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309000000017

第17章 不算太傻

解忧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被一路颠簸,颠得很难受,可是自己身体又动不了,也喊不出声,四周漆黑漆黑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空间。

她想,难道她死了吗?难道少年还是把她给杀了?

唉,她叹了叹气,为什么她死了不上天堂,这漆黑的地方好像地狱,还得全身被困住,也没个自由。

生没自由,死了也一样,这是父皇常说的轮回宿命吗?

正当解忧想闭眼栖息一会儿的时候,颠簸声停了下来,这个空间里传来动静,吱吱咯咯的声音,放佛有人从上面拿走了什么东西。

又是一阵吱咯声,板子被撬开。

黄昏的光有些刺眼,解忧赶紧闭紧了眼,同时一股臭臭的味道钻入鼻尖。

闻了,想吐。

她来不及睁眼,已经被人一把抄了起来,横抱在手上,解忧适应了突然的光线,才敢稍稍睁眼。

她靠在一个人的肩头,侧眼看着这个抱她出来的人。

这个人,她不认识。

“时间不多了,明日前必须要赶到长寿镇。”

不,她认识。

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只是他的脸……变得不一样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他忽然侧眼,看了她一眼,见他传过来的簇簇目光,她一震,忙收回了手,一脸做了坏事尴尬的样子。

忽然不对,她好像能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的。

便随意的看向周围,很陌生,不过前面大大的‘义庄’两个字,她还是认识的,而她身侧刚被几个人拖走的大灵柩,她也是认得的。

她突然觉得自从认识了他,她总得花时间去了解周边坏境,也还要花时间去对他的点穴做好准备。

看来,这是金陵城外了,她也被他带出了城。

她看着那边,好奇问道,“义庄是什么地方?”

“死人待的地方。”他简短回答,似乎现在还有兴趣回答她的问题。

“哦。”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死死拽紧了他,“你干嘛把我放灵柩里?那也是死人才待的地方!”

“不这么做,你出不了城。”

“你自己怎么不这么做,你也待灵柩里试试?”

“我不需要。”

解忧好笑,“你为什么不需要?”

他冷不防的侧眼看她,让她有种以为他要把她摔下来的意蕴,不过他最后似乎没打算这般做,冷了音,“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你再多嘴……”

“我就点你穴!”解忧把他后面要说的话提前说了出来,他也就只有点穴这一招对她管用。

他笑了笑,“倒也不算太傻。”

解忧怔了怔,似乎觉得他这只有一瞬的笑不算太真实,他也会这样笑得这么好看么?

看得出了一会儿神。

想起什么,挥去不切实际的想法,才在心里默默回了他一句,你才傻,你才太傻。

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看了看周边,知道这是哪儿了,也知道他要去哪儿,她得问个不知道的问题。

想起什么,她皱了眉,“那个,春天无,不,夏天无,这灵柩有两层,我上面是不是躺了个死人?”

“嗯。”

“是真的死人?”

“嗯。”

想起方才闻到的死人身上的味,她心尖忽然又一阵恶心,想吐,但又怕把他衣服弄脏了,愣是一直忍着。

“你太不道德了,干嘛把我放在真的死人下面?”解忧抓着他衣衫,弄皱了一层。

他语气淡淡,“城门官兵会查,若不是真的死人,会被扣下。”

解忧也不怪他把她放死人下面了,忽然对他笑了笑,道,“方才我多问了两个问题,你没有点我穴,你失信了。”

他轻轻凉了幸灾乐祸的她一眼,“那你现在是想试试?”

解忧,“……”

她忽然捂紧了嘴巴,摇了摇头。

他淡淡弯起唇角,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有人牵来了两匹马,凝视她一眼,又对抱着她的人说道,“爷,已打点好一切。”

解忧又好奇的看牵马的人,这声音不是花忍的么?

