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309000000118

第118章 星月铃铛

她在这大帐子里连续待了两天,第一天还能感叹一下这里的豪华,这软绵绵的榻子,一件又一件的上等动物皮毛,精致有别的玉瓷器,还有做工精巧的刀剑弓……等等一系列。锁奴很是不解,嫣支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

解忧就说锁奴不懂,见过的大世面虽多,但爱好宝物之心,仍然不能少啊。

你看这把弯弓,制弓有六材最为重要,分别是干、角、筋、胶、丝、漆。对于这把弯弓,它用了最上好的柘木,这种木头的材质坚硬无比,不会轻易拉断,发箭杀伤力也极大。弓臂内侧用的角是未丰之角,外侧用的是圆匀润泽的大牛筋,这两个可增强弓臂弹力。而胶呢,是用来粘合干材和角筋,我看这用的应该是最优良的鱼胶。还有这弦丝坚韧无比,色泽光鲜,一看就知道是好货。不过最麻烦就是这漆,像这样的好弓,为防霜露湿气侵蚀,一般每十天半月就得上漆一次。

锁奴听得似懂非懂,琉璃是更加不懂。锁奴又说,“嫣支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晋国女子,我听闻晋国女子最是能歌善舞,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就像雲灀嫣支一样。可嫣支却偏生的对这些刀剑感兴趣。”

解忧咳了咳嗓音,其实,她哪知道那么多,哪是感兴趣,不过实在无聊,打发时间随便说说而已,想这些东西,还是她初学弓箭时,修鱼告诉她的。

她把这大弯弓拿了下来,发现有点重量,使劲撑着,想拉拉这弓弦怎样。呼吸攒足了好几口气,硬是没拉开一分,她脸色差了一截,怎么这般紧!

好吧,她说是能说,可是不会射箭也没用。于是,又默默把弓给放了回去。

实在闷得慌,她走近帐子边,破丑便是面色为难,“嫣支,您还是请回吧,左贤王说了,您伤没好,不能出去。”

她憋了好久的气,什么伤没好的破借口,明显就是在监禁她,理由还说得这么好听,她早忍不住了。

“左贤王左贤王,破丑,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他?”解忧靠近他逼问。

破丑退了两步,“我只是听命行事,恕不能放嫣支出去,还请嫣支谅解。”

解忧问他,“如若我逃了出去,你会怎么样?”

“失职,一百鞭子。”

果然是韩馀夫蒙的做事风格,一言不合就要挨打。解忧放弃了逃这个念头,估计无论跑多远,也都会被他给整回来。

第二夜,她背着有灯的那一面,没睡着。

韩馀夫蒙还没回来。

她忽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是向她这边而来,眉色一捻,做好了一切防御准备,当那人脚步微停,她察觉人影正俯身要碰她时,右手一记掌刃便劈了过去。

她这几个月来,每天早起锻炼,在右王庭那一月,又有修鱼悉心教导,防御技巧不是白学的。

所以不管是谁,先劈了再说。

只是,来人的能力她不能低估,她还没劈中,人影反手一转,她手腕就差点咔呲一声,好在人影即刻松了手。

她疼痛的揉了揉,心中下定决定,下次得把这防身之术学得好点。也不至于每次都是她受苦受难。

来人说道,“你没睡?”

“睡了。”她反身又利索的躺下,背对着榻前的人。

良久,没有动静,她以为他已经躺那张大软床上了,毕竟这是他的地盘,大床是他的,小榻属于她。但应该也不至于没有半点动静。

又过了半会儿,她察觉腰间有异样,反头一看,却是他的手正放在她腰间丝带上,她一度惊吓,爬了起来,离他远点,忽然又听到细微的清脆声。

低头,往腰带上一看,不知何时系上了一抹东西。

她拿起那东西,想弄下来,几番较劲硬是没半点作用,她问道,“这是什么?”

