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寒芸熙见到白念梵也甚是高兴,一扫以往的冰冻脸拉着白念梵又是蹦又是跳,像个真正的孩子般笑着。笑闹了一日,直到夜深星寒芸熙才被苍煌领着去另外一间小屋子歇息。我和白念梵一起窝在被褥里,彼此深情凝望着。看不够,无论怎么样也看不够白念梵的脸。这是真的吗,抑或是我在做的另一场美梦而已?我伸手掐了掐白念梵的脸,他大呼痛我才明白这一切幸福是真的。
我撒娇般蜷进他怀中,白念梵笑着抱住了我。抬手沿着他的嘴角画出微笑,我问道:
“念梵,你真的不打算回宫吗?”
嘴角那抹微笑刹那消失了,我果然猜的没有错。白念梵还是想回去,想回到属于他的御座上去。我装没看见,钻进了他怀中。
“念梵,你知道吗?人家都说独一无二,有真学实才方能做帝王。我以前觉得嘛,你真学实才是有了,就是欠了点独一无二。现在觉得你就是一个做帝王的好料子。”
“此话怎讲?”白念梵对我的话题感了兴趣,他摸着我的脸问道。
“你看,自古沧月皇室都是银发蓝眸之人当月神。现在你变成了一个有着琥珀色眼眸的月神,不就是千百年来的独一无二吗?”
我狡黠冲他笑笑,聪明的白念梵立马嗅出了我的意思。他翻身覆上我,解开了我的衣襟。
“念梵,其实天空好大好大,每只小鸟只属于其中的一片天空。飞的再远再累,也只愿回到属于它的那片天空下栖息。我这只疲倦的小鸟,终于又回到天空的怀抱中了。”
“若心,我爱你,”白念梵话音渐弱,吻已落下。“天涯海角……至死不渝……”
第二天我们在苍煌的掩护下悄悄进了皇宫,因为白念梵说绝对不可以明目张胆的回去,否则朝廷定会大乱。我们乔装成宫女太监的模样去了霄雪阁,太后正坐在大厅中看书。我们打晕看守的门卫后走了进去。
“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来打扰哀家吗?”太后不满的抬头质问,见到我们,手里的书一下子掉落在地板上。
“若,若心?星寒?芸熙?你……”
她颤抖的指着白念梵,竟已说不出话。我们四个人齐齐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请母后恕罪。儿臣等有话要说。”
“你们到底是谁?”太后忽然生气的站起身,“冒充月神跟皇后的样子可是死罪!”
“母后,我是白念梵。御座上的那个人是十六皇弟白念宸,是他易容成我的样子替我代管朝政。”
太后吃惊的看着我们,随后忽然落下泪来。
“哀家就知道,哀家就知道有不对劲。先是若心跟孩子们突然不见,国师却说是去散心,一走就是四年。再是那月神每次见哀家也总是惊慌,原来,你们真的出了事,你们真的不在宫中。亏得哀家没有深究,否则得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我跑上前替太后擦去了眼泪。
“太后息怒,请太后听我们一一道来给您听,可好?”
太后倒也没动怒,黯然的点了点头。我们围坐成一团说着这四年发生的事。
说当初莫影汐是怎么害死了小萌和仙草蜜;说四年前莫影汐是如何杀进宫中害死了星妍;说莫影汐是怎么样下毒害白念梵,导致他被迫与苍煌离开皇宫;说我是怎么和星寒芸熙去投奔了夜陵澈,说这四年我们是如何吃苦方能练就绝世武功,方能轰动武林;说我们是如何发现了莫影汐是我爹的四千金,又说是怎样杀了她;最后说我是如何找到白念梵,一起偷回了皇宫。
原来四年漫长时光中所发生的种种,从嘴里说出来不过是这么短的一瞬而已。太后听的津津有味,当我们跟说书的一样。她时而开心,时而叹息落泪。最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太后抹抹眼泪,怜惜的摸了摸我们大家的头。
“孩子啊,你们都受苦了。哀家不怪你们,你们也是有苦衷啊。回家了,回家了一切都好了。”
一席话说的我们当场落泪,抱着太后放声大哭。我想过很多种回宫后的场面,或许我们不会再被太后接受,或许我们会被拉出去砍头,或许太后会对我们冷言冷语,可我们万万不能想到太后竟然如此仁慈,在被我们骗了四年后依旧把我们当做自己的家人。叫我们如何能不感动?
“遥遥,遥遥!”太后让我们去偏厅藏住,高声唤着在阁内另外一处忙碌的丫鬟遥遥。
“太后有何吩咐?”遥遥着急忙慌的跑到她的面前,跪了下来。
“去帮哀家把月神招来,说有要事。”
“是,太后。”遥遥听完拔腿就跑了霄雪阁。太后扭头冲我们挤挤眼睛,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希望让白念宸单独来霄雪阁和白念梵换回身份,太后真是个超级大好人。
很快,我就看见易容成白念梵样子的白念宸走了进来,果然神色有些不对,眼睛也躲躲闪闪的不愿直视太后。他给太后请安,我见到他身子都在轻轻发颤。
“孩儿给母后请安。”
“平身吧。”太后装着没事一样唤他起身。“念梵啊,最近朝政无要紧之事吧?”
“回母后,一切安好。有国师和宰相帮着,母后您就放心吧。”
白念宸坐在离太后不远的一个椅子上,紧张的回答道。太后似乎已有不耐烦的神色,她放下茶杯说道:
“别装了,哀家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月神。都出来吧。”
白念宸吓的站起身,看着从偏厅里一个个依次走出来的我们更是吓的惨白了脸。冒充月神是死罪,白念宸一定是觉得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才害怕成这样。白念梵微笑的走过去,撕下他脸上的假皮后一把抱住了他。
“多谢皇弟这四年来替朕尽心管理朝政!”
“既然回来了,念宸你就安心做回你的十六皇子吧。不得泄露半点风声,否则……”
白念宸没反应过来,任由白念梵抱着站在那里。太后递给星寒与芸熙桂花糕让他们去后头吃去,他们知道是为了支开自己,谢过之后就跑回了偏厅。太后见他们离开后冲白念宸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白念宸点点头转身离开,可我看到了他眼里没藏好的不甘心和黯然。
“念梵,回落星阁好好休息吧。别误了明日的早朝。”太后慈爱的摸了摸念梵的脸,念梵却面露担心之色。
“母后,孩儿的双目……”
“你大可放心,哀家自有主张。回去吧,哀家跟星寒芸熙多呆会儿。”
太后直轰我们走,还不怀好意的冲我使眼色。我脸一红,快步走出了霄雪阁。这臭太后,一把年纪了还想些色咪咪的事。人家说母子心灵相通果然是真的,白念梵见状放声大笑,不顾自己还身着太监服,也不管一路上奇怪的眼光,拦腰硬是把我抱起回了落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