他的样子,也变了,变成一个不熟悉的模样,解忧揉了揉眼睛,还是一样。

还想再看抱着自己的人一眼,眼前一晃,人已被他丢到马鞍前头,他随后也坐了上来,将她固在怀里,她还没反应,马已是狂奔。

解忧被吓到了,这样的速度,她压根就适应不过来,马一动,她也就被动,两条腿更是颤立得不行。

她虽然见过马,但从来……没坐过。

太颠簸,太难受,腿很疼。

她受不了,眼前一片片视线飞过,很是晕眼,天色已是大黑,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飞快的速度。

他不会停,她知道,咬了咬了牙,不就是一匹马,她也行的。

跟皇宫里那几个公主一样,她们可以纵马驰骋,她也可以。

眼前很黑,但他看得清路,解忧紧张,她想抱着马头给休息一会儿,但他把她的腰身禁锢得紧,她碰不到,无奈之下,也只能紧紧拽着他的手肘,紧紧闭着眼睛。

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对,她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得到了一种解脱的感觉,整个人虚脱了似的,看着原地打转的马头,再看旁边街道,估计是到了那什么长寿镇。

再这样下去,她怕她不会长寿。

骑个马,居然这么难受,早知道,她不学刀剑,不学鞭子链子,也应该学学骑马。

夏天无扯了扯缰绳,跳下了马,花忍也下去,天虽已亮,但他们眼前这扇门是关着的。

“爷,我们来早了。”

听到这句,马背上的解忧有种想死的心。

敢情她受了这苦,竟然等来的是一句来早了?

“刚刚好。”

少年说出一句,门内忽然有些琐碎的声音,门栓打开。

出门迎接的,是蔺之儒身边的侍童。

“几位请,少爷早候着。”

“嗯。”

少年轻应,走出一步,记起什么,却是又回头看了眼还趴在马背上痛苦不已的解忧。

解忧咬着牙,看了眼马与地面的高度,于她来说太高了,难道要这么滚下去?

她腿又酸痛,就算想滚都抬不起腿。

本想对他们说先进去,她先缓缓,但一个‘你’字才出口,后面便是她惨绝人寰的一声尖叫。

连花忍都听不下去。

爷,您温柔点,她虽只十三岁多,但好歹她也是算个小女子。

侍童更是眉头紧皱。

解忧被人从马背上粗鲁扯下来,两腿本就痛,现今只是痛上加痛,两腿根还是战栗个不停,手也只能抖着抓他的衣衫。

她几乎已找不到腿的知觉。

于是,她咬牙,心底默默骂出了她生平第一句粗鲁的话。

——夏天无,你个混蛋!

想想混蛋这两个字还是从苏子口中学到的,于是心底又补了句。

——苏子,你也是个混蛋,看她被带走都不管!

都是混蛋!

“真麻烦。”

少年皱眉,两手捞着她大步走进去。

花忍默默跟着,侍童悄然关了门。

解忧又见到了蔺之儒,不改他一贯风色,房间清幽,点着一炉香,他坐在小案桌前,似是等了些许时辰。

看到解忧在,也不意外。

甚至看到两个外貌不相似的人,也不震惊。

侍童上前,看清了案桌上的字,便对解忧说道,“少爷与这位公子有要事商议,小姑娘舟车劳顿,不妨随我下去小憩一会儿?”

解忧虽然有点困,但看几人脸色便知道是在赶她走,他们把她带来,又不让她知道什么事,显然,她是多余的。

但即便多余,也要有多余的脸色,朝他们仨冷冷一哼,拖着仍旧颤栗的两腿,便随侍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房间。

花忍好笑,这个小姑娘倒是有趣。

“蔺大夫为何要我把她带来?”少年开口。

蔺之儒摇首,没有多说。

那张被紫色盒子压着的纸片,完整的字是,‘带上她,长寿镇。’