“铃铛。”韩馀夫蒙笑了笑,“你有听说过闻铃识人么?只要你带着这个铃铛,无论你在哪里,本王一定能听得见。”

“我不要。”她坚决,却怎么也弄不下来,像是他打了一个死结一样。除非,她把丝带解了,但那怎么可能,这两晚她可都是穿得整整齐齐睡觉。不可能在他面前解腰带。

算了,等她寻着好时机,再把铃铛取下来,反正她不要他的东西。有了上次那红玉血珠的教训,她可不想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早看破了她什么心思,趁她一个不留神,还在使劲想解那铃铛,忽然一把把她压倒在小榻上。她受到了惊吓,看了眼旁边,没什么好武器,她只好采取柔情一些的方式,“你……你没事吧?”

昨夜挺和平相处,难道,他今夜想硬来?有点不对劲。

只听见他轻厚的嗓音说,“我想问你,愿不愿意随我回左王庭?”

她很讶异,难得他有征询她想法的时候。

九月祭神一过,他不可能在这里久待,要回自己封地的。那他这般问,他是想带她一起走。在别人眼里,说不定早认为她已经是韩馀夫蒙的人了。这两日同吃同住,汗王也没意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摆明的意思。

如若她随他走,这层透明的关系,也就定了。

她轻抬眼皮,平视他,很坚定,“不愿意。”

他看着她,突然便是俯身去吻她唇。

她心底一抖动,双手挡在身前,脑袋一偏,避闪过这猝然不及的吻。她说,“对不起。”

即便他可能是用了真心的喜欢,她也无法突破自己那一根线。

很久前她就对他说过,有一个人,于她而言,永不能忘怀。

“遏渠哥哥说,只要你说不愿意,我便无法带走你。如若我先斩后奏对你做了什么,他一定非扒了我皮不可。”他看着她水灵的眼睛,“你没有对不起我。”

说完,他便有些神伤的撤离她的这方小榻。

第三日,介于她脚伤并非太严重,又有他的灵药相辅,虽然看着走路有些看不正常,但也比前两日好多了。

她特地起得更早,与韩馀夫蒙同吃早膳时,她千般万般的缠着他说,这回是真的好差不多,没有骗他。他这才肯放她出去野。

只是,她正换完衣裳,脚还没踏出帐子,便有人迫不及待登门造访。

燕嫆见她完好无损,毫发无缺很是不可思议,在燕嫆眼里,那魔鬼一样的韩馀夫蒙居然没有虐待她,真是不可思议。明明那天韩馀夫蒙掐着她手,她眼神中都疼得求救了。

若不是流丹说不要惹事,燕嫆早计划要去把她救出来。

解忧听后,虽然对燕嫆这蠢行为不是很理解,但对燕嫆很是感激,能有个知道自己处境想把自己救出来的人,除了燕嫆,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热情的拉燕嫆坐下,准备好好聊聊,“你为什么说韩馀夫蒙是魔鬼?”

“上次在赛场上,他居然对我见死不救,不是魔鬼是什么。”念起那件事,燕嫆仍然愤愤,解忧表示对她的罗辑思维不是了解,燕嫆又对她招招手,小声说道,“其实,我是花钱打听来的,她们说他是魔鬼,除了喜欢虐待下属,还特别喜欢虐待女人。我听说,他杀过一个他特别喜欢的女人。本来我来奴桑就是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草原枭雄,还想着嫁他的。现在,想都不敢想了。”

解忧有些心疼燕嫆花的钱,无奈道,“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你也信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燕嫆对她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可得小心,若哪天他魔性爆发,把你杀了怎么办。”

她擦擦虚汗,无法理解这姑娘的性子,说道,“流丹王子看着那么精明的模样,怎么他姐姐的性子,与他完全不符。不过,我倒挺佩服你,能当着韩馀夫蒙面说他见死不救,欺负弱女子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这姑娘除了在赛场上肖猛,在场外也很有勇。说话从不避讳,敢做敢说,也不怕惹事,也不知是不是高骊君王太宠爱她的缘故。

