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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们是白莲教的

如水的月光静静的泻在叶子和花上,薄薄的轻雾浮起在荷塘上。

古人睡得早,二更时,人们大都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庄清瑜主仆顺利跃进李淑兰家院子。

李淑兰家除她本人外,就一丫鬟,一婆子。家里摆设看上去有些陈旧,但干净整洁。

小多子将主仆三人趁梦中点了哑穴,绑在一起,再叫醒。

小多子开口:“你们别慌,听我说。我们是白莲教的人。马上杭州要开武林大会,我们公子喜静,想借住你们家。我们会付给你们银两。想必你们也知道,贾仁泰杀了我们白莲教不少人!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小多子语气严厉,吓得三人瑟瑟发抖。

“你们也别怕。我们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我们白莲教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曾夫人你也是被迫嫁给贾仁泰,想你熟读诗书,肯定也是不愿做人外室的。如今被贾仁泰冷落,被她大夫人欺负,连自己的儿子都被抢走,也是个可怜人。是我们白莲教团结的对象。”小多子一声长叹,哀其不幸。停了停,接着说: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防止你们向官府高密,我会每人发一粒药丸,服用后与常人无异。但十日之后发作,半月之内不得解药,必死无疑!而且,你们向官府告密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白莲教最恨告密的人,必追杀之!告密者本人及家人,不死不休!

你们仔细考虑,同意的话,我们在时,你们就像平常一样生活即可。只不过多买些米,多做几个菜而已。我们会付银子。”小多子轻松相诱了两句,又开始威胁:

“若不同意,也简单。我们把你们关起来,以免泄露我们行踪。至于关到什么时候有没有人发现你们,那我们也不知道。”小多子做出无辜的表情。

丫鬟和婆子看向曾胡兰,李淑兰涨红着脸,点头,再点头。

“那我解绑了。你们可别叫,这黑灯瞎火的,吓着人就不好了。”小多子温柔体贴地说。

庄清瑜在一旁一直做高深冷漠状。

小多子掏出100两银子,给李淑兰:“叫她们先去烧水,我们主仆二人要沐浴。做点宵夜,给我们准备房间。铺盖最好是新的,没有新的明天去买!明天我们想吃鱼。我们的饭菜单独做。我们走时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一人赏了一颗糖······哦,是毒药后,丫鬟婆子去忙了。

彼时杭州城内普通五口之家,一月生活费不会超过五两银子。丫鬟和婆子见到100两银子露出欣喜的表情。

李淑兰陪着庄清瑜和小多子在客厅等候,神情仍是紧张不安。幸得小丫鬟很快收拾好了房间,把庄清瑜他们引入。

庄清瑜住的是李淑兰儿子住的房间,一直天天有人收拾。虽说东西有点旧,但很精致。想必是李淑兰受宠时精心给儿子准备的。现在逼于无奈,只得让庄清瑜入住。房间隔出一小厢房,原为保姆准备的,现在正好小多子住。

三更时,小多子不放心起床,用少量迷烟,让李淑兰主仆三人至少迷上二个时辰。

至此,二人暂时蜗居。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去见小成子和晓霞?”小多子想小成子他们了。

“你现在去,万一暴露了,不是给他们惹祸?”庄清瑜自己也无聊着呢,语气有点不耐烦。

“小成子他们住的地方,奴才打听了,就在灵隐寺附近狮峰山脚下。那里到处是茶农,龙井茶产在那里。”

庄清瑜笑道:“小成子他们是想我们出事了往灵隐寺跑,求菩萨保佑呢。”

小多子也嘻嘻笑。

“等过两天吧。我晚上去告诉他们一声。叫他们别轻举妄动,引人怀疑。你不要去了,我一个人目标小,走屋顶,难让人发现。”

“主子,这武林大会,全天下的武功高强的人都聚集在杭州,那轻功厉害的肯定也不少吧?要他们也像你这么想,那大家不最近会经常在屋顶碰面了?”小多子泼冷水。

“你······!”庄清瑜嗤牙。“我小心点,先看清前方屋顶没人再跃上去不行吗?”接着又道:

“我还蒙面,穿黑衣,我就把自己装扮成一黑衣蒙面大侠,准备劫富济贫来着!想发现我容易,想追上我,抓到我,恐怕这世上没几人做得到!”

庄清瑜自洞中得到武功秘笈,武功练得算不上多高强,轻功却自信绝对属于一流高手,她曾尝试夜晚偷偷用轻功进出皇宫,故意诱那些她知道的皇宫轻功高强的人追自己,结果几次官兵抓强盗的游戏,整的皇宫人仰马翻,庄清瑜毫发无损。

渐渐的,皇宫那些高手们连庄清瑜故意在他们面前晃悠,都只感觉到一阵风,理都不理她,庄清瑜郁闷了,皇宫也清静了。

庄清瑜觉得自己就是为练轻功而生!她前世一定就是只燕子,飞的很高很高。没有对手的寂寞让她只好去追逐树林中那些以奔跑著称的动物,例如兔子,看你快还是我快??????

