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等我醒了找你玩
“乖,听话,等我醒了找你玩……”千纸鹤说着,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倒在风信子的怀里;就那么安静的,安静的睡去……
留下满脸疑惑的风信子,她才19岁,就已经晚了;她眼睁睁看着千纸鹤风化,慢慢的消失,这哪还是一个人;她扑倒在千纸鹤的身上,丝毫不管男女有别,没有形象的坐在千纸鹤的身上,长发齐落在千纸鹤的脖子边;而他已经没有往常的那样可以好好感受这份温馨了,‘时间飞逝,17年时间到了,下次在千年后获得一次人生……’这是他的宿命,沉睡中,他感觉一个弱小的祈祷在拼命挣扎,死死抓住他的灵魂不让他离开,他笑笑,狠心的松开紧抓自己的弱小祈祷,他看见她眼角的点滴星光,满意的消失在这片不属于它的世界……
“混蛋,你醒醒,我等不了……”风信子从来没有这么胆小过,她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千纸鹤的离开……除了他,她风信子誰也不要,什么也不想要,因为她看来,什么都没有与千纸鹤呆一辈子更有存在的意义;黑色的太阳,黑色的天空,黑色的光芒,黑色的世界,黑色,这是个黑色的世界,雨哗哗的下着,没有遮蔽的风信子任由黑色的雨打在脆弱的身体上,打在黑色爵士服上,打在弱小的心灵上……如刚刀,一把把狠狠的插入心灵的心脏,内脏,她的身心已经在雨里千疮百孔……雨点不住的落下,到底是云的不挽留,还是风信子的追求。
眼睁睁看着,看着,身下的千纸鹤慢慢变成一只普通的千纸鹤,千纸鹤还是千纸鹤,可是那还是曾经有血有肉的他么?跪坐在雨里,任由风雨的洗礼;眼泪和雨混淆,分不清脸上哪些是雨,哪些是泪;就好像现在一样,她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不是梦,还是现实……
风信子缓缓站起身,手中捧着千纸鹤,那纸鹤明明很普通,风信子却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她宁可相信这些是真的,也不会否认他的存在;咬紧牙关,离开这个充满了雨与泪的地方,心里不断回想那句话……
“等我醒了找你玩。”
这句话他说了多少遍,她不知道,也不记得了,她常常以为活在当下就好就好……可当意外发生,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回忆的机会都难以拥有,是这些真的不存在么?或者说自己根本不存在,我的生命不存在,压根没有,我的生命是消失了,消失了,就像千纸鹤一样,像现在这样,消失殆尽;只剩下这纸鹤,让自己明白,这都是真的,真正发生的,他消失了,它不是他,它还是他,他是它,他……
“老天,你创造奇迹,为什么又要毁灭它,你给予危险,为什么又拯救,你让人幸福,为什么又要种下一个又一个悲痛……”
风信子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在老天的掌控中,不曾真正拥有,不曾真正存在,不曾真的体会……那一切,都消失了,化为灰烬,变成记忆中的碎片,点滴不剩;有血有肉会输给时间的压迫,强大的精神会输给极限……
迎头倒下,风信子躺在地上,溅起些许水珠;浑身湿漉漉的睡着,喃喃自语着一句不属于自己的话语。
“等我睡醒了找你玩……”
黑夜,黑色的雨,黑色的风,黑色的悲痛,黑色的太阳,黑色的光,点滴黑色的旋律在黑色的世界响起,
“等我醒了找你玩,
跟风信子在里玩
很热洗了早弄完
跟鹤行天沼昵玩
……”
胡思乱想一般,安慰心情,风信子才从悲伤里慢慢脱离苦海;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爬起,不顾及身上的爵士服已经满是“伤痕”,一步步的走着……
在她背后的地方,一片黑色的回忆地,不久前还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在这里歇息,现在已经变成无人知晓的秘密,怎么说呢?她才17岁,正是青春无限的美好花季,如人类那首《老男孩》里唱的:“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有誰会记得这世界她来过?”
