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么了——”秋雪郁担心地扶住他。风晏见情况不对,一道玄光忽然自掌中疾射而出,将姚正明击得倒飞了出去。忽然,斜旁里,一道黑**魅的身影窜了出来,石室内,顿时劲风四起,黑雾迷漫。好强的魔气!“师妹小心!”皇甫真强打起精神,正欲吩咐秋雪郁担心,忽闻耳畔一声惊呼,原本扶着自己的秋雪郁竟已不见了踪影。“师妹——”皇甫真心一沉。还未迈开步伐,眼前却是一阵黑暗,几乎跌倒。“小心!”一双手扶住了自己。回过头,却是风晏。此时,雾已散去,皇甫真定睛一看,就见石室里已多了三道人影。有两个他认识,正是那日闯庄夺剑的夜无间与魅修罗,此刻正挟持着早已昏迷的秋雪郁。而另一个黑衣男子,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使人看不清容貌。“风晏,没想到还是被你破坏了一切!”黑衣男子冷冷盯着风晏,那鹰般的利眼中透着寒光。风晏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懒懒地道:“魔君,你以为一个小小的魔界使者可以对付得了我吗?”幸好自己逃出了夜无间所设的陷阱,否则他差点就来不及赶到阻止这个阴谋了!“就算你赶来了,又怎样?”魔君冷声一哼,他身后的夜无间已一手掐住了秋雪郁的脖颈。“快放了我师妹!”看着面色惨白的秋雪郁,皇甫真心一痛。“只要你拔出那把剑!”黑衣男子调过视线冷冷地盯着皇甫真。“皇甫真,你不能拔!”风晏右手紧紧拉住皇甫真。“你看清了!”话落,他左手袖袍一挥,面前的景象顿时变了,与昨夜所见的情景一模一样,伏魔剑下卧着一名面色惨白的黑衣女子。“看见了吗?伏魔剑镇压着魔后,若是你将剑拔出,天下便会大乱!”皇甫真怔在那里,心头乱成了一团。
“应真——你是否要让千年前的历史重演?”黑衣男子忽然冷冷地开口,“千年前,你已亲手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千年后,你又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皇甫真面色苍白地看着黑衣男子,不断地摇头,“我不是什么应真——我不是——”脑海中,不断地闪出不同的画面,混乱着他的记忆,似想起了什么,却又似什么也没想起!应真?不,他是皇甫真!他是皇甫真!“看来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黑衣男子冷笑,“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只要拔出剑,你的小师妹就可以安然回到你身边。”话落,他向后使了个眼色,夜无间冰冷的手已勒上了秋雪郁的脖颈。“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小师妹可就灰飞烟灭了!”黑衣男子面具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寒芒。“放开她!”皇甫真眦目欲裂,心口一阵剧痛,突然呕出了一口鲜血,额际,似有一道金芒疾射而出,形成一个光圈,笼罩而下。此时,皇甫真眼中的神色已变了。不再是平日那温暖的笑意,有的,只是犀利如刀的寒光。那黑衣男子微怔了怔,低笑道:“应真,你终于回来了吗?”皇甫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身形一掠,竟是往伏魔剑方向掠去。黑衣男子神色一沉,跟着紧追而去。几乎在同一时刻,风晏动了。身形一晃,已直取夜无间和魅修罗。皇甫真比那黑衣男子早了一步,右手一手按住了伏魔剑柄。“应真——”
黑衣男子惊骇地大喝了一声,一掌就往皇甫真背上击去。但皇甫真却连头也未回,在那一掌击上自己背心的同时,右手用力往下一按。顿时,剑上蓝芒大盛。“啊——”剑下的黑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轰然一阵巨响,地面竟诡异地自行裂出了无数裂痕,蓝芒中,那柄神剑竟缓缓向地底陷了下去。“妍!”黑衣男子大喊着扑过去,却已是不及。顷刻间,地面上的裂隙又合并了起来,那柄神剑与那黑衣女子皆无影无踪。“她已经灰飞烟灭了!”皇甫真低低地道,话语方落,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快走!”已救回人的风晏,轻轻一带,将皇甫真带离了石室。“不——”石室里,传出了那黑衣男子凄厉的大喊,“应真,我绝不会饶了你——绝不会——”又是轰然一声巨响,整个藏剑山庄都塌陷了下去,尘土飞扬……疾行中,皇甫真看了眼风晏扶着的秋雪郁,淡淡一笑,“晏,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救出她——”那是他们相处了千万年所培养出来的默契。话语方落,眼前已是一阵天旋地转……花开花又落相思无处寄托雨笑雨含忧要向谁诉说声声琵琶中是我的情衷默默上小楼以曲相送风吹过你千年的寂寞云载动我无法触摸的温柔山重重水重重无奈情已深种
终日凝眸盼白头欲语却还休天悠悠地悠悠怎奈情深缘薄即使世界已尽头我依然期待相逢在梦中优美的旋律,轻悦的女音……声声环绕在耳际……好熟悉的歌声!熟悉得几乎刻骨铭心!但他,又在哪里听过?……“雪!”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的心神却似乎还留在梦中那熟悉而令人心碎的歌声里。“你终于醒了!”耳畔又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抬起头,“风晏?!”随即,他又环视了下四周,看见了不远处正昏睡的秋雪郁。“师妹——”连忙爬起来,却引来胸口一阵剧痛,他痛得又跌坐了回去,面色惨白。“你受伤了,先别乱动,你师妹她没事了。”稍稍放下了一颗心,皇甫真不解地道:“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那黑衣男子逼他拔剑的那一刻,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忽然心如刀绞吐出了一口鲜血,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就都没印象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皇甫真轻摇了摇头。风晏看了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既然不记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带着师妹去过平凡隐居的生活。”“可是——”皇甫真才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风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闹了一晚上了,我都没好好睡觉,现在你自己负责照顾你师妹吧,我要去睡觉了!”
“风兄——”不理会身后的皇甫真,风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便坐了下来,靠在一株老树旁呼呼大睡。皇甫真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心地起身走到秋雪郁身旁。轻抚上那张苍白的脸颊,他的眼底满是温柔而又心疼的神色。“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直到,再也无能为力——”胸口忽又隐隐作痛起来,他不禁蹙眉微闭上了眼,等着那一阵疼痛过去。“师兄——”耳边响起了秋雪郁的声音,他惊喜地睁开眼。“师妹,你醒了!”“师兄,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秋雪郁在皇甫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惊问道:“师兄,神剑呢?”“神剑——”皇甫真正不知怎么回答,忽听后面一声音插口道:“这世上再也没有神剑。”皇甫真回过头,就见风晏闭目躺在树下,很悠闲地说:“没有了神剑,这世间就太平多了!”“什么叫再也没有神剑?”秋雪郁的脸色瞬间惨白。“神剑已经毁了!”风晏一字字答道。“不可能,不可能——”秋雪郁放开了皇甫真,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发了疯一般地冲到风晏身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被谁毁的?神剑被谁毁的?”风晏睁开了眼,眉宇间不再是那种惺忪的睡意,而是一种犀利如刀的光芒。“神剑被谁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神剑又有何用?”“毁了,真的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