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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成年礼

“我能看到劫数,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是你们的事,”大巫说道,“巫师只祭祀祖龙,不管族里的事。”

龙酋羊道,“龙馊长老,龙岩,这次选拔黑甲战士,条件放宽一点,扩大黑甲战士的人数,以防变故。”

“是,首领。”龙馊和龙岩应道。

“你们散了吧。”大巫说道,“我有事和首领单独说。”

众人退出祖庙。

……

片刻之后,祖庙里就只剩下龙酋羊和大巫。

“大巫师,请问还有什么事?”龙酋羊道。

大巫沉默了好一会,眼里闪烁着莫名的目光,“酋羊,我还看一个影子!”

“嗯?”龙酋羊一愣,“什么影子?”

“天机隐晦,浑浊之中,我隐约看到了祖龙的影子。”大巫说道。

龙酋羊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惊喜,有敬畏,有杀气,也有害怕,“难道又有人要苏醒了,是谁?”

“我看不清是谁。”大巫陷入了回忆,神情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十年了,‘臼’被我们毒死已经十年了,在他死去的最后一刻,苏醒了祖龙的血脉……”

“哼!”龙酋羊一声冷哼,眼里凶光毕露,狠狠道,“他该死,妄图颠覆玄龙氏的统治,是邪魔。”

“哎……”大巫又是叹气,但苍老的目光,却闪过丝不符合年龄的凶狠,就像一头潜伏在黑暗里的凶兽,“他确实该死,他太强了,但他亵渎了祖龙。”

“哈哈!”龙酋羊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这次苏醒的人一定是我,我才是首领,老祖宗传下来的骨甲有记载,只有群龙之首,秉承了族人的气运,才有希望明悟祖龙的意志。”

“酋羊,我推算也应该是你,带领族人走过这次大劫,迎来我族的繁荣,称霸整个泷泽,苏醒祖龙的血脉,让天神也畏惧。”大巫说道,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大巫才道,“祭祀祖龙需要人血,酋羊,你让人多弄些人血。”

听到这话,龙酋羊立刻笑脸一收,慎重的点了点头。

祖龙的秘密,只有历代首领族长和大巫才知道,这也守护玄龙氏的最强力量。

……

奴隶居住地,棚屋前。

龙修看着祖庙的方向,他观想龟壳,修习神魂,隐约已有第六感的灵觉,刚才感应仿佛有什么冥冥之中的窥视,犹如举头三尺有神明一般,却被龟壳搅乱,他什么也没感应到,只是有种直觉是来自祖庙。

“难道是我的错觉?”

龙修愣了愣,刚才龟壳搅乱的感觉,有点像道书里描述的遮蔽天机。

“我也占卜一下,是否有凶兆!”

龙修心念一动,不过这念头刚一兴起,他又皱起了眉头,脑海里的龟壳象征人皇道理,而人皇之卦在易经里是‘乾’,卦象为龙,爻辞曰,‘群龙无首,天下大吉。’而象辞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若事事皆占卜,心中依赖,躲凶躲险,如何谈得上自强不息?就像他那天知道有凶兆,便一直提心吊胆,稍有风吹草动,便以为是凶兆来了,但最后人算不如天算,反而是庸人自扰。

他当效仿卦象,秉承龙者之道,天行健,自强不息,修习自身,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管遇到什么凶险,以本心应对就是了,何需自找烦恼!

“难怪道书里都说,给自己算卦,这是大忌。”

龙修心里明悟,占卜推算之术,该用则用,不该用则不用,给自己算卦,只会扰乱本心,而道术玄理本来就是很玄乎的东西,最讲究心修,心意乱了,根基也就乱了。

就在龙修明悟的这一瞬间,脑海里的龟壳大放灵光,天相,宿土,气运,诸多玄理顿时明白一心,神魂壮大,心意精神愈发的空灵,他的双眼目光,变得无比的清澈,透着一股洞悉玄妙。

他的灵魂深处,隐约有什么东西苏醒,让心里充塞着一股堂堂正正,无所畏惧的气质。

“果然,心态摆正了,心里坚定,气就坚定,这就是炼精化气的道理。”

龙修站起身来,进屋休息。

……

第二天,龙修依然心有所感的伴随着太阳升出地面醒来,迎着朝阳晨练,紫气东来,呼吸吐纳,练习食气法。

青瑶也努力的锻炼,随后烧火煮食。

“青瑶姐,走商什么时候来,把那几件皮毛换了物资。”

龙修一边吃着食,一边问道,心里开始计划。

“这里才刚开春,最近很乱,到处都是蛮族和巫族,很多部落也趁机浑水摸鱼,走商还要等几天才回来。”青瑶一想到小主人发威,脸上就欣喜微笑,小主人打赢了龙丙,抢了匕刀,还抢了七件精致皮毛。“对了,昨晚刀鞘做好了。”

刀鞘是被砍破的兔皮做的,用骨针和树皮筋缝合,显得很粗糙。

龙修接过匕刀和刀鞘,藏在破烂的兽皮衣里,他可不会像龙丙,腰间带着刀到处炫耀。

“小主人,你十五岁了,今年部落的成年礼试练,已经开始记名了。”青瑶小心的问道,“小主人要参加成年礼吗?”