蔺之儒除了在帝都行医,也在帝都周边几个镇子看病,几个地方都有固定的行医地点,长寿镇的桃花堂便是其中一个。

蔺之儒要出城,没人会阻拦,但他们两个却不一定,他们得自己想法子,城门管的严,只进不出,一律可疑的人都不放过,全都收押了,除非在金陵有户籍,帝都本地人,才能被放出城。

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甚至把易容术都用上了,但总归,他们出来了。

蔺之儒不佩服他们,却是忌惮。

他们出城,太容易,容易得让人联想,这个少年是不是很早便在帝都某处插了人手,那这个少年,便更让人忌惮。

花忍在旁侧看着,少年说,蔺之儒写,一言一答,很快,没有让人插话的余地。

“蔺大夫给出解药的条件是什么?”

‘夏朝以人力粮饷充足为俱,屡次跃乌拉雪山犯我大晋,在下在此想与太子爷签署一份盟约。’

“两国谈和是朝堂之事,可蔺大夫现今是什么身份与我谈?”

‘太子爷千里远来找在下,便是为一份解药,这解药与朝堂无关,自然在下也是以大夫的身份与太子爷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蔺大夫所说的盟约内容是何?”

‘夏朝十年之内,不许犯我大晋,太子爷亦是不许踏进大晋地域半步。’

“这盟约,略显不公平。”

‘公平自在,只凭太子爷认为这解药,值价多少,又是否抵得上这十年盟约,若是不值,解药便是毒药。’

“你是吃定了,我只能从你这儿拿解药?”

“否,下蛊之人也有,但那人却不会留解药,不然太子爷又怎会来找在下,那位姑娘的时间,不多了,太子爷从在下处拿到解药赶回去,还来得及。”

“蔺之儒!”

‘夏朝人力虽大,却也有内忧,太子爷一路并不平顺,何不清理内忧之后,再来与我大晋较量?十年,足够。’

“大夏虽有内忧,清理何需十年,不过蔺大夫此种说法,倒是希望我大夏破晋,似是有卖国的意思?”

‘否,在下为民,已是尽最大能耐护国十年,若是十年之后,大晋不敌夏朝,在下认命,若是能抗,则是太子爷该思虑,十年,夏朝能强,大晋亦能强盛,在下此举,非卖国,是为国。’

“好一个为国,你如此有才,却只甘心为医,大晋少用你这个人才,十年,又有何惧!十年,我看你大晋如何强盛!如何敌我大夏!这盟约,我允了便是。”

‘太子爷明智。’

“既为盟约,自然得立字据。”

‘此为君子之约,无需笔墨,在下信得过太子爷。’

少年却是冷笑一番,“蔺之儒,你是君子,我不是,兴许某一天我不想看大晋强盛下去,我会反悔。”

‘太子爷执意,在下照做便是。’

一本折子很快便写好,蔺之儒盖好自己的印章,递给少年,少年接过,拿出一枚印鉴,重重的印了下去,一式两份。

蔺之儒这才从怀里拿出另一个蓝色盒子,交上一张纸条递给了少年,那纸条是解药用法,还有一句话,少年淡看了一眼那一句话,微微皱了眉,纸条烧在旁侧炉子里,蓝色盒子放入兜内。

蔺之儒也是非常谨慎之人,所写过的纸条也都一律烧毁,最后又写了一张方子。

侍童是时候推门而进,蔺之儒递过方子,侍童便说道,“两位公子哪位随我去外堂抓药?”

花忍不明,少年却说道,“蔺大夫,我们连夜奔波,马力不剩,可否借桃花堂两匹良驹行路?”

