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软榻呢?”明明下午还在的,怎么晚上就不见了?
房里莫名其妙少了一件家具,黎唯唯觉得很可疑。
听到她的问话时,裴舒迟正在宽衣。手上的动作不易察觉地停滞了一下,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娘派人来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时候?”
“傍晚你拉我去逛院子的时候。”
“下午!这也太快了吧。”早上叫她勾/引裴舒迟,下午就把床搬走了,她娘看来也属于行动派的了……正琢磨着,已经就寝的裴舒迟发了话。
“唯儿,该睡了。”某少爷引诱道。
“哦。”
先把头发解开,梳一梳,柔顺多了。
再来是脱掉衣服,打了个冷战。“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最后是蹑手蹑脚的越过裴舒迟,把自己塞进暖暖的被窝里。
“呼,好舒服呀!果然还是床最适合我。”
“嗯。”旁边有人表示赞同,接着长臂一伸就把她勾进了怀里。“这样舒服么?”说话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后。
“挺好的,很不错……诶?!”还未等少爷得逞窃喜,黎唯唯咋呼了一声,推开裴舒迟。
反应还不算慢嘛。
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扫了裴舒迟好几遍。“你好古怪……”
今晚的裴舒迟,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不止是抱着她睡这件事很古怪,好像还有什么她遗漏的地方。
反观被人推开的裴舒迟却一点也不恼,只是一只手闲适地枕在脑后,微眯着眼与黎唯唯对视。
“为什么要抱我?”
“在我怀里不舒服么?”
“也不是……”
“那就是舒服咯。”
“嗯,挺舒服的,没想到你瘦归瘦居然不会咯到我,还有点凉凉的……不对不对,我是问你抱、我、的、理、由!”可恶,居然被他给扯开话题。对于她这个新时代的新新女性,被个古人给带跑,而且还是个病弱书生,这让她很没面子。
其实是她自己跑远了,反倒怨起别人来了。当然某倒霉孩纸是不会承认的。
“理由吗?”
“是!”
“没有理由。”他说的理所当然。
“嘎?”这算什么理由。
第一局:黎唯唯,败。
“为什么要和我睡?你之前不是很君子的吗?还男女有别——”黎唯唯的脸上分明写着“你、很、虚、伪”四个大字。
“那我要睡哪里?”
“就软……榻啊……”手指着空荡的一角,黎唯唯觉得裴舒迟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碍眼——被嘲笑了。
第二局:黎唯唯,又败。
气死个活人,得不到我要问的我今晚还不睡了!吃了两次败仗的黎唯唯暗下毒誓。
“软榻什么时候搬走的?”
“傍晚。”
“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和你一起。”
“没错,就是和我在一起!那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但你却知道?”哼哼,什么叫拷问的技术,这就是,我就不信你还能拐到哪里去。小人得志就是黎唯唯现在的嘴脸。
“因为我事先知道了。”
“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理直气壮。
裴舒迟只是轻轻挑眉表示疑问。“然后?”
“然后我们就一起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然后她就不用跟他睡,然后也不会被他抱,再然后上面两个问题都解决了。
“你说过你不介意跟我同床。”意思就是那我们为什么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是啦,我是说过那句话没错。但是你前后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转变?”意思就是你做人真没有原则。
“那你现在讨厌和我同床?”裴舒迟反问回来,有些可怜巴巴的。
“是不讨厌。”心软是黎唯唯死不承认的优点。
“那便是了。”
“可是……”她好像还有什么要问的。
“来,”裴舒迟轻轻拍了拍枕边,善解人意地笑了。“乖,很晚了,睡觉吧。不要再去想那些无聊的事了,想多了头会痛的。”
“哦。”被揽到某人怀里的黎唯唯忽然觉得刚刚的自己好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于是,在宝贝被人觊觎而不自知的情况下,裴舒迟取得了绝对的胜利——OK。
“府里头来了个其神医呦,现在正在厅里头和你娘在客套呢,趁他没来,不如我们猜猜这个神医长什么样子吧?”每天都无聊到一个境界的黎唯唯经常做些无聊的事来填补生活的空虚空白。
“不必了。”裴舒迟不是无聊的人。但他目前的兴趣是怎么吃掉这个无聊的女人。
“这可是有奖竞猜,猜对有奖哦!”游戏要有些彩头才会吸引人。
“那……好。”
他的唇边有淡笑,温和无害。
“嗯……”黎唯唯半偏着脑袋,开始专注的描绘起神医的模样。“神医嘛,通常是个老人家,白发白眉,长得很矮,脸上都是褶子,脾气很坏,左手杀人右手救人……”
黎唯唯越说越离谱,,裴舒迟却不打断,带笑的眸子只容得下她俏丽圆润的小脸。
她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吃好喝好睡好。当初那个干瘦的小女孩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健健康康乐观,让他好想宠溺的唯儿。
对,就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