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探探伤者鼻孔:
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想起了儿时父亲跌下山崖的惨状与此刻相差无几,心下悲伤。
听到李的话语,心下不喜:
“要不是有好人一路施舍咱,早饿死了,赶紧过来帮忙!”
李峻甩甩手,嘟囔着一步步走上前来;
两人正要抬起那名道人
“慢…。”
那道人睁开了眼,吃力的开口:
“我受伤太重,不,不,不行了!”
东方辰蹲了下来,关切的看着老道。
“道长,我俩赶紧送你去看大夫呗。”
道长苦笑一声,示意东方辰扶他起来。
然后费劲的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袱,
扭头打量东方辰一番,
见他剑眉郎目,面色白净,愁苦中隐现一丝慈悲之色,不似恶人之相,心下意定。
“小兄弟,这个包袱给你了,好好保存,记着要赶紧离开这里,别让人发现了。”
说完一阵剧咳,
东方辰手忙脚乱的抓住他的胳膊,却又不知如何是好,道长的咳嗽声渐渐小了。
再探时已然没了气息。
荒年命如草芥,东方辰兀自悲伤一会;随后喊了李辰,在庙后刨了一深坑,就地做了掩埋。
事毕,跪在坟前,
“道长,小弟我暂且将你安葬在这里,送我的东西我就收下了,等他日有出息了再回来看你。”
呜呜哭了一会。
那边的李峻早已打开了包袱,见有一个腰牌,一看是:
紫阳宫,紫阳道人。”
有把短刀,李峻随即拿起,塞到了腰间。
最里边是一本古朴的书籍。
封面上有四个大字,仙冥幽录,
打开,里边是秘密麻麻的小字,不像是武功秘籍,便随手扔到东方辰的身边,
“辰哥,你不读过半年私塾吗?这本书就给你留着继续认字吧。”
东方辰转身捡起,拭去尘土,小心得放到了怀里。
想起道士的嘱咐:
“老弟,赶紧收拾下,咱们进城!”
路上李峻递给东方辰两个烧饼。
“辰哥,小弟有本事吧。说着早上请你吃烧饼,就给你弄来了。”
东方辰只顾快速赶路,
“老弟,以后少勾搭那妇女吧。让她老公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腿。”
“嘿,老哥!咱俩都还是小孩,他老公不会多疑的。哎,话说回来,可怜咱俩都还是小处男,辰哥,要不有钱了,咱俩去那绣春坊逛逛呗。”
“又不正经了,我可不去,等有钱了,我要找个私塾读书,将来考个秀才什么的,这一生就安定了。”
“嘿嘿!我要去学武艺,打得混混们屁滚尿流。”
两人说说笑笑,行了半日,有点口渴。
便到河边喝了口水,
只见走来四五个大汉,看装扮是江湖中人,他们一路询问,好似在寻找什么。
转眼间来到了跟前。
“喂,小兄弟,你们从哪里来?可否看到两个道人?”
李峻正要起身答话。
东方辰赶忙拉住。
“没有啊,我们是逃荒的,什么都没看到”
几人随即离开,东方辰赶紧拉着李峻往长安城门方向跑去,免得在外边遇到什么麻烦。
中午时分,兄弟俩溜达在繁华的大街上;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看街道两旁各色的吃食只能干咽唾沫。
两人不辞劳苦远行来到长安,不仅仅为了逃荒,更想讨个前程,又过了一会实在饿得不行。
“小峻,找个当铺把你那把刀当了,换点吃的吧?”
“那不行,小弟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个防身的宝贝,哪能轻易就当了?”
东方辰却心有担忧:
“小峻啊,这里是京都,你带个刀到处逛,让官府的看见了可有些不妙,再说咱们当了,等挣到钱了还可以赎回来呀。哎,老哥我实在饿得走不动了”
说着,颓然坐在了一个石阶上歇息下来。
李峻确实也饿得也难受,再听东方辰讲得有些道理,考虑一番,便同意了。
两人搀扶着沿街道走了一会,
终于找到一家当铺。
两人进到里边,
店小二笑脸迎上前,
“两位小哥,要当点什么?”