“真的?”燕嫆乐极了道,“我也佩服你,在赛场上能与我拼命,你不知道,在我们高骊,大部分女子都不接触这些娱乐游戏,会打马球的女子找不出几个,每次我只能和那些随从打,但他们老是让着,还总夸我球技不错,弄得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你们奴桑就不同了,那场赛事最刺激,都没人让我,若是你没受伤,我还想与你赛一场。”

说到解忧的脚伤,燕嫆不免仍有一丝丝内疚,若是她不刻意缠着那马杆,也许后面就不会那么多事。燕嫆觉得,自己也有点责任。

解忧让她别多想,赛场有磕磕碰碰的意外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还叮嘱她以后玩这些刺激的玩意得小心点。

一来二去,聊来聊去,解忧也觉得,与燕嫆公主脾气合得来,便说了大半天的话,还约好明日去拢城市集去玩闹玩闹。

至于明明几日前还在赛场拼得你死我活的两个姑娘,为何能摒弃嫌隙居然能相安无事的聊一个晌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这让韩馀夫蒙很是耐闷,到底是什么样的价值观让这两个女人给凑合到了一起。女人之间的友谊还真奇怪。

直到午膳时刻,解忧问燕嫆,要不要等韩馀夫蒙回来与他一起用膳。然一听这名字,燕嫆脸色苍白,一溜烟赶紧跑了。解忧却是想笑。

其实吧,韩馀夫蒙这人也没燕嫆说的那么可怕。

憋闷了两日,今天她一出去,这才知,外头早发生了许多变动。修鱼今早便随人回了右王庭,听破丑提起,右王庭部落之间有些矛盾,若是矛盾升级,那可是叛乱。叛乱的人,都是大王子的旧部。

大王子,绮里昌顿。解忧忽然记起这个人,可就不是自愿去车黎当人质的大王子么?他的旧部下叛乱?

她理了理思绪,若是七八年前绮里昌顿没有去车黎,这整个右王庭应当是由他来管理的,而修鱼不过是个后来居上者,四年前才开始着手管右王庭。原本这些人几年来处得相安无事,但近日来颇有猖狂,还放言要汗王迎回大王子。

迎回大王子这提议倒没什么,但主要是那些旧部的做法令人无法认同。解忧叹气,那些人是不是受了谁蛊惑,怎么可以这么蠢,这个节骨眼上用这种方式逼迫,不是自己找死么,估计在车黎的大王子也得被那些人气晕。

他们也不想想,一旦大王子回了奴桑,那意味着什么。奴桑大把的王公贵族,只怕除了那寥寥几个真心效忠大王子的,其他的人谁希望大王子回来,这叛乱的罪名正好扣上了。再说,若真想让大王子回来,汗王又何必一直不提呢。

她对修鱼这一趟回去有些担忧。这事,不是一两天能解决得了。

看了看蔚蓝天空,风舒云卷。奴桑这天气,便要变冷了。

解忧回了自己之前住处,让琉璃备了纸墨笔砚。奴桑秋祭已近尾声,大部分人已遣返回自己封地,燕嫆也说,再过几日,她便也要回高骊。解忧忽然想起了什么,决定写信。

忽觉这两月每日练马射箭,除了身体锻炼得不错,其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技术长进,反倒是手膀子太酸,一直很久没有提过笔,如今一拿笔,已经大有不习惯。

她写上开头。太皇太后:自离金陵以来,已五月有余……

整整写了一踏纸,她没什么大事可写,也就只那些生活之中有趣的琐事,开心的事,还有那些奴桑的山山水水,奴桑的人,写了很多。太皇太后只是放心不下她,才让人带个安心的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太皇太后,她过得很好,每一天每一刻都很好,真的很好。

