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祖王国和贝尔玛尔公国互为盟国,相互守望,虚祖为贝尔玛尔抵挡了来自北方的野蛮人,贝尔玛尔则为虚祖分担了来自德洛伊帝国的压力。虚祖自然是希望看到一个富强的贝尔玛尔公国。
然而随着德洛伊帝国的崛起,混沌鬼神奥兹玛散播的血之诅咒被清除,德洛伊人开始展露出了他们的野心。源源不断的战备物资通过法罗湾由富饶的南大陆输送往北德洛伊,战争的爆发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一个恰当的理由了。
斯卡迪女王曾经力图整治武备,积极应对德洛伊帝国的压力,然而却被元老院以种种理由拖延了下来。一个强势的女王,如果再掌握了兵权,肯定会对现有的利益格局产生影响,这是那些长老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雷蒙听着阿斯卡向他解释阿拉德大陆的政治格局,问道:“辛颜祖师派我们送信只是个幌子,其实是让我们了解贝尔玛尔的局势,是这样吗?”
阿斯卡缓缓地摇了摇头,“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我们要留下来,支持斯卡迪姐姐。以我的身份,足以表明虚祖王国的态度,肯定会对玛尔元老院有一些影响。”
雷蒙皱起了眉头,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是他所不擅长的,只能问计阿斯卡,“那么,你就是秘密武器,不适宜过早暴露身份。明天的宴会你就不要参加了。我一个人去,跟那个老乌龟说些什么呢?”
阿斯卡紧紧握了握雷蒙的手,雷蒙虽然没有多说,但关切之意还是表露无遗。“不!明天我们都去。不仅我要去赴宴,卢克西、风振、玲珑、阿甘左先生,我们一起去!”
雷蒙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听了阿斯卡的话,兴奋得双眉一挑,“好,我们都去,吃穷丫的!”
阿斯卡道:“不过,去之前,我们要陛见斯卡迪姐姐。这次不要偷偷摸摸的,要大张旗鼓,最好闹得整个赫顿玛尔都知道。”
雷蒙搔了搔头发,“这又为什么?你不是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吗?”
阿斯卡轻轻白了他一眼,“当然是给斯卡迪姐姐站场助威啊!猪脑子,这些事情你都应该能想到的。”
雷蒙嘿嘿傻笑,“这不是有你在么,我干嘛费那个脑子。”
……
雷蒙自然不是自己说的那样不愿动脑子,只不过是他们所关注的方向不同罢了。争霸天下又关他什么事儿?他所关注的,只是身边这些人。
第二天一早,风振便向公国鸿胪寺递交了文书,没等多久,就收到了斯卡迪女王的陛见通知。出于权力平衡的需要,再加上斯卡迪女王和虚祖贤安王凯伊及辛颜都保持了良好的私人关系,公国对虚祖王国的外交事务,元老院并没有过多的插手,所以才能如此顺利。同样,赫顿玛尔的经济民生方面,斯卡迪女王仍能够保持一定的影响力。
这场陛见宾主尽欢。雷蒙向斯卡迪女王转交了辛颜的传信玉箴,女王并没有在大殿上读取,而是交给侍者保存,随即拉着阿斯卡的手,竟然聊起来女孩儿家的事,边说还边拿眼瞄着雷蒙,不时以手掩着嘴哧哧而笑。闹得雷蒙这个正牌信使像杆子似的拄着,不时搓着大手嘿嘿傻笑。
一众王公大臣眼观鼻鼻直口口问心,肃穆得像冬天赫顿玛尔街头的白杨树,对眼前怪异的场景视若不见。然而可以预见,虚祖王国对斯卡迪女王的支持态度,马上就会传遍整个赫顿玛尔。
正式陛见之后,斯卡迪留下阿斯卡和雷蒙用宴。只有三个人的场合,斯卡迪才露出了一脸愁容。
阿斯卡望了雷蒙一眼,雷蒙从空间宝囊中取出了一本厚厚的书,正是从魔法罐子里开出来的《斯卡迪的笔记》。
阿斯卡:“斯卡迪姐姐,我们昨天就到了赫顿玛尔,竟然在街头的魔法罐子商人那里发现了这本书……”
斯卡迪女王吃了一惊。中央广场那个奇怪的罐子商人,她也有所耳闻。但却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的笔记会被魔法封印到罐子空间里去。她接过书仔细看了看,“这本书是用魔法复刻的,应该是泰拉星人的手笔。不过,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幸好是你们拿到了它。如果外传出去,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那个罐子商人的魔法低微,只能勉强封印一些罐子来骗人,至于罐子里到底是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至于复刻一本魔法书籍,显然不是他能够做的出来的。雷蒙望着阿斯卡,做了一个“玲珑”的口型,阿斯卡却轻轻摇了摇头。
斯卡迪:“这本书的内容想必你们都看过了,我虽然从未忌讳,但也不愿再提起这段历史。是的,我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儿,因为嫁给了王子德才获得了贵族身份。我的夫君因病去世后,我便继任了公国女王。这些年来,元老院总是拿着这件事做文章,迫使我做出一些妥协。”
“陛下,公国的人民爱戴你。他们也需要你!”雷蒙说。
斯卡迪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为了我的人民,为了我的祖国,我真想卸下女王这个挑子,像你们一样去大陆游历。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确认贝尔玛尔能够面对德洛伊帝国的威胁。”
雷蒙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这段历史,他有些不忍心告诉女王这个悲惨的结局,他想要给这个国家带来一些希望。“陛下,辛颜冕下的信都说了些什么?如果需要,我们可以留下来,为公国尽一份绵薄之力。”
斯卡迪眼睛一亮,口中喃喃道:“绵薄之力?是啊,现在的我们,也只能为这个国家尽一些绵薄之力了。”她对雷蒙说话,眼睛却在看着阿斯卡笑,“阿蒙,你愿意留下来,做赫顿玛尔的治安官吗?阿斯卡公主会成为你的副手。这也是辛颜冕下的意思。”
治安署控制着整个赫顿玛尔的巡警系统,是一个半军事的机构,这也是斯卡迪女王所能控制的唯一一支武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