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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祖父

以前每次我回到家里,便看见自己的老祖父坐在一根矮凳上,卷着烟卷。老祖父平日里什么都不喜欢,唯独钟爱这卷烟。专心于卷烟的老祖父见我回来了,抬起头,拍了拍裤子上上的烟屑,将刚卷好的的烟放入嘴中。我看见总会连忙拿起火机帮祖父点燃了卷烟。

老祖父露出慈祥的笑容,平日里他最疼爱自己的这个曾孙。每次只要祖父一赚到钱第一时间就会问自己的这个曾孙想要什么,想吃什么?而他自己却舍不得花,在他看来曾孙的笑容就是他最大的笑容。

我还记得自己上小学时,每天早上祖父都会起早的做好早饭,帮我收拾好一切然后送他去上学。天还没亮,浓雾笼罩着清晨,祖父打着手电摸着黑送我去上学。日复一日,然而祖父却并不觉得累,也从不抱怨什么。而祖父也老了,腿脚虽不利索了但仍想每天陪着自己的曾孙。

祖父其实这一辈子呢也没有享着太多服,祖父出生在日军侵华年间,频繁的战乱让祖父这个本来富裕的家庭从此破碎,由于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祖父又在长,后来也只好去当放牛娃,经常被雇主鞭打。从我记事起祖父便没有牙齿,我曾好奇地问祖父为什么不戴假牙呢,祖父也是笑着的回答我:“那玩意戴着不舒服。”后来祖父走后我才从奶奶那里得知祖父的牙齿是他年亲那个时候被人打掉的,后来就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了。祖父不爱吃太过于硬的东西,但他很爱吃糖,那种集市上卖的玉米糖,小时候我总喜欢去找他要糖吃,荷包里塞满了我手里还要抓一把。夏天,祖父总喜欢买许多冰棍冻在冰箱里,他自己不怎么吃,到却被我和我的堂弟们给解决了不少,而祖父每次总会在我们吃完后又去商店买一箱回来冻着。而祖父其是并没什么收入,他的钱都是他开了一个加工坊赚的,每天二十多块钱祖父干的也很乐意。他总是攒着给我和堂弟们买吃的玩的。

我从小怕黑,每次爸妈晚上出去的时候,外祖父总会到我房间陪着我,他坐在床边守着我入睡,慈祥的笑容总会让我不再害怕。每次我被爸妈用棍子打时,外祖父总是用他的身躯护着我,有时他发火了总会骂:“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们打他干嘛,你要打打我。”不知道外祖父都帮我躲过多少次惩罚了。

当我上中学时,每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外祖父总会坐在院子里候着我,回学校时他总会送我上车。

搬家后,我更是不能时常看到祖父,祖父也渐渐老了,身体不再像以前那么硬朗,上楼梯时也必须扶着把手,然而,祖父多年来还有个习惯,就是在家不喜欢穿鞋子,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什么不穿着更舒服。我认为他这一辈子有三大嗜好:卷烟,干农活,还有一个就是电视上的新闻,祖父虽没文化,但是他对许多国际新闻,军事新闻却十分了解,他时常做来沙发上看着看着便睡着了,都说人老了瞌睡也会变多,这个现象在祖父身上也不可避免。

今年暑假我在学校补课期间我接到了奶奶的一个电话说祖父得了一个重病,下午才出检查结果。第二天下午我回到家,妈妈告诉我祖父得了肝癌,还是晚期。开始我不信,犹如当年我不相信爸爸出了意外一样。妈妈叫我吃了饭回老房看看祖父。当我步入祖父的房间时,我看见眼前的祖父不再是从前我记得的那个祖父了,祖父受尽了病痛的折磨,身上早已是只剩皮包骨了,奶奶说祖父最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连牛奶喝了几口也会叫胃胀。祖父坐在沙放上弯着头,当得知我来看他后,连忙抬起了头,脸上布满了憔悴,看见我后连忙艰难的露出笑容,向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陪他聊聊,我坐下后,祖父艰难的吐出字问我:“回来啦,这次回来休息几天。”我忍着泪水露出笑容:“恩,回来休息两天。”祖父指了指柜子上的一箱牛奶:“那个牛奶,你拿来吃。”我摇了摇头:“部,您留着,您现在应该多喝点这种东西。”祖父无力的甩了甩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胃:“喝不下了,我胃胀。”我:“您不喝怎成,还是多少喝点嘛。您会好起来的。”祖父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行了,我这病估计好不了了。”爷爷奶奶在一旁无奈的叹着气,奶奶忍不住了,走出去坐在门前痛苦了起来,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回到老家,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祖父,此时的祖父更加瘦弱,我坐在他床前,祖父此时被病痛折磨得早已不成样子,奶奶说祖父现在发着烧,祖父在床上翻过身来面对着我,眼神中已经带有一股煞气,大人们总说人死前眼睛便会犯煞。祖父艰难的向我说着话:“我不行了,坚持不了几天了。”叹气:“不行了。”此时我心里早已经是多么的酸痛了,以前的祖父快要离我而去了。

果真几天后,家里来电话催我回去,说祖父走了,我连忙赶回去,家里早已为祖父办起了丧事,我跪在祖父灵前,望着他老人家的遗像,他照片上那和蔼的笑容再次使我回忆起了小时候他送我上学,护着我,给我买吃的,给我谈他以前的经历和人的一辈子的不容易。然而这次我没哭,因为我想我不应该在他老人家的灵前哭。他老人家总是在我留下眼泪时为我抹去泪水,然而,这次不会再有人帮我擦去那眼角的泪珠。

前段时间,奶奶跟我谈起了祖父的遗言,祖父说他能活到这个岁数很满意了,不后悔了。咽气前祖父再三嘱咐奶奶道:“后山我还有一片高粱没有收割,你去把它收了,你从小就不做农活,家里的地就不要做了。”祖父闭眼前是很欣慰的,因为他对自己的一生已经很满意了。听到这些事我再次叹息祖父一生的不容易,人们都说祖父这一辈子是劳累的命,然而祖父却说他已经很满意了。

祖父已经离去几个月了,然而我却觉得他仍然在护着我就像小时候一样。

过后我会写出几篇纪念我爸爸的文章,更文虽很慢,但我会坚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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