两天后,晚,二更,庄清瑜出发了。根据小成子留在杭州城墙角的提示,在灵隐寺附近狮峰山山脚下找到了化身采茶夫妻的小成子,晓霞。

小成子和晓霞激动不已,只问庄清瑜什么时候带他们走。

庄清瑜一边将一包袱递给晓霞,一边说:“这是晓月带给你的,苏州特产腌制青梅,有甜得和酸的两种,脆脆的,很好吃。”

晓霞高兴地接过,马上打开,拿出一颗,咬下一点,含一下,再慢慢吃着,惊喜地说:“真的很好吃!主子,你要不要吃?京城可吃不到这脆脆的腌梅子!”

小成子在一边吃醋了:“晓月就想着晓霞,也不惦记惦记奴才!主子,我小多哥还好吧?他怎么不一起来?晓月他们好吧?他们住苏州哪呀?”

晓霞抱着梅子继续吃,白了小成子一眼。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分开这么久,她日夜都念叨想念着主子他们,就盼着主子来接他们,大家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在一起了。

庄清瑜始终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亲如家人的忠仆:“小成子你可冤枉晓月、林东了。他们给你们准备了一堆吃的用的,都被我们扔客栈了。要不是我想这东西晓霞没吃过,也会扔下的。他们住在苏州寒山寺附近,你们倒是不谋而合,都想求菩萨保佑呢!”

三人又说了一阵离别后发生的事。庄清瑜看时间不早了,对小成子、晓霞说“小成子,晓霞,我和小多子一到杭州,住进客栈,就有人向我们示警,我们已经暴露了。我和小多子还住在杭州城里,很安全。今天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不要去找我们。

现在杭州城内城外明松暗紧,不知多少人在追铺我们。杭州知府是贾薇的族叔,必是想除我而后快!我们有事会主动联系你们。你们先安安心心在这呆着,一定要注意安全。”

庄清瑜望着他们,也很是不舍。自自己入宫,他们四人就伺候自己,很少分离。

四更时,庄清瑜一路跳跃,飞奔到杭州城中心。远远地望着杭州知府衙门大门灯火通明,门前守卫的士兵无聊的打着哈欠聊着天,庄清瑜停下来脚步。

庄清瑜在随乾隆南巡时来过杭州知府衙门,也就是现在贾仁泰家。对知府衙门后院地形还有印象。

很顺利的摸到贾府正房的屋顶,揭开瓦片,趁着月光,只见贾知府夫人一人独卧床上。顺粱而下,卧房外厢一婆子陪夜。一般大户人家的陪夜婆子都是主人心腹。

点了贾夫人睡穴,点了婆子哑穴,为防其挣扎,将婆子手脚用她的裤腰带绑好。将婆子提溜到了正房卧室。

庄清瑜看着已经清醒,睁大恐惧的双眼望着她的婆子道:“我点了贾夫人的昏睡穴,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们是白莲教的,反清复明是我们的宗旨。贾仁泰杀死了我们许多白莲教的兄弟姐妹,血债累累,我们要找他血债血偿!你是贾家的人,你还是贾夫人的心腹,也要受到惩罚!”

婆子吓得不轻,使劲摇头。

“想我饶你一命?”

婆子拼命点头。

“要饶你一命也不难,你告诉我贾府库房所在地。我们白莲教劫富济贫,拯救天下苍生。”

婆子心想,我若告诉你库房所在也是死路一条啊。苦于口不能言,只得跪下拼命磕头。

庄清瑜开恩道:“你是怕被发现查出是你告的密,难逃一死吧?”

婆子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使劲点头,心中高呼理解万岁!

“你放心,我们白莲教的人最讲信义不过。你既告诉了我贾府财物藏在何处,我们取走这些民脂民膏,也是用于穷苦百姓。你也就将功赎罪了。我自然会为你考虑。

你告诉我库房所在,我去取了财物。我会将屋内恢复原状。没人会知道我到正房找过你。贾夫人明日醒来,只会以为自己一觉睡到天亮。没有任何异状。只要你自己不说,没人知道这件事。”

婆子心喜,立马点头。

“不过,我是一片好心为你着想,不忍伤你性命,但也须防你过河拆桥。这是一颗毒药给你吞下,三日后,你去花想容绸缎庄,自会有人为你解毒。”

庄清瑜想了下,接着说:“你只需告诉我银票和血色暖玉在何处就好。”

一边说,一边喂药给婆子,再解了她哑穴。

“血色暖玉养身最好,是贾家传家宝,只传长媳。就在贾大人母亲脖子上带着。银票我估摸着藏在贾大人的书房暗格。”婆子私心不想大侠搜查正房,暴露自己。

庄清瑜也不与她计较:“好,我走了,若不满意,再来找你!”

