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陆如风在萧英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厅。陆如风已经决定,至少要学一门功夫。毕竟自己学过的四十九式擒拿手只能运用在近战的捕捉与解脱中,如果在搏斗时对方与陆如风拉开了距离,陆如风就没有很好的攻击方法了。而且擒拿更适用于两个人的缠斗,如果陆如风需要和人硬碰硬的打斗,或者碰到被多人围攻的情况,擒拿就没办法派上太大的用场。打个比方来说,如果陆如风与一个比他身高体壮的人对战,对方伸胳膊就能打到他,而陆如风想要有效的攻击还需要想办法接近对方,这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劣势。而陆如风想要使出擒拿的话,对方如果大开大合的攻击,陆如风很有可能根本抓不到对方的手腕等部位。即使抓到了,可能力量也没有对方的大。所以陆如风还需要再学习一种不同于擒拿的拳种。
陆如风看着一个个萧氏武馆的学徒,萧英在一旁做着讲解。当看到一个小孩子练习套路时,陆如风不由得眼睛一亮。虽然他除了擒拿手没练过其他功夫,但他的眼力还是不错的。他发现那个小孩子演练的套路很有特点,小孩子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的柔软,不时的做出拧腰、缠臂之类的动作。而且用来攻击的部位主要是手指,有时五指并拢,像一把长刀一般向前捅去;有时只伸出食指和中指,像一只短小的匕首向前刺去。看着小孩子的动作神韵,陆如风的眼睛越来越亮,忍不住指着那个小孩子向萧英问道:“萧大哥,那个孩子练的是蛇拳吧?”
“不错!”萧英看了一眼后点头说道,“那个孩子练的的确是蛇拳。这套蛇拳是爷爷年轻时从一位朋友那里学到的,而且爷爷的那位朋友听说是个女子,在江湖上的绰号就是‘美女蛇’。如果你想学的话,你就去问问爷爷。当初我想学这套蛇拳,但爷爷嫌我的身体不够灵活。而且这套蛇拳也是十分的难,所以武馆里除了那个小孩子,可能就只有爷爷会了。”
陆如风点了点头,心里想道:“这套蛇拳真的很适合我。第一,我学过擒拿手,这套蛇拳中有缠身的动作,可以和我的擒拿手结合在一起使出来,对我的作用比其他功夫大很多。第二,这套蛇拳的身法十分灵活,而身法也是目前我所欠缺的地方。第三,这套蛇拳可以很好的进一步练习我手腕和手指的灵活性,如果用我的手指做出蛇头的形状,用蛇嘴拿东西,看起来就和小偷偷人钱包的动作差不多。学习蛇拳,也能提高我‘天魔手’的水平。”
打定主意后,陆如风不再看其他的功夫。他认为功夫的深浅不在于掌握招式的多少,而在于掌握的精深程度。于是他又回到后院去找萧五爷。
来到后院,萧五爷看到陆如风和萧英二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全看完了?小风啊,你打算学什么功夫?”
陆如风说道:“萧爷爷,我打算学那套蛇拳!”
“哦?”萧五爷听完有些惊讶,“你决定只学蛇拳,不学别的?”
“是的!我认为会的再多倒不如精通一门,而且这套蛇拳也很适合我。”陆如风点点头说道。
萧五爷乐呵呵地说道:“不错!你小子能够想到这一点真不错!小风你上初中时应该也学过一篇课文,那篇课文出自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讲的是一个叫唐打猎的专门杀老虎的老猎人。他对付老虎其实只会一招,就是手拿着斧子高高举起。只要老虎从他的头顶跃过,就会被他开膛破肚。这个老人因为将这一招练得纯熟,所以即使他生着病、走路都咳嗽,也可以从容不迫的杀虎。你还没有学太多的功夫,就已经能够明白招式多比不上招式精的道理。我也就能放心了!其实,招式精也算不上最高的境界。正所谓大巧若拙,等你到功夫更深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有招式比不上没招式,没招式才是更高的境界。”
“……”陆如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里想着:“无招胜有招?不重式重意?这不是武侠小说里忽悠人的吗?”
萧五爷看出陆如风心里有些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我给你打个比方。一只没毒的蛇想要杀你,它就必须咬你,而且还得咬到你的要害部位。为了成功,它就会在你周围游走,寻找机会一击命中。而一只有毒的蛇想要杀你,它只要咬到你身体的任何部位就已经伤到你了,而你只要解毒不及时就会死。所以他就不需要游走的身法,只需要够快的速度。如果一只几米长的蟒蛇想要杀你,他都懒得咬你。他直接用身体缠住你,然后用强大的力量夹碎你的骨头,让你窒息而死。对它来说,它本身有了足够的力量,它就不需要练习身法和速度,也不需要有毒。而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蛟或者龙的话,杀你就只是几秒钟的事。它可以一尾巴抽死你,也可以用身体压死你,或者直接一口吞了你。他有体形和力量的优势,什么招式对它来说都是浮云。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就明白了?正所谓‘拳假功夫真’,如果你的拳头足够硬,你的速度足够快,你的力量足够大,你就不需要什么招式。你完全可以直接攻击对方。到时候别说什么蛇拳,毒蛇拳、蟒拳、龙拳对你来说都没什么用!”
陆如风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道:“萧爷爷,您的意思我懂了!当你有巨大的优势时,一切招式都是纸老虎!”然后陆如风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萧爷爷!您给我讲这么多什么‘无招胜有招’的道理,不会是你不想教我蛇拳吧?”
“……”这下轮到萧五爷翻白眼了,“小子!我看起来有那么小气吗?”
“这可难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小气?”
“我可听说这套蛇拳你连萧英大哥都没有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