蔺之儒点头同意。

少年对花忍道,“你去取马,药我取。”

花忍点头,便又跟外头另一个侍童去了后头马坊。

少年随着侍童穿过堂内回廊,等待侍童取了药,包成几擂,才单手伶着出了桃花堂。

桃花堂,固然有桃花,却只有一株,且又是外堂与门口的必经之路上。

解忧发现了这株桃花,一阵欣喜,这个五月季节,还能见到一株还未落花的桃花,许是个异样的品种。

皇宫内是没有桃花树的,许是桃花意蕴不好,没人喜欢。

但母后寝宫内,栽有一株桃花,父皇时常照顾,每年生辰,她唯一记得的,便是父皇站在那株桃花树下,含着淡淡的笑容,落了满身花瓣。

只是,父皇走后,再也没有人去照顾那株树,皇甫劦不喜欢,连根拔掉了。

她便再也未见过桃花。

解忧伸手,接住那些分落的花瓣,又吹又打,一个人也玩得乐呵。

忽然想起什么,往腰间一看,还好,有个小锦囊,装着满满的小红豆,里面也有一张纸条,解忧站在桃花树下,像父皇经常做的,许了个小愿。

许完愿,解忧又犯愁了,这颗桃树细瘦高挺,枝节太高,她个子太小,够不着,无法把锦囊挂上去。

摸着那节瘦瘦的树干,解忧一咬牙,把裙裾抓紧了些,手抱着树干开始往上爬。

她爬过树,父皇还在的时候,不过没有一次能成功,父皇总是笑着说,她太贪玩,也不怕摔着,但每次也都是父皇在底下接着,她毫发无损。

这次,没有父皇,她也能行。

攀上树枝,手掌一滑,居然磨破了层皮,解忧吃痛,看着桃树,忍了忍,一定要爬上去。

只差一点点了,一只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去够着树枝,努力一点,就能上去了,只差一点点而已。

解忧在树干中间休息了会,深深的吸了口气,准备睁眼再好好干一场,哪知身体突然腾空,腰肢上多了双手。

等她回神,人已在树杈之间。

她感叹,有武功就是好。

不过,她身边靠了个人,她看着他,有些出神。

似乎,他又‘好心’了一次,虽然她不懂,他也会有‘好心’的时候。

“你不是要挂锦囊么?”

嗓音淡淡,是他的风格。

她木楞的点头,还是看着他。

他不耐烦,“再不挂,我放你下了。”

眼瞧着他腰间手有松缓的趋势,解忧一惊,往他身边靠得更紧了,两只手死拽着他手臂,“你要是敢放,我也把你拉下去。”

他笑,是嘲笑。

好吧,她又错了,他有武功,把他拉下去,他最多受点皮肉伤,她可要骨头散架,这个想法不明智。

解忧还是抱着他,看着他的脸很是好奇,“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这张脸是怎么变的,你还能变回来么?哪个你才是真的你?”

少年扫了她一眼,“你知道有用?”

“有啊,要是以后说不定我可以用得着,要不,你告诉我方法?你教我,我不笨,我很快可以学会的。”她朝他眨眨眼睛。

“话真多。”

“你教不教?”

少年撇了眉。

“算了,不求你了,就知道你是个冷木头。”解忧愤愤,另一只手还是不自觉的去戳了戳他的脸,“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真实的?”

“不是。”他又很‘好心’回答了一次。

“先前那个才是真的,是不是?”

“嗯。”

解忧撇到他手上的药,又郁闷道,“你找蔺之儒,到底是要看病,还是要杀他?”

“你和他很熟?”他反问。

她看着他摇头。

“你叫他神仙哥哥。”他冷眸,想起那****叫蔺之儒的那声神仙哥哥。

解忧红了脸,“神仙哥哥是梦中的,他只是和我梦中的神仙哥哥相似罢了。”

“只是这样?”他似乎不信。

她焦急,“你还没跟我说,你是不是要杀他呢。”

他话不多,“只是看病。”

“噢。”解忧稍稍放心了些。

“你怕我杀他?”

她没回答,心内却是连连摇头,她只是记得他说过这般的话,看样子,他并不是真的要杀蔺之儒。

她扯开了话题,“你病了么?还是你的家人病了?”

“家人。”少年回话毫不犹豫,“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怕我杀他?”