“我要为父亲和母亲讨回公道,当然要参加成年礼,成为勇士,否则在部落里根本没地位。”龙修说道。

玄龙氏的成年礼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家父母准备成年礼,另一种是部落勇士的成年礼。

自家父母进行成年礼,成为平民,而勇士的成年礼,当然就是成为勇士。

部落遵守古老的分封制,勇士是上等民,相当于贵族阶层,可以享有部落的上等食物,上等物资,上等女人,如果为部落立功,便有资格获得分封,分封猎场领土,平民的统治权,以及小部落的纳贡。

玄龙氏的人口有一万六七,统领的小部落有一百多个,人口总合接近十万,已经相当于一个国家,享有分封的勇士,都是小分封主。

当然,想要享受这些权力,也必须先在成年礼上成为勇士,如果不能成为勇士,作为平民,被划分给了别的勇士,那么你以后的所有功劳,都属于领头的勇士,部落只奖励勇士,勇士才奖励平民。

龙修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先成为勇士,否则不管他再怎么厉害,以后也没地位。

而勇士的成年礼,是极其严酷的考验,部落十五岁的少年,现在已经在长老那里报道,然后安排跟随队伍,练习实战和狩猎,比如龙丙等人,都陆陆续续开始跟随队伍。等到冬天,大雪冰封,正式进行成年礼,独自在外面度过整个寒冷的冬季,直到开春前夕才能回部落,弱小的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这是玄龙氏对后代的优胜劣汰。

“小主人,你比龙丙还厉害,一定能通过成年礼,将来成为像老主人一样强大的首领。”青瑶说道。

“做首领,我可没兴趣。”龙修笑了笑,他是武痴,只想求仙问道,追求武术至极,“不过,下层靠努力,中层靠武力,上层还得靠头脑!”

龙修明白,武力只是一个基础,上层们根基深厚,掌握武力,不愁吃不愁喝,整天就专心如何经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只会被当枪使,他要为父母讨回公道,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还得有头脑,有计划,有自己的势力。

“族里不待见我,不会安排我跟随队伍练习。”龙修说道,还有一点他心里明白,如果让龙酋羊知道他不傻了,很可能会遭到抹杀,因为他仔细想过,父亲的死,似乎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但这些只是他的推测,具体如何他也不知道,总之得尽快离开部落,以防不测。

龙修顿了顿,又说道,“我抢了龙丙的匕刀,龙丙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呆在部落里也不踏实,我们去外面狩猎,自己历练,也可以补充食物。”

“对啊,龙丙肯定会报仇。”青瑶听到这话,立马反应过来,“龙丙的哥哥龙卯,听说很厉害,已经比得上黑甲战士,小主人,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去狩猎,避一避。”

黑甲战士的强大,已经深入了每个人的心,几乎是不可战胜。

“龙卯!”

龙修略微回想,对龙卯有印象,此人极其凶悍,真正是部落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去年才十八岁,便参加了黑甲战士的比试,虽然落选,却已经非常靠近,此后一直苦练,名望逐渐小了,不过大家都知道,龙卯是迈入了黑甲战士那个级别,已经不在年轻一辈里排名,也正是因为如此,龙午这些小辈才有机会崭露头角。

“最近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黑甲战士比试,龙卯应该在积极备战,没空来找我麻烦。”龙修思量了一会儿,黑甲战士比试,这也是他的机会,说道,“青瑶姐,你去找龙牙过来。”

“找龙牙做什么?”青瑶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自有用处,青瑶姐,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了,我们在那边的小树林见面。”

龙修笑了笑,龙牙等人都是他父亲训练出来的,还记得他父亲,他现在清醒了,当然要重新聚集这些人,组建自己的势力,夺回黑甲战士的控制权,只要有了黑甲战士,他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嗯,我这就去。”

青瑶也没多问,赶紧去找龙牙,小主人不傻了,还有天神托梦传授的神通武艺,所以小主人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龙修绑好负重的条石,去了小树林,静心等待,也不浪费时间,拉开架子就练武。

深蹲跳,俯卧撑,他都懒得数了,一练就是一个时辰,体能悠长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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