信尾写道:一切安好,勿念。解忧。

折叠起来,装进信封,封面上本欲写太皇太后亲启几字,最后一想,这个尊敬的称呼太过庄重,亦没有指名道姓是谁,她又改成了另一个:薄芣苡启。

曾听太皇太后念叨过她的名字,车前芣苡,一株不起眼的草。那时让解忧想到一首诗词。采采芣苡,薄言襭之。后来,她特地去找这首诗词,却又无意有个发现。皇甫翼,字薄言。

晋国使臣蔡仲耒被她召见,他接过信封之后,收入囊中,也极为郑重道,“公主所托之信,微臣必当带到。”

“这回国之路漫长艰辛,有劳蔡大人。”

客套话说完了,按理他也该起身走,但他却面色迟疑,几欲开口。

她干坐了许久,见他仍然不说,好像非得等她开口似的,她只好提提嗓音问道,“蔡大人可还有事?”

“微臣有一事不明。”蔡仲耒看向她,犹豫了几分,“公主这两日与左贤王同吃同住,亲密无间。是否真如谣言所传,公主与左贤王的关系……已成事实?”

这两日听闻的事,实在太讶异,原本他想直白问是不是奴桑汗王已经把她送了那左贤王,但太过于直白有碍面子,再且这事奴桑汗王没有明说,指不定真假,他便委婉了一点问。

“这纯属无稽之谈。”解忧表现得面色不善,“我只是行动不便,在左贤王处小住几日。蔡大人怎能轻信这些。再者,我和亲嫁的是奴桑汗王,若是汗王没有上书皇上,真把我随意赠给他人,对晋国来说,岂非是奇耻大辱。我也是定然不肯的。”

“公主所言极是,但微臣对此事倒另有看法。”

长眉一皱,不知他想做什么,她略微提了音调,“蔡大人有何看法?”

“微臣认为,奴桑王年事已高,再硬撑也不过一两年,公主却是如花碧玉的年龄,何不趁这大好时机,另谋高就?”

她眉色皱得更紧,“恕我不明白蔡大人的意思。”

蔡仲耒一一分析道,“近日来,奴桑为王位继承一事,诸多王公大臣多方意见不一。微臣听说,奴桑汗王颇为中意左贤王,这未来汗王之位,极有可能便是这左贤王来坐。公主若肯委身于他,日后定能在奴桑平步青云,为晋国谋虑。”

解忧淡淡看了蔡仲耒一眼,这人倒好,都已经为她谋算好以后的路了,依他的意思,让她在奴桑另谋高就,就是找个有权力的男人再嫁,晋国她是不可能回得去。

想了想,她软声道,“奴桑百年来有两大继承原则,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我不否认左贤王的实力,但汗王膝下儿子众多,能力也是佼佼者,蔡大人何故认为,这汗王之位一定是左贤王?”

他又道,“微臣也只是臆测,这奴桑大王子虽有勇,却是远在天边,即便有朝一日能回来,时隔八年,奴桑局势朝夕变化,到如今又还有多少人肯追随他?加之这右王庭叛乱,大王子回奴桑的路,可谓是又难了一层。至于其他王子,皆是有勇无谋或默默无闻之辈,谁的威名有大过左贤王?至于那小王子,心思单纯,性子刚直又木讷,手中也没有兵马,如今也只是靠与薪离王联姻保自己后路,再且小王子身上是留有一半的中原人血液,奴桑王位定然轮不到他。”

“话虽如此,却难免仍有变故。”她缓慢疏散开眉色,轻叹道,“这奴桑如何变天,也非你我所能猜测。”

蔡仲耒这时又铿锵有力道,“公主与微臣无法猜测,却能推波助澜。”

最后四字,砸得特别有力。

解忧非常意外,压低声音悄然问道,“那蔡大人认为,这该如何推?”