‘梦想是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
她风信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梦想,只想跟千纸鹤过一辈子,好好的,就够了……可惜,命运注定让他们受伤,并在他们认为可以好好过下去时突然袭击;给予最惨痛的一击,她17岁,怀着对爱情的渴望与好奇,一次次要求伯爵同意,不只一次差点消失在阳光下,化为灰烬……她是吸血鬼,不能在阳光下生存,她天真,她渴望爱情,就像渴望阳光一样,不可能的结果,飞蛾扑火尚且运气好的把火扑灭了,而吸血鬼想在阳光下感受阳光就是种不要命的疯子;无论哪个爱惜自己几乎无尽生命的吸血鬼来说,阳光永远是可怕的,而且,要想不怕光只能契约不怕光的生命才可以,而且代价是契约前的一切记忆,如果契约后结束契约,那么你什么都不记得,而对方却全部记得……
那个时候,风信子天真无邪,一股稚嫩的气息无不吸引着其他的吸血鬼,她却一个都不感兴趣,那些吸血鬼,没有一个如她心中所想,笑容背后总是一些肮脏的东西……在这些人面前,风信子学会了伪装,她假装心情非常痛苦,一口气冲出人群,跳上城堡顶端;变成蝙蝠拍拍翅膀眼泪汪汪的飞走,直到飞了好远好远,渴了,看见一处美丽的湖泊,她如同沙漠的人看见了希望,如黑色的风冲向湖泊……
该怎么说呢,如果风信子多留意一下就不会那么可怜,也不会有之后的一切,她或许会和某个善良的吸血鬼男孩在一起简单的生活永远;至少不会有遗憾,可惜那是后话了。
当我想一尝河水的甘甜,我傻傻的忘了自己吸血鬼的身份,那片湖,接受着温暖阳光的洗礼,阳光下它多么美丽,光芒四射,黑暗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没有珍惜,妄想用它观赏光明……从此刻起,我失去了窥视光明的权力,它将我生命渴望的爱情与光芒一起死死的消灭殆尽,不留一点余地的,不留一点可能性,把我可以目睹爱情的初体验观赏机会也一起夺走,我喜欢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我喜欢的爱情,是什么样人什么样的怀抱?我看不到,看不到,永远失去,失去了观赏一个简单手势的权力,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份突然更让我绝望;我所喜欢的阳光,不仅夺走我观看它的权利,同样夺走了我的生命……
身体在慢慢消失,我能感觉,我感觉到眼睛已经不存在,我能听到内心的哭泣,我的心像个小女孩,它根本没有吸血鬼的顽强意志品质,或是坚强面对死亡的勇敢,明明我已经170岁,人类年龄算我早就不存在了……对啊,人类一年,我们吸血鬼要过十年才有他们那份心智;我的心像个小女孩,她拼命的哭着,声音在心灵深处徘徊,我看见自己的灵魂慢慢即将脱离苦海;生命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因为忘记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光芒原来是这么的残酷;
“等我醒了找你玩。”
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去了,我听到这句话,并死死记住,就像拼命抓住的最后生命稻香……呼吸,呼吸,我居然好有呼吸,没有消失了?可是我还是看不见,我渴望看看周围的一切,不小心对上了一个脑袋……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它故意;我知道,吸血鬼的自己被强吻了,第一次初吻没了…半天,挣扎出来,整理好有点乱的衣衫,发现有点轻微的心跳在心脏里传来;看不见,只好呼吸呼吸,听,听……
“哗哗~”下雨了,来的真不是时候,扰乱了我的听觉,摸摸嘴,不禁想到初吻没了,脸像开水烫的一样,我能感觉头上冒着烟;
“我醒了,你叫什么?为救你,所以抱歉夺走伯爵的初吻了,在此对不住了;我是千纸鹤,生存在希望与阳光里;吸血鬼为什么要到阳光里来?你可以说说么?”
千纸鹤清脆的声音简单朴素,没有一点多余的废话;让风信子感觉一点特殊的好感,至少它不像其他光明种族对黑暗种族的自己有偏见,从自己没有死去就知道;虽然初吻没了,可……纠结中风信子感觉还是不要想了,认真种种事情一定会累死的,心累……
“我叫风信子,扑向阳光我也不愿意,只是……只是不小心忘记自己是吸血鬼了……”风信子感觉脸肯定红了,羞涩下,飞快变出蝙蝠翅膀遮住脸……
耳边传来几乎相同稚嫩的笑声,也不矫情,收起翅膀凭感觉扑向前面,感觉中,她推倒一个同样身高的男孩,估计差不多年龄吧?她难得的灵机一动,露出一对可爱的小尖牙,满脸通红的威胁道;“知道不知道?夺走吸血伯爵女孩子初吻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哼哼……”
千纸鹤却一点没有害羞或者被吓到,翻身轻易的将风信子反压过来,手下意识抓紧了风信子纤细的胳膊,一幅想要有所图谋的趴在风信子身上,“那付出代价之前,我是不是可以多索取点什么?吸血鬼风信子。”
风信子试图挣扎下,却完全不能动一下,马上变成吸血蝙蝠逃跑;千纸鹤却不管她变成蝙蝠了,双手一抓,把她一只翅膀拿捏好,既没有伤到风信子也没有让她飞跑。
现在我要睡觉,
“等我醒了找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