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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 4-2

霗苡在跟几个master打招呼,可跹黧沉默地站着不动,眼神里流露着难得的慌乱,因为Ika,也只有Ika,才能让她陷入如此困窘的地步。

即使是带刺的玫瑰,也终究难敌锋利的刀刃,无声无息就完结了它仅璀璨了一时的一生。

霗苡的余光瞥见跹黧异常的表情,慌乱、紧张,这些一反平日淡定从容,让人匪夷所思。他礼貌地结束了对话,快步走到她身旁,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嗯。”跹黧缓了缓,她闭上双眸,将心中的负面情绪凝聚成一股气流,慢慢呼出体外。随即,她的表情又回复到平常,轻声回道;“没事,学长是学生会的吧,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先告辞了。”跹黧微微点了点头,低着头躲开了霗苡疑惑的目光,留下霗苡一个人胡乱地猜测,猜测一个他弄不懂的人的毫无规律可循的心思。

跹黧轻轻关上门,终于将自己与Ika可能存在的空间隔绝了。

“闯红灯了?”一把似曾相识的男声忽地传入耳畔,跹黧内心虽受到惊吓,但她依旧从容地转过身。只见会长挡在了她面前,盯着她,视线却避开了她的双眸。

“算是吧。”

“天才间的博弈可容不下凡人搅局。”

“那您务必当心哪。”

跹黧始终都没有望他一眼,与霗苡的目光有所不同。会长的目光总是那么的锐利,冰冷,犹如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冷不丁地刺入你的心房。无论怎么精心修饰伪装,穿多少华美的衣裳去掩盖内心的空虚,还是会被看透,然后被揶揄。

“带刺的玫瑰,是挺棘手。”会长终于冷冷地盯住她的双眸,那把闪着冷光的匕首就要捅破窗纱,刺入跹黧的心房,仿佛一阵凉风袭来,直让人打哆嗦。

“很抱歉,我不能理解您的意思。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先告辞了。“跹黧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虞菽隰(会长SAMA色名字)脸上挂起一抹冷笑,心想,真是带刺的玫瑰,但也不过是一株稚嫩的幼苗。

他仿佛是对着空气,淡淡地说道:“Mission,completed。(任务,完成)”。谁也没发现他耳后的耳机,全身都涂满着不情愿的色彩。他的背影与跹黧的背影渐渐背道远去,就像从来都没有交集过一般。

Ika,终究还是没有来。虞会长在试探她,就说明了Ika不会出现了。Ika和会长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虞会长要试探我?跹黧低着头沉浸在一个又一个谜题中,即使这些疑问在脑海里翻腾得让她头疼,但只要涉及Ika,她就会探究到底。

走出了演奏厅后,一个人靠在了林**的某树上,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任由思绪在跹黧的脑中来回翻卷。其实,最困扰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今天会长突兀地的揶揄,而是她对Ika的情感。是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她不知道,即使平日的思路有多么清晰,在这个问题上却手足无措。她想念他,即使他不辞而别,即使他从此和她毫无联络,即使他从来都没有承诺过什么。

“你好,同学。”忽地,传来温柔的声音,跹黧缓过神来,只见一位眨着灵动大眼睛,粉嫩的苹果肌挂在脸上的少女微笑着看着她。少女大概168cm左右,所以她需要抬头看跹黧的脸,她头上那一淡紫色日系甜美头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少女气息扑面而来。

“Hi。”,跹黧微微勾起嘴角,悄然将思绪悄然收回。少女的眼里闪着光芒,灿烂的微笑让跹黧想起一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想不到在这里碰见女神了。你好,我叫朵槿嶷。”少女说着,伸出纤细的手臂,跹黧也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

“谢谢,你好,我叫沐跹黧。”跹黧淡淡地答道,微笑也依旧是浅浅的一抹。

“太谦虚了。”少女突然靠近了一步,作了个手势示意跹黧弯腰低头。即使跹黧不喜欢这种奇怪的方式,但她还是礼貌地弯下腰。少女在她耳边神秘地轻声说道:“虽然苏学姐很漂亮,但今月的女神榜,我还是看好你哦!”说罢,一个人痴痴地轻声笑起来,完全忘了身边的女神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请问,有什么事吗?”过了一会,跹黧打断了她毫无节制的痴笑。

“Sorry,第一天就遇到女神什么的,概率太低了,我比较容易兴奋。哈哈,”少女说着又低头痴笑了几秒,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柔声问道,“对了,我刚刚其实想问,同学你是音乐系的吧,请问你知道今天有哪些大师被邀请了呢?”

“抱