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姜铭看着石壁上的灵石,神色古怪。当下拿出短剑,喜冲
冲地靠向石壁,小心翼翼地用短剑讲灵石从石壁内挖出来,然后喜滋滋
地放入储物戒中。然后,换下一个目标。
就这样,一块接着一块,看见装进储物戒的灵石,姜铭都快要笑开
了花。挖取灵石后,石壁上留下坑坑洼洼的小洞,石窟内的光线也愈加
昏暗。对此,姜铭毫不在意,仍旧乐此不疲,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止本少
发财!
足足忙乎了两个时辰,石壁上的灵石才全部被姜铭取完。足足三百
二十七块!看着这些灵石,姜铭激动的都快要哭了。三百二十七块灵石,
块块晶莹剔透,散发着纯粹而柔和的光芒。表面更是散发着氤氲。一颗
灵石,精致美丽,然而内部却隐藏着磅礴的灵力,深不可测!
“该走了。”收拾好心情,黑暗中姜铭一声轻语。随即身体微微一
晃,却是来到石窟的某处。虽然身处黑暗,姜铭却是敏锐的发现这处石
壁有气流通过。
当下毫不犹豫,气血之力流转,一拳对着石壁轰去。
轰!一股巨力袭来,强大的反弹力让姜铭拳头微微一麻。
姜铭毫不气馁。长刀出现在手中,在气血之力的催动下绽放血色
光芒,瞬间将石窟照亮。
深吸一口气,姜铭静气凝神,一股浩大而内敛的锋锐气息隐隐喷
薄,一道刀影出现在身后,此刻却并没有之前那样庞大。而是变得内敛,
只有两三丈高,然而展现的威压却更加厚重。
“藏海式!”姜铭一声暴喝,长刀立斩而去,石窟空间一阵颤抖。
眼前的石壁更是伴随这破裂声纷纷碎裂。
待得灰尘散去,一间石室出现在姜铭眼前。
石室顶部镶嵌着四颗硕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令的石室通明,莹
莹青光渲染下,整个画面透出一股缥缈之感。
“咦?”突然姜铭在石室的一侧发现了一具枯骨。只见枯骨保存的
十分完好,骨质表面还泛着圆润的光泽。然而几根肋骨却是断裂成两
两截,小腹处的骨脊也是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姜铭目光闪烁,按他的推测,此人应该是被人击碎丹田,那脊骨
的裂纹便是余力造成的。这伤对于修士来说虽然并不致命,然而却是将
修为生生震散。而后强大的掌力击中胸口,在将肋骨震断后后力将内脏
震碎。在失去修为不能疗伤的情况,最终被生生耗死。
这时,姜铭在枯骨的前面拾起一张丝帛,其上布满了凌乱的文字。
“我乃寒山赵正坤,遭奸人暗算,流落此地。自知时日不多,然奸
人存世,依旧指鹿为马,心中愤恨实难平息!人生无常,生死不曾天
定,因而纵然陨落也未恨天。然死后留一世污名,实非我愿之事,于此
留书一封,还我一身清白。”
“赵家家主有三子,我为次子。或许我与父亲脾性相近,三子
中,父亲总对我偏爱些,更是欲将家主之位传我。老大赵正乾恼怒父亲
不按古训传位于他,便以诡计将父亲杀害,其后偷袭于我,使我濒临死
境,更是将杀父嫁祸于我身,引得整个赵家追杀。因赵家与寒山他族素
来有争斗,结下众多仇怨,整个寒山竟再无我存生之地!怀着悲恨,逃
至此隐秘之地,欲以灵石为阵,偷窃命运之力,疗养伤势,然后杀回寒
山。不想天欲亡我,最终功败垂成。这一生,便只留下这区区破碎之阵
与遗书一封,实令我痛彻心扉。想我赵正坤纵横一生,却落得这样下,
实在可笑。今日将葬身于此,心中万分不甘。可怜我那父亲,可怜我那
些族人依旧蒙蔽在谎言当中,可怜我那女儿至今生死不知!悲乎!悲
乎!”