蔡仲耒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便上前去,俯身,在她耳边轻言耳语。

一时半刻后。

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蔡仲耒轻笑,“左贤王与小王子面上关系虽好,实则谁又能说定,无论左贤王是否能继承王位,可他自己也有疆域万里,骑兵十万。这左贤王也不过三十而立,至今无妻,有奴桑汗王首肯,公主改嫁于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蔡大人方才所言,我定当考虑。”

“如若公主仍当自己是晋国人,应当一切为晋国而谋,微臣告辞。”

她友好的点头,目送他离开,直到那人影不见,她脸色才垮了下来。

这个蔡仲耒想法倒是挺多的,可惜,不用到正轨上。想凭借她与修鱼合得来,去蛊惑修鱼夺汗王之位,让修鱼成为他人眼中之钉,然后挑拨挑拨修鱼与诸多王公望族的关系,等他们去争个死活。最后等左贤王不费吹飞之力清除一切碍眼的东西,成为奴桑王,她便是王后。好似把奴桑弄得大乱实力大减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似的。这就是所谓的为晋国谋虑,为晋国着想。

想法很好,就是不现实。

她差点就忍不住暴跳打人。

但一想想,奴桑为权为势而内争,晋国又何尝不是,她听闻晋国朝堂已是四方鼎足,太后徐家一党,皇后高家一族,皇帝一方,还有新进起来的新势力,昭平公主一党。

那这个蔡仲耒,又是哪一方的人?

她揉了揉疼痛的脑袋,乱七八糟的,不管了,他们爱争就争,她暂时躲过这波风雨再说。

念起伤残极重的小铜,她去看望了一眼,生怕有人觉得它无用把它宰杀了,即便韩馀夫蒙说暂时不会杀,但她得亲自看看才放心。

回去的路上,半途,她被人撞了一下,疼得她肩膀酸了半天。琉璃忙担忧的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锁奴则是对那人责问道,“你这人怎回事?不看路的么?”

那人只是一个劲低头道歉,便很快溜走了。

解忧温柔的说让锁奴别太计较,以德报怨,虽然那个人,压根就是故意撞她的!

手里被塞了一张小纸。

夜色降下。

解忧发现个问题,韩馀夫蒙每次到饭点都很准时,除了午饭时间他是不回来的。一到晚膳点,她便能准时看到他的人影回来,她与往常无异,桌上奶茶奶酒瓜果面饼,还有羊肉。

她先抓了个饼,咬了一口,主动报告自己行踪,“今天我见了燕嫆,还有蔡仲耒,我还写了封信,是给晋国当朝太皇太后,你若是觉得那信有问题,明天我给你看看。”

对面的这个男人疑心病有多重,她不知道,反正流丹和修鱼三翻四次送来的东西,他当着她面肯定一滴不漏的检查完,才肯交给她。她也得谨慎一点。

虽然她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用了,你写给谁,与本王无关。”

听他冰凉的语气,说得好像她是写给另外的人,这么不相信她么?本来她还想说一句,却察觉他脸色一直很差劲,决定暂时不惹他为好。

她只低低应了一声,“哦。”

他轻低了眼眸,忽然看见佩在她腰间的铃铛。

较之于昨夜,她似乎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衫,金亮的铃铛别致的挂在她水蓝腰带间。她换了衣服,竟然还带着它。

为什么?

韩馀夫蒙忽然起身,没什么交代便出去了,弄得解忧一脸的迷茫,慢慢嚼着咬下的面饼,又莫名其妙发生了什么吗?

抹了抹嘴,擦了擦手,她跟了上去。

却发现,一出帐子,人早不见了。她气垒的又回去把剩下的饼吃完了,喝了杯奶茶,直到有人把桌子收拾干净,她是估计,韩馀夫蒙又要半夜才能回来。

他没有再限制她自由,于是,她很容易带着琉璃去散步,走得太远,脚隐隐有些痛,她便对琉璃说道,“你在这等我。不要跟过来。”

