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水似沙,在手中不停地逝去。不知不觉整个青川市也步入了初冬,原本微凉的风里也夹杂着几分寒意,打在脸上也会生生的疼。
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夏亦染站在十六楼的阳台上,冷冷的看着别墅大门外正准备骑车踏景的两人,嘴角挂着冷笑,眼眸中埋藏着深深的痛。
他们也有这样美好的曾经……
只是,那是偷来的美好,终究不属于她!
夏亦染硬逼着自己移开了目光,眺望着远处,压下鼻尖的酸涩和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
别墅大门口的冥夜邪微微抬头,看着伫立在十六楼阳台上的少女,垂眸遮掩住眸底异样的神色,然后踏上脚踏车离开。
十分钟后,一袭白色碎花裙的夏亦染早已换上了黑色紧身衣整装待发。
是的,她的目标——漫霜戒!
说到底,这个幽雾别墅她待的这几个月,真正发现藏有重要物件的地方并不多,至于漫霜戒,在这个别墅里她还真没见过。
无疑,今天冥夜邪和方沐雅的踏青给了她绝佳的机会去摸透这个看似华丽却神秘的别墅。
“哒哒哒……”清晰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彻。
只听见嗖的一声,夏亦染一个转身便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疼得她倒抽冷气。
夏亦染揉了揉鼻尖,边抬头边怒骂:“你谁啊!走路都没声啊!啊呸!谁走路不长……”
突然,一张俊脸闯入眼帘,夏亦染硬生生地将要脱口而出的话遏制在喉咙里,吞回肚子里。
“你,你,你不是……”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冥夜邪,目瞪口呆地指着他,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他不是和方沐雅出去了吗?
夏亦染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冥夜邪,小手在他的俊脸上扯了几把,嘴里嘟囔着:“真皮诶,不是易容的。”
那么,这里的是真的,和方沐雅出去的……不是就是假的吗?
难道……从我第一次进他书房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吗?
他一直在演戏?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
原来他一直在演戏……
冥夜邪盯着那张小脸的阴晴变化,一个向前,把正在深思的夏亦染堵在墙上,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强硬地抓住夏亦染的两只手,身子向前倾覆,黑色阴影笼罩着夏亦染。
夏亦染一个人抬头,便撞进一双如琉璃般璀璨却如大海般深邃不可测的眸子中,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抿了抿唇,沙哑的声线低低的传出:“你想干什么?”
她昂着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需要考虑这么久吗?我记得你书房沙发下的通道直达暗刑室,也就只有那里面的东西有点希望从杀手口中撬出点有用的信息,不过……于我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以为,我就这点手段吗?我想要得到的还从来没有失手过,你也不会例外!不过……于你而言,我还真是下不去手,毕竟,我和你之间还夹杂着曾经……”
冥夜邪眯着双眼,放开紧扣她双腕的手,身子慢慢的下压,直到连最后的一抹间隙也消失不见。
闻言,夏亦染不惧的迎上他的眸,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曾经……那倒也是,还是一出非常浪漫的戏,我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连一场戏都开始上心了。这个理由还真是蹩脚到了极点。”
她宁可他和她之间从来没有曾经。
当她控制不住的去靠近,当他终于赢得她的心时,却残忍地去撕裂,残忍的告诉她……
这只是一场戏!
一场甜蜜浪漫却残忍至极的戏!
一场只有她一人入迷的独角戏!
是的,他赢了!
还是压倒性的完胜……
冥夜邪挑起她的下颚,缓缓的凑近,掀唇:“你想要漫霜戒,是吗?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换好衣服后到我书房来,如果超出十分钟,那么你永远都别想在这座别墅里找到你想要的任何一件东西。”
话落,冥夜邪一个转身,消失在十四楼的楼梯口。
靠着冰冷的墙,夏亦染的身子似乎被抽空般,滑倒在地,屈膝抱着,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她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暗处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然后她就可以潇洒的离开,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她是多么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