看完赵正坤的遗言,姜铭不禁叹息,人世间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纵然身为修身境的修士,却也不能免俗,毕竟任你修士再如何的通天
彻地,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人的范畴。
利益,自古以降便是一切祸事的开端。人,总会因为利益,内
心从而升腾起贪欲、妒忌、猜疑、怨恨。。
或许有时他也能催人进取,但更多的是说不完道不尽的,伤痛。
看了看手中的丝帛,沉吟半晌,姜铭终究还是将之收入了储物
戒,然后又从赵正坤的食指骨上取下一枚储物戒。因为赵正坤已故的
缘故,储物戒的禁制已经消散,姜铭很容易地取出里面的物品。大量
丹药和灵石,姜铭更是大喜。还有一块奇异的紫色石头,有着九个不
规则的棱角,一时间,姜铭也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便收进了储物
戒中。
收好丹药和灵石,姜铭神色一正,认真地对着赵正坤的尸骨拜
了拜,“前辈,你我虽然并无交集,但今日毕竟受了你的恩惠,今后
若是遇到你的后辈,晚辈若有能力,一定尽力帮衬。”
随后,姜铭仔细地将石室搜索一遍,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
机关。轻轻转动机关,石壁内传来一阵闷响,半晌,眼前出现一个洞
口。当下不再犹豫,走向洞口,最终离开了这里。
姜铭走后,洞口又随即封闭,然而一道灰影却是一闪而逝。随即,
这里又恢复了寂静。
。我。。是。。好。。人。
连云山脉西麓,这里是燕国的边境,毗邻赵国。
此时,有三人正在密林中穿梭,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衣衫褴褛,
看起来狼狈非常。
“大家都坚持住!此地离寒山不过十里左右。只要熬过去,我等的
性命才能得以保全!”三人中唯一的女子一马当先,虽然脸上已是沾了
几处灰渍,却难掩俏丽。此时她的眼神坚定,奔走间,更是透出难言
的英气。
“李家那群狗娘养的!以后最好别落在我的手中,否则,定让他们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三人中的一名青年,身形魁梧,长相有些憨厚。
此刻浓眉竖立,一脸的愤恨。
“景寒,你的伤势如何?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
下。”那女子忽然开口,脸上有一丝愧色。
“无碍。”最后一名青年,相貌不凡,颇为英俊,散发着儒雅的气
息。眼神就如同平静的湖面,始终平静无波,就算胸口那处贯穿伤此时
依旧往外沁血,仍然面无表情。而这一处伤也正是危急时刻,他替那女
子当下的。此刻对于女子的关心,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言简意
赅,随即便是沉默,只是那平静的眼眸,再看向女子的背影的时候,偶
尔会有复杂一闪而逝。
这三人正是寒山赵家的嫡系子弟,当先那女子正是赵琳依,而那
身形魁梧的叫做赵景武,是赵家三爷的长子。最后那名沉默的青年却是
赵家家主赵正乾的次子,赵景寒。
“我们此次外出的消息,知者甚少。然而却依旧被李家那些人伏
击,结果很明显。”赵琳依俏脸冰寒,若有所思地说道。
“内奸!”赵景寒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却是直指核心。内奸
二字一出,三人的脸色都是霍然一变,三人神色各异,但都是陷入了
沉默。
“也未必是内奸。或许是李家隐藏在家族内的暗探泄露了消息也
说不定。”赵景武目光闪烁,说出了一个可能。
听闻,赵琳依若有所思,却未开口,只是沉默。
赵景寒眼中闪过深意,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似在讽刺。
一时间,奔走的三人心思各异,也不开口,只是沉默着向前行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木渐渐稀疏,极目远眺间,在前方的某一处天空,
隐隐有人烟。赵琳依不由地露出一丝喜色,脚步不禁快了起来。赵景武
两兄弟同样露出激动之色,跟了上去。
“你们逃不掉的!”正在三人兴奋时,周围传来一阵怪笑。一时间
人影绰绰,林木之间闪过一道道黑影。不过瞬间,便出现六名黑衣人将
赵琳依三人围在了中间。
见状,赵琳依三人立即停顿,背对着背靠在一起,警惕地看着这
些人。
这时,两名黑衣人微微错身,一名身穿锦袍,头戴玉冠,手摇折
扇的青年两名黑衣人中间走了进来,在三人前方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看着脸色凝重的三人,眼中尽是戏谑。
“李漠然!你个狗娘养的!”见到此人,赵景武当即大怒,一脸
的愤恨,拳头紧握,脸上更是因为滔天的怒意而鼓起了青筋。
李漠然毫不在意,很是淡然,“你我几人林中相遇,实乃缘分,
漠然自该好好招待三位,若是就这样让三位离去,传出去大家还不
戳我脊梁骨?说我漠然失了礼数?你说是不是呢,赵家妹子?”
李漠然语气淡然,却透着一丝彻骨的寒意,让赵琳依不禁身体一
紧,好似被狼盯上了。赵琳依深知,此次恐怕真的悬了!
赵景寒目光冰冷,杀意迸发,直指李漠然。他深知,虽然李漠然
语气淡然,却是在不停寻找着三人的破绽,一旦有变,必是石破天惊
的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