琉璃点头。

天色还有些早,月亮透过湖边,波光轻灵,印照着的湖边并不黑暗。解忧走到大石处,环视四周,除了轻微的风动没有其他声音,她站得疼,便坐了下来。

她无聊得扔了几块石头。半个时辰后,她靠着大石头,想打哈欠。

湖边风大,轻轻脆脆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她把玩起那铃铛,看得出来这铃铛制作得特别,是一个半弯的月亮和一颗星星串在一起,外层为金色的镶漆,铃铛有拇指大小。她从没见过这样有特色的铃铛,而且它发出的声音清脆,但并不像骆驼铃那么大响声,而是很细的,润人心扉的轻。

她打算走了。走前不忘扔了一块石头入水,心底气呼呼的想骂人,流丹你这个大骗子,把她约过来,连个人影子都不见,算什么。

正转头往回走,路过一丛灌木,忽然有人从后捂住她口鼻把她拉进丛林,她的惊呼声完全成了闷声,只听见清脆的一声铃鸣。

同类推荐
  • 贪财女相要翻身

    贪财女相要翻身

    ——————————————————少年时的一场意外相遇。让她这个根正苗红的爱国美少女活生生的被掰成了一个只能仰仗圣恩的无能丞相。既要陪吃陪喝赔笑还要为某人空虚的国库捞钱捞钱再捞钱!说好的倾权在手,金银珠宝全都有呢?“子玉,啊,不,丞相大人,您最近贪了多少银子啊?”某人声音轻轻,一如往常。却逼得顾子玉几近疯狂。五年,六十个月,两万一千九百多天……这句话,顾子玉听了不下于两万遍!那剩下的一千九百多天,除去节假日、出差、例假......等一系列顾子玉不入皇宫的日子,还剩不到一百天!去他的君臣之礼,去他的仁义道德!顾子玉豁出老脸,百般推诿,千般挣扎,万般狡辩,用尽一切办法抗剥削。不料某人无动于衷,眉头一挑,”上缴!“顾子玉一口老血喷出,上缴尼玛!——————————————————贪财皇帝vs贪财女相两相较量,相爱相杀文风诙谐,偶尔脱线喜欢请入坑,勿忘收藏~~~
  • 江湖悠游

    江湖悠游

    你说,没了你这天下又有何用,你说,我此生不怕神不怕鬼,却独独怕你离开我你说……我信以为真却不料……
  • 爆宠萌妃:王爷,求抱抱

    爆宠萌妃:王爷,求抱抱

    她,穿越第一天遭追杀,误打误撞看了美男洗澡,差点被吃干抹净……她认了。穿越第二天,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将她赐给了二王爷为妃……嫁就嫁吧,她也认了。什么?听说这二王爷年近三十,已经死了三任老婆了?这……听说这二王爷不但长相奇丑还怪癖极多。这……怎么个多法?听说他的前三任老婆就是被他给活活玩死的。玩死的?我不嫁!由不得你,直接敲晕塞进喜桥。洞房花烛之夜,两个二货撞在一起:Hello,好巧美男大叔配萝莉萌妃,斗太后,夺皇权,得天下……喜欢请到碗里来!!!
  • 深宫满庭芳

    深宫满庭芳

    其实这是一个不是宫斗的故事。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摸鱼儿-雁邱词(元好问)“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嫁全天下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男人?就像你说的,那样至少可以扬眉吐气。”煌煌深宫,极尽华丽的背后,难掩那一段段的心酸与悲凉。在这里生存的每一天都要如履薄冰。主动或被动的尔虞我诈,是否能逃得过?女人如花,开了又谢,谢了再开。所以,你争赢了又怎样?我失败了又如何?那就让风雨过后,再来开启那个尘封已久的惊世之秘吧!
  • 田园蜜宠:丑女种田撩夫忙