婆子苦着脸,连连点头。

暗格什么的从来难不倒庄清瑜,搜出来的银票不是很厚,就几张。借着月光,一看,乖乖,一张50万两,二张20万两,二张10万两,共110万两银子。都是大清朝最大钱庄聚宝盆的全国通用银票。

取血色暖玉更是顺利。庄清瑜嫌弃贾家老女人带过的,决定回去好好洗过了,再挂自己脖子上。想到贾薇若知道她念念不忘的贾家传家宝挂在自己脖子上,不知气成什么样子,庄清瑜心里就爽。

庄清瑜再回到正房时,婆子看她守诺将一切恢复原状,并从房顶离开,一切了无痕迹,大松一口气,回屋假寐,只担心三天后解药之事。

五更前,庄清瑜回到了李淑兰家。兴奋地与小多子分享了胜利果实,只说时间不够,人手不够,不然带出些珠宝首饰出来。贪官污吏,人人得而株之,何况还姓贾,只道自己是为民除害。

庄清瑜有了新的烦恼。自己手上的现银并不多。从贾家刚劫了富,那总的济济贫吧?可用大额银票换银子,若被人盯上暴露的危险就大了。让李淑兰她们去吧,自己又不放心。毕竟手中最小面额的银票都是500两了。

最后,和小多子商量,小多子装作杭州城外德华镇的商人,趁着杭州武林大会看热闹,顺便进点盐,赚个差价。

第二天,小多子化开了500两银子,买了1000斤盐,叫人送到事先租好的一漕帮人家院子。

武林大会开始了,庄清瑜不能去看热闹,郁闷得内伤。只是化妆成大家小姐逛街。

庄清瑜在杭州最大的绸缎庄给自己买了几套精致的内衣。花了200两银子买了一根吊玉佩用的天蚕丝带子。化开1000两。又去首饰店花了200两买了防腐防潮的沉香木匣子,化开1000两。去另一家首饰店给李淑兰买了对手镯200两,丫鬟婆子各买一对银手镯,款式不同,都是20两,又化开1000两??????

武林大会第二天,一山东口音汉子拿500两银票买了1000斤盐,说是听人说买盐赚差价,觉得有道理。

接下来陆续几天,时不时有小商人或平民去各盐商铺子买盐,500-1000斤不等。但也就几千斤盐对盐商们而言,太微不足道,也没人注意。

庄清瑜主仆花几天时间,陆续买了5000斤盐。付钱叫漕帮那家人家一包两斤,分成一个个小包。

武林大会结束的那一天,各路英雄齐聚虎啸山庄,庆祝新的武林盟主的诞生。杭州知府衙门也出动了大部分的人员维持秩序。

晚上,新的衙役换下了已经执勤一整天,筋疲力尽的衙役。那天夜里,虎啸山庄整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仿佛所有的人都去了那里看热闹。杭州城里一片寂静。

庄清瑜和小多子分别把盐扔到事先探好的贫困家庭,并每户5两银子。有病人的家庭10两。往城中乞丐集中地,每人扔了2两银子,1包盐。庄清瑜还以大侠身份现身,警告不得欺负老人和小孩,否则大侠必断其手足。

忙了一整晚,庄清瑜和小多子两位大侠,五更前终于回到了曾家,二人蒙头大睡。

话说那贾夫人的心腹婆子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果真第三天后去了花想容绸缎庄,却空等一场,只得失望回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里忿忿诅咒着白莲教的什么狗屁大侠,却又茫然无措,脸色青白,整个人如坠冰窟。

从侧门回府时,却见守门婆子使劲檫着门,嘴里骂着:“这哪个不长眼的在门上乱涂什么呢?檫都檫不掉。”

婆子近前一看,一朱砂红字:解连忙殷勤上前,帮着檫起来,并问道:“可知这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心腹婆子欺守门婆子不认字,故意诱导。“这不,刚一错眼,前后不过一刻钟。”守门婆子抱怨着。

“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大声嚷嚷!现在咱杭州城在开武林大会,这血淋淋的东西可不吉利。听说白莲教来了不少人,咱家老爷可没少杀白莲教的人。咱就作没看到,要不被人知道,杀人灭口,当个替死鬼,才真倒霉!”

“可我都檫了?”婆子吓得不轻。

“这就你我二人,咱赶紧檫了,赶紧离开。咱两谁也不能说!特别不能告诉家人!免得连累他们。唉,我真倒霉,怎么正好碰上这事!”心腹婆子一脸懊恼无奈。

“好姐姐,今天多亏你提醒了我。算我欠你一个情。今后,但凡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

两婆子一人挡着放风,一人赶紧檫。很快,看不出痕迹了,各自秒逸。

而贾知府家第二天,最早发现不对的还是贾知府。他到贾老夫人处请安,见到贾老夫人院子一片安静,直觉不对头。发现是迷药迷昏了整院子的人后,知道出大事了。马上全城戒严追铺,特别是出城携带包裹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律严查。

贾家老夫人当天气病在床,是第二天沐浴时,才发现玉佩不见了,怀疑是内鬼。当晚,将贾府闹了个底朝天。那可是贾家的传家宝,要世世代代传下去的,若在自己手里丢了,自己有何面目去见贾家列祖列宗!贾老夫人挖心的痛!身边的丫鬟婆子查了个遍,光活活打死就好几个,那玉佩就是无影无踪。

庄清瑜知道了,非常内疚。当晚,在其大门留下了“大侠一剪梅惩治贪官”一行字,此事才没让贾府再添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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