李峻“嗖”的一声拔出了宝刀。
店小二大吃一惊。
李峻嘿嘿的笑着。
东方辰也心惊,不是说好的要当刀吗?四下一打量,四下无人,心下忽然明白,肯定是这小弟起了歹意,要顺势打劫。
东方辰赶紧拉拉李峻,小声道:
“这里是京城,不要胡来!”
李峻收敛了表情,转换语气,笑笑道:
“小哥,你看这把刀可以当多少银子?”
店小二舒了一口气小声道:
“小哥赶紧收起来,私藏兵刃是犯法的!”
却又示意两位跟他向后边走去。
后堂中,坐着大掌柜,见他尖嘴猴腮,衣着绸缎长衫,看到小二领进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子,眼皮也懒得抬。
“掌柜的,这两个小哥有把刀要当。”
“什么刀啊?”掌柜的老者有气无力的道。
李峻亮出宝刀,两人一番讨价还价,两兄弟也不识行市,只感那掌柜的可恶异常,终是得了二钱碎银子,便出了当铺。
随后到一个包子铺大吃一顿。
天色近晚。
李峻想找家客栈歇息,东方辰劝阻:还是省钱买吃的住街角吧;不过天实在太冷,两人又花了一钱银子买了两身破棉衣,穿在身上,找了个避风的墙角蹲了下来。
李峻躺在墙角开始捉虱子。
东方辰乘着还有一丝天光,拿出了道士的古书,翻阅起来。
“乾坤者易之门户,牝牡四卦。以为橐钥。覆冒阴阳之道,圣人不虚生。上观显天符。天符有进退…。。”
东方辰看得迷迷糊糊,毫无头绪,字也认不全,顿时头大;不过朗声读来却也感心情舒畅,有些兴奋。
一旁的李峻听着有趣。
“辰哥啊,我看你以后去当个教书先生很合适。”
东方辰被打断就扭过头:
“小弟,你老是练武练武,可学会个一招半式的没有?”
“嘿嘿,你看好了,我给你展示一下,这招叫旱地拔葱!”
李峻起身蹲在地上,一蹬腿,往上窜去,却因用力太猛,一下子撞在了树杈上,又反弹回来,倒在地上疼的呀呀叫。”
东方辰赶紧把他扶起,两人又哈哈大笑。
夜幕拉下,两人便相互依偎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却忽然被叫骂声惊醒。
两人起身悄悄绕过街头,来到另一边。
见有四五个黑衣大汉,围住了一名白衣女子好似要动手。
两人摸上前去,躲在杂货铺摆摊用的石桌下面,
“哇,美若天仙呀!”
李峻看到白衣女子惊叹道。
东方辰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打量一番:
四五个黑衣男子,手持同一式的短剑,正南的那名男子好似是头领。
白衣女子手持一把软剑,素装裹身,身材凹凸有致,头上发髻高攀,面如满月,蛾眉大眼,脸色白中透粉,此时带着几分恼怒,更显妩媚。
东方辰心感亲切,心想为何有人要围攻她呢?
此时有喊话声传来:
“许昭瑄,我们镖头纳妾,你的姐姐身为夫人都没说什么,你却横加指责,还将新进门的小妾打伤赶出家门,是何道理?”
“哼,老娘生平最恨薄情寡义之人,要不是看在姐姐的面上,早把你们那镖头阉割了去。我只不过顺手是拿了他一本武功秘籍,用得着这么紧追不舍吗?”
原来那黑衣人是镖局的镖师。
“哼,姑娘说得轻巧,可知你取得的是镖头的家传拳谱?我等平时也难得一见。废话少说,留下秘籍便作罢,否则我们要不择手段了。”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不择手段”
许昭瑄丝毫不惧,一把软剑入手,施展开来打了上去。
东方辰忽然想到,那道士舍命保护的古书,里边肯定有什么绝世武功,以后要好好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