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域西北境，万山群峰连绵不断，在群山之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峡谷。
一眼望去峡谷落入眼中，碎石铺满了地面，峡谷里只长着一两棵枯黄的野草。
而在中间有一个水池，一个方圆只有几米大小的水池。
让人诧异的是，水池中间浮着一个昏迷的青年。
紧闭着双眼，一身白衫，那一张俊郎的脸庞更是十分苍白。
太阳西下，夕阳照耀到那苍白消瘦的脸颊时，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诡异。
更奇怪的是，在这苍茫的群山之中，这峡谷却没有一只野兽来关顾，甚至连一只活物都没有进来过。
深夜，峡谷里没有一丝月光，虽然峡谷的四周并没有树木，月光十分明亮。
可在这峡谷里，月光似乎被什么给吞噬了。
峡谷中，仔细看会发现黑暗下会发现青年的手指头在轻微的颤抖，激起了一丝丝水纹。
……
“哗……”
突然，水池激起一股浪花，打破了静的夜，紧接着是一声惊叫声。
“啊……”
黑暗中一双眼睁开睛，莫羽猛的在水中坐了起来，张大着嘴巴喘着气，似乎做了个噩梦。
过了一会儿，莫羽慢慢恢复了过来，眼睛四处张望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万里群峰，昏暗的峡谷，诡异的水池，而莫羽就坐在水池中间。
那双眼睛十分呆滞，没有一丝灵光，有的只有无尽的死气扫望着四周，再加上一张苍白的脸，让夜变得无比的诡异。
终于，莫羽的眼睛中出现了光芒，那种活人才会有的灵光，停下了转动的脑袋，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忽然，莫羽深喘了一口气挣扎着努力要想站起来，可是刚刚站起来……。
“这，……”
声音还没有说出口，砰的一声。
莫羽就如同一个小孩一样，一个趔趄猛向前扑去，立马又激起一片浪花。
“这，怎么回事……”
冰冷的水中，莫羽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然后猛的站起来。
再次激起一片浪花，却没有一滴水被溅到水池外面。
每一滴飞出去的水，不管溅出去多远，在下降时，都如同被一块玻璃挡住了一样，然后缓缓流回水池。
可这些都不重要，莫羽强迫让自己安静了下来，坐在水池中感受着冰冷的寒意，和无尽的黑暗。
可是莫羽没有一丝害怕，只是以为这次和以前有些许不同罢了。
突然莫羽身体一僵，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不在挣扎而是静静地坐水中。
许久，莫羽突然双手猛的拍打起水面来。
那是莫羽心中一种极度渴望的感觉，那是自由。
没有一丝压迫，一丝的束缚，百万年终于结束了。
平静的水面激起一片片浪花，虽然这些浪花扑到岸边就立马消失。
这些都不重要，莫羽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自由过，现在的莫羽就如同一个压抑了很久的小孩一样，要一次性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
“啊，啊…啊……”
停下双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边，莫羽索性大声呐喊起来。
莫羽的声音如同波浪一样在峡谷中，一次又一次的回传。莫羽身体微微颤抖着，纵使莫羽的道心已经很强大。可让谁百万年的封印，突然间得到自由，首先绝对是疯狂。
百万年他经历了无数成长，疯狂过后就是思考了。
虽然感觉得到自己身体里面没有一丝的力量，不过这也挡不住莫羽内心的喜悦。
被封印了近百万年之后，对比哪暗无天日的日子了，力量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仅仅是力量，一切的一切只要没有了那封印，对于莫羽而言都微不足道。
想到封印，心中的喜悦不由得一停，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
不过莫羽也立马就恢复了过来，在封印中无尽的虚空里经历了那么多之后。
他知道，答案要自己去追寻。
虽然被封印了百万年，对于寿命在那无尽的虚空中是没有时间概率的。
可莫羽的道心与体魄，却在虚空得到了无穷无尽的磨练。
百万年前他是绝世天才，但却在父亲的羽翼下什么也接触不到。
而如今，他会自己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在像当初一样，成为别人的棋子。
……
“多少世……”
莫羽朝着星空，拳头紧握手臂青筋鼓起，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
“贼老天，终于舍得让我出来了”
低吼的声音甚至还带着颤抖。
喊完，莫羽恢复平静缓缓的站了起来，踏上岸。
此时与刚刚的莫羽完全是两个人，起来之后他与百万年前再无瓜葛。
莫羽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恢复了自由，那么一切的一切，都由我来终结吧。”
话语间，莫羽脸上透露着一股决然。
看着峡谷外的千万群峰，当初的一切莫羽抛之脑后，眼神变得十分坚定。
“父亲，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算错了”
似乎是对着虚空中，的某一位在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自己的路，我会自己选择，哪怕对于你来说是错的，……”。