    田园蜜宠:丑女种田撩夫忙

    学霸季敏因为裸贷风波被学校劝退学,前途渺茫的走在繁华街道上,路遇抢劫,季敏本能的帮助路人,结果被刀刺中倒地不起,等再次睁眼时整个世界都变了,土坯房茅草房,身高从165的标准美女,变成身高不足150的青涩豆芽菜还叫二丫,土土除了土还是土,还是个长的最差的那根,别人穿越不是什么官二代就是什么富二代,不是公主就是格格,就是再不济也至少让姐眉清目秀也行,苍天啊让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待;没办法只得认命,其实除开这些想想也挺好,姐怎么说也是现代学霸精英,到这里跟这些古人比还能差到哪里,不行也让姐体验体验这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农家生活也不错。
热门推荐
  • 韩娱之倒骑驴老司机

    韩娱之倒骑驴老司机

    “嘿,李居丽我英俊吗”“滚”“朴素圆,你是不是看上我一眼就爱上我了”“脸”“全宝蓝咋俩谁萌”“离我远点”“恩静,需要颜高的男票吗?”“呵呵”“好吧,你们是羡慕我的颜”李狗蛋无奈摇了摇头
  • 异界彼端

    异界彼端

    穿越时光的女生,在异界的彼岸,追寻清梦,无痕。
  • 吸血鬼殿下浅川绝心恋

    吸血鬼殿下浅川绝心恋

    那一年,他们相遇相知,在那悠远的苍穹。无意间,互相了解互相喜欢。却不知,那只是他们命运的开始。那年,她抛下他。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他开始堕落……他爱她爱得太深,“我爱的是楚逸痕,不是你焚隐!”她大声的吼道。那一吼,撕碎了他的心。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是替别人在爱她吗?为什么……
  • 锦县志

    锦县志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特工娇妻:军少,请深爱

    特工娇妻:军少,请深爱

    她,是替身演员,却意外坠崖身亡重生到民国并成了特工。他,是军统少帅,戴着银色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传言他阴狠毒辣,杀人如麻,却唯独对她一往情深,宠她,爱她,护她。某男邪魅一笑,“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抱歉,我已有未婚夫,请不要骚扰我!”某女怒。“哦?有未婚夫又如何?我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某男胸有成竹。“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爱上你!”她冷笑。“那就做到让你爱上我!”他霸道开口。
  • 重生小写手

    重生小写手

    一代老书虫,带着装满记忆的脑袋,重生回到2007年!这一年,唐家三少还不是高富帅,我吃西红柿也还没有逆袭,天蚕土豆仍然还是个屌丝,月光还是个纯洁的大叔,更不知道猥琐为何物!那些明日之星(忘语、打眼、七十二编、录事参军...)都还在社会上摸爬打滚...那些经典之作(盘龙、斗破苍穹、冒牌大英雄、回到明朝当王爷...)都还未曾展现它耀眼的光芒...于是,这一年……是属于魂归的一年,惊天大逆袭,展开!(以上为九道光巨编写,冒犯了大大请找九道光巨。)
  • 绝将三国

    绝将三国

    猛士的雄浑,血腥的杀伐,摇摆的信仰,迷离的情感,尽在混沌流离的三国时代。本书以独特视角,展现自黄巾起义以来各路英雄逐鹿并起中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填补了名著三国演义中武将激斗,大军作战的大量情节缺口,并融入饱满的儿女情长与奇人异士之遭遇,风格个性,手法多变,可谓好勇斗狠文学之上品。
  • 出国英语一本通

    出国英语一本通

    本书共7章内容,依次为“出国行程”“出国留学”“出国旅游”“出国商务”“国外定居”“国外购物”“回国返程”。这些章节包含86个话题,涵盖最常用的场景对话,为您出国之旅做最佳语言沟通的准备。
  • 黑夜流星

    黑夜流星

    一本小清醒的短篇言情小说作品,不精美但接近生活
  • 天阙影

    天阙影

    天阙乃帝都的中心,楚王在天阙的宝座上微笑,最终成为孤家寡人。江湖之中何人不羡慕不畏惧远在天阙的威严,屈锦轴与千林默,本一个青春张扬,一个兄弟义气,却早已被帝王的猜忌与皇权送上一条不平凡的路,占卜与生存,亲人与仇恨,命中或有或无的故事已经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