“那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家人。”她继续扯。

“嗯。”少年应声,看向她,一字一句,“你还没回答我。”

“……”

她头皮又发硬。

“我,我其实,怕你……”

腰间的手忽然间松开,解忧差点掉落下去,一声尖叫,更是死命把身体全挂在他身上,狠狠扯着他的衣衫不放手,更怕自己一紧张,真的掉下去了。

“我现在不怕了,我知道,你不会杀他的!”

冷颤着说完这句,腰间的手再度回归,解忧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把他抱得很紧,生怕他又来一次。

他声音冷了,“你话真多,锦囊到底挂不挂?”

她重重的点头,生怕他又把手给松了,回头看了两眼才算放心,将锦囊细心的挂在枝头上,绑了好几个结,完了,看了眼被风摇坠的锦囊,才算彻底放心。

“这里面,装了什么?”许久,他似乎是在问一个很正经的问题,脸色甚是严肃。

解忧见他话也多了,便和他说道,“红豆,还有一张许愿的纸条。”

“红豆?”他最明白,红豆,相思,又问,“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解忧嘿嘿笑着,卖了个关子。

“好,等放你下去,我自己打开看。”

解忧忽然气急,“你不可以,你这人,不知道愿望不能看么?”

“不能看,但可以说。”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淡。

“也不可以说。”

“我打算放你下去。”

“你——”解忧更气了,想了许久,才用几个字形容,“你这人,太蛮横了,对,蛮横不讲理——啊!”

她整条身体忽然华丽丽的滑下一段距离。

这次,他是真的松手了,她被吊在了空中,只剩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她。

她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的手,“别放,你这人……”

咬了咬牙,为避免真的被摔,将后面的字给生生吞了回去,整个人同时却又被他提了上去,狠狠的撞到他胸膛。

“说,还是不说?”

“我……不说。”这次,她再次紧紧抱紧了他,只差整个人挂他身上,再也不放手,看他怎么摔!

少年淡淡抿唇轻笑,“你还有一次机会。”

“我……”解忧咬牙,红通了一张脸,一狠心,“不说!”

少年的笑意更浓,“你没有机会了。”

解忧紧闭着眼,飞快的感受了把华丽丽掉下来的感觉,在落地一瞬,又被一双手给吊住,往回拉了拉,双脚轻轻落地,解忧还是没有站稳,往后一倒,给摔了。

等她起身再看,院子已经没有了人。

连带树枝上挂的那个锦囊也已不见踪影。

“夏天无,你就是混蛋!”

解忧揉揉吃痛的手肘,磨破了层皮肉,恨恨的随便朝个方向骂了句。

反正也不知道他往哪个地方去了。

花忍牵马一直在外头等着,见爷出来,嘴角竟微微带着点笑意,这可是很难得,爷手上除了那包药,还有个小小的锦囊,又听见院子里传过来的吼声。

花忍叹气,十有八九,又是爷欺负那小小女子了。

少年坐上马,花忍也上了一匹马,笑道,“爷,若是让夏少爷知道你又拿他名字做坏事,他定饶不了你。”

“他一向乐意。”

少年抽马,开始急速奔驰,两人交谈的话语,在风中交汇。

“爷,蔺之儒要你取药做什么?”

“他是个谨慎的人,怕晋王在他身边安了眼线,若是我们去了不拿药,便不是真的看病,即便易了容,晋王也难免会猜忌他。”

“可我们拿了解药回去,解药是蔺之儒给的,若是晋王知道,蔺之儒一样逃不过。”

“谁说解药只能他给,世外高人多的是。”

花忍笑了笑,明白了,随便编个世外高人,说是去蔺之儒府中取不到解药,却意外在途中碰到另一个高人,得赐了解药,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忽然,少年在疾驰中停了下来,花忍也一停,勒着马儿游荡到他身边,很是不明,“爷,怎么了?”