莫羽喃喃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转过身向峡谷外走去，一会儿便已经走出峡谷。
莫羽后脚刚刚踏出峡谷，峡谷里的空间里面扭曲起来。
峡谷围绕着那个湖泊扭成一个圈，随之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哪里恢复成了一片树林，莫羽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踏着碎步，看着芒芒大山眼神似乎有些哀伤，一会儿又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低声道:“神山踏月，护天学府。这么多年不知道他们两怎么样了”
虽然百万年来处于虚空封印中，虚空中的来客也有不少。
也不知道百万年来有多少强者魂魄被吸入虚空，被莫羽吸纳，所以对外界莫羽还是了解不少的。
至少他知道，这片山中还有一个老朋友。
……
无数个界域之外，一个灵气枯竭的小域，一座枯峰，传来一阵孤老的声音。
“又是不平静的一世，……”
一个古老的身躯，破青衫，白发。
他倚靠在一棵不知道枯死了多少年的老树桩上，眼睛微微眯开着。
“这一世，不知道谁能成天道，谁又能破天道”。
说完，老人似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气后，又闭上了浑浊的眼睛。
虽然他仍旧倚靠在老树桩旁，却给人一种他不在这个世界的感觉，好似从来没有出现在这片天地。
……
群山之中一条小道，莫羽低着头行走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莫羽此时不仅仅是力量全失，甚至失去了修炼的基本。
百万年前莫羽便已经神海化玄界，可玄界却因为百万年的沉迷而崩塌了。
此时的神海内，不在是万千灵液聚成的神海，而是灵液与崩塌的玄界合成淤泥一般的的东西。
至于莫羽的体脉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就像是几百年没有清理的下水道，不，是百万年没有清理了，体脉堵塞的已经无法运行灵气了。
“哎……”
莫羽轻轻叹了口气，他本来他不想这么快接触他的。
想到这莫羽不禁皱了皱眉，丝毫没有发现前面的山峰唯一的入口，守着一群持剑的修士。
“站住……”
看着莫羽一脸平静的走了过来，守在入口的脸色变了，在整个道天域，谁不知道他们圣月教。
听到声音，莫羽才抬起来头，眼睛里疑惑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那小子，是不要命了吗”
一群路过的修士，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停了下来，毕竟好奇心人人都有。
看着莫羽一脸还是平静的样子，那圣月教的一伙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怒道:
“小子，听不见吗，叫你站住”
说话的叫张云，长得十分魁梧，看起来有点四肢发达的感觉，他看着莫羽脸色有些不喜。
他刚刚被派来的，为了这个肥差他在圣月教内部可花了不少心思。
“你是再说我吗”
莫羽在离张云不足十米远的地方停住，疑惑的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壮汉。
神月山，
是道天域最多机缘的地方，神峰踏月，护天都府。
传说神月山中有一座高峰，名为踏月峰，山顶上有一座桥，桥尽头离月亮只有半步之遥，号称半步月桥。
而星界第一也是唯一的修炼者学府，护天学府也是建在踏月峰之上。
半步月桥虽是传说，护天学府选弟子，也只是派弟子出去选。
可这也并不影响神月山对万域修士的吸引力，神月山是由十万群峰组成。
群峰之中，不管是天材地宝，还是古修遗址都数不胜数。
所以，可以说万域之中大部分古派霸主都在这里划分了自己的地盘。
张云属于圣月教，虽然并算不上古派，更算不上一方霸主。
之所以也敢在此霸占一座山峰，是因他们的教派离神月山只有千里远。
张云听到莫羽的话脸色十分难看，圣月教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可是也算是一方巨头了。
面前哪位男子的话，简直就是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可张云却并没有急着出手立威，因为他，看不透面前这个年轻人。
“这位少年，此山乃是我们圣月教的禁地，所以还请绕道”。
哗…
顿时，刚刚停留下来看热闹的人，都不由得一脸诧异。
平时嚣张至极的圣月教弟子更是一脸不解。
“大师兄，这人……”
张云后面一人满脸愤怒正想说什么，却立马被张云平时培养的亲信给制止了。
莫羽看着张云笑了笑，丝毫不打算留面子，哦了一声，“圣月教，是什么东西”
这话，顿时让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滞。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围观的修士脸上的玩味更浓了，都打算在这看好戏。
张云的脸顿时就像猪肝一样，本以不想出手的，但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讲理。
“你……”
……顿了一会张云才从牙齿中挤出两个字。“找死”
莫羽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张云，正好，他本来就想试试身手，看修为尽失以后，还能发挥大成神体雷霆破道体的力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