在我们一同前来,我不愿伤害你们,你们回去吧。”巴恩挥了挥手,布法罗僵尸让出一条通道,骷髅凯恩也恭恭敬敬地低头蜷缩在巴恩身后。
西岚和风振对望了一眼,他们俩年龄最大,又同样来自虚祖,最容易取的统一意见。西风振对阿斯卡说:“殿下,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不如回去做好准备再来。”
“不行!”雷蒙不等阿斯卡回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十个人一起来的,就要十个人一起回去。这点没得商量。”
阿甘左受伤不轻,幸好来之前有充足的准备,已经由踏羽为他包扎好伤口。他拄着巨剑站了起来,“巴恩,你现在是巴恩,还是希洛克?”
巴恩狰狞的脸似乎怔了一下。他性格坚忍,又身负帝国的重任,与众人有些貌合神离,却因为阿甘左曾经替他挡了布加万的一击,一直对阿甘左心存好感。
“阿甘左,你想说些什么?我当然是……”话说道一半,他忽然犹豫了起来,“我是谁?巴恩,好熟悉的名字。”
“你就是巴恩!”阿甘左大声吼道,激动之下牵动了肋下的伤口,鲜血渗透绷带洇了出来,“你一直在追求力量,现在你拥有力量了,可你却忘了自己,这样的力量有意义吗?”
魔剑巴恩忽然笑了起来,“阿甘左,我的朋友——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难道你没瞧出来吗?他们都是虚祖人,除了布加万这个傻大个没心没肺,只有我和你是外人。我一直游离在你们的那个圈子之外,只因为我是德洛伊帝国的军人,而你是玛尔人,你觉得这种廉价的友谊会长远吗?现在的你竟然还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话?”
阿甘左激动了起来,“巴恩,西兰先生说的对,你干嘛活的那么复杂?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但卢克西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爱情,还真是神秘呢!”巴恩咯咯地笑着,“我忘了,卢克西虽然是暗夜精灵,但她也出身自虚祖,作为卢克西的情侣,你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那我呢?”玲珑脆亮的声音忽然插话,“我是泰拉星人,我可不是虚祖人。”
“我讨厌魔法师,”魔剑巴恩皱起了眉头,“因此,我也讨厌你,玲珑小姐。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魔法,希洛克也许就成功了。”
“如果希洛克成功了,那你呢,巴恩?”雷蒙说,“布加万不受幻境的影响,他完全可以不管我们,自己先回去,而且不是出自于怯懦,而是回去搬救兵。可是,他选择了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共同对抗幻境。这就是团结,只有团结的力量,才能打败希洛克,乃至整个事件的背后操控者。”
巴恩的眼神有些迷茫,“团结?虚祖人和德洛伊人的团结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雷蒙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虚祖和德洛伊帝国的团结,还有玛尔,还有斯特鲁山脉中的班图族野蛮人,甚至格兰之森的精灵族、地精族,一切的智慧种族。这是一场滔天的阴谋,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能对抗那些神的所谓意志。”
布加万讶异地看了看雷蒙,“对,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对抗神的意志。如果有人来妨碍的话,那就将他打到!”
雷蒙看了看玲珑,小丫头似乎陷入了冥想,一脸平静的望着天空,但雷蒙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惊讶。
“其实我并不是虚祖人,这点阿斯卡可以作证。”雷蒙决定抛出一个猛料,“某种意义上说,我和那些使徒一样,来自于异界——我想,这也是我能够掌握造物之力的原因,空间转移使我拥有了空间之力。”
玲珑身子一震,从冥想中醒了过来。
“我的家乡是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那里曾经和阿拉德大陆一样富饶美丽。而狂妄的地球人正在像泰拉星人曾经做过的那样,正在逐步毁灭他们的故乡。”雷蒙的左手拍了拍玲珑的后背,“丫头,你最应该理解。”
玲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周围一时静了下来,就连崖壁上的奴格尔虫也停止了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