少年摸了摸怀里,虽放了一个锦囊,却少了另一样东西,那两个玉坠子,只怕是在冬草堂亦或是在那屋子里换药时掉的,可现今也不可能回去再拿。

即便那两个坠子,是她送的,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只是,他不可能再为两个坠子回金陵城一趟,这一趟险,他冒不得。

“没什么。”

少年淡淡嗓音,勒了勒缰绳,踏着马肚子,继续朝一个方向赶路。

天边,云彩淡淡。

同类推荐
  • 嫡女重生:繁华故李

    嫡女重生:繁华故李

    前世的种种在李孤烟的脑海中一幕幕放映着。闺中密友的背叛。相公的背叛。李孤烟认知的好人,却在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的人生,终究是场戏。是李孤烟入戏太深,还是别人瞒的够深沉?既然上天给李孤烟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李孤烟誓死不会重蹈覆辙,反则,浴火重生!
  • 紫云堂画传

    紫云堂画传

    准高三生濮夜最近晚上一直在做着连贯的梦。那是宋孝宗年间,十五位来自不同地方、拥有不同异能之人被召到江湖最为神秘之地——紫云堂画苑,并被要求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啼笑皆非,悲欢离合,濮夜的生活也同时发生了变化……此小说有三种阅读方式:1.按顺序:现代篇+角色篇+正篇(脑力耗得比较大,不推荐)2.按主线:现+正(角当番外来看,这样只有两个时空)3.按小白文:只看正篇
  • 后宫纷争

    后宫纷争

    她,名列大清盛朝第一大美人之称,被迫放弃了与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恋人,无奈嫁入深宫,在大婚的那天晚上一见到他,清盛朝皇帝,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跋扈嚣张的气焰,他不但恶声警告她不准靠近他,还让她的姐姐从此与她为敌。在他还是阿哥的时候,他就把心给了自己所爱的人,在册封皇后的当天,当她快要回到自己的身边时,却被这清纯绝美的女人耍了手段得到皇后地位,跋扈嚣张的他生气的把责任全归咎于她,不但不宠幸于她,视她为眼中沙肉中刺,大婚当天同时把她姐姐册封为淑妃,让她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 盛世嫡女:轻吟离歌

    盛世嫡女:轻吟离歌

    一个定时炸弹毁了她前世耗尽心血建立的组织,一场离奇穿越把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血脉无法觉醒?不怕,银针戳两下就好。父母失踪,家族人烟凋零?别慌,待她成长之时,她必手刃仇家。说她家族要没落?可笑,天下半数产业都是她家的。说她实力不高?无奈,只好把她的那一大群小弟拿出来溜溜啦。墨麟殿众人:殿主威武!墨倾歌:我生命中有两个男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墨寒影:妹妹,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离不开我。楚煜痕:倾歌,我会陪你,走过岁月的尽头。不定期更新,保证不弃,欢迎跳坑~
  • 王妃不简单之惟我独尊

    王妃不简单之惟我独尊

    女主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穿越到异世为将府小姐,她聪明伶俐,性格雷厉风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前世经过失败的爱情,决定不再爱,可是当一个又一个的的美男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也开始沉沦了!上官瑾瑜:浊世之中的清雅公子,自从见过女主后一颗心便丢在了她的身上。“嫣然,无论何时,我上官瑾瑜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龙傲君:龙翔国的太子,在被人算计追杀的情况下邂逅了女主。从此他的眼中便只有那个救他的女孩。“嫣然,等我登上帝位,让你做我最尊贵的皇后!”焰月:本名无面,凌霄阁的第一杀手,可是因为得罪了阁主,被下毒丢尽伶人馆,备受屈辱!当他绝望时,女主闯进他的生命,救他于水火。
热门推荐
  • 绝色轻狂五小姐

    绝色轻狂五小姐

    31世纪强大得只能让人仰望的她,仍然在追求着强大的力量!当她意外穿越到一个以灵力为主,以强为尊的世界时,是否能在强者之路上,也能收获一份前世她没有得到过的爱情呢?又有谁,能将她的冰冷的心融化呢?
  • 江湖泪

    江湖泪

    有人说这部小说是《笑傲江湖》的续写。我说不是,我只是将金庸的小说当成了“武侠史”而已。俞颢家破人亡之时,逃到华山.冥冥天意,他竟学得了令狐冲留下的《独孤九剑》.杨影枫本是以盗为生.他为人浪荡不羁,行事亦正亦邪,武功高强,好在他虽为盗却也不惹事生非.俞颢费尽心机才挑起了两国之间的战争,而正在中原的杨影枫---俞颢不共戴天的仇人无情的徒弟,却也参与到了这场战争之中.两个仇人将要相遇……
  • 教师必备的哲学基础

    教师必备的哲学基础

    本书针对目前新课程教育改革中的中小学教师在教学和育人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展开论述,老师在课堂上怎样把自己的知识更好地传给学生,使其转化为学生内在的知识;如何处理灵活多变的课堂教学与学生获得知识途径的多样化之间的矛盾;如何让学生在快乐中学到真正的知识;怎样展现和突出教师在教学中的地位和作用等,这些已成为许多老师经常反思的问题。本书对这些问题做了诠释和解答。
  • 我的弟弟长歪了

    我的弟弟长歪了

    “姐~”软乎乎撒娇的呻吟听得人心柔成一片。低头看他,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也费力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扫过眼角下的肌肤,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柔声开口:“回家再睡”“嗯”乖乖蹭了蹭我的手。快速装好课本提着两个书包推着他往外走,刚走出教学楼手里骤然一轻,茫然低头再抬眼~书包好好背在阿溪背上左右一个,包包上粉色流氓兔咧开大嘴笑出两颗大牙似乎很开心可爱到不行。
  • EXO之四少的宝贝甜心

    EXO之四少的宝贝甜心

    边伯贤:“没有你的日子,我无法去过。你知道嘛,当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是有多着急。”吴世勋:“那个女人是你介绍给我的,她伤了我的心,可是我却还不怪你。只有你才能叫我勋勋,奶包。”鹿晗:”对于你,我从不神秘,鹿鹿也只给你一个人叫,可是你从来要我帮助过你,帮助你可以让我开心
  • 亚图远征军

    亚图远征军

    遥远的亚图星安详和平,然而这一切在烬星系的入侵后改变,成了亚图人的梦冕,在危机时刻,英姿勃发的少年阮正清站了出来,带领亚图人走向征途……
  • 爱在最美的华年

    爱在最美的华年

    这个冬天,没有漫天飞舞的雪花,只有一些规则或不规则的小雪片,零落的洒在那个拥有古典艺术和现代气息的北方城市。或许,应该有一束阳光温暖一下寒冬了,让冰结的往事一点点融化,让失落的心情重新充满热情,让久违的微笑问候一下尘封的心。彼此似乎已经错过了五年的叶诗佳和程子扬,偏偏又在情人节的日子重逢,心底的感情在轻轻地颤动。他的身边不乏追求者,而她的身边也多了另一个他,他们是否能够成为彼此最初的与最后的爱?
  • 绝色倾城之逍遥皇妃

    绝色倾城之逍遥皇妃

    顶级杀手不慎穿越成太子府丫鬟慕流星,为了找到回去的路,慕流星在异世掀起无数狂澜。风华绝代、冷漠果断的辰国皇子姬浩云;面若冠玉、温和腹黑的暝岛少主无双;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染月太子月霜寒……一个又一个强大的男人闯入她的生命,与她共谱一曲冠绝天下的赞歌。【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歪道

    歪道

    精彩,不亮丽起落,是无常
  • 听闻命运

    听闻命运

    异元次空间?魔族。明明平淡一生,八个人却打破这种静谧的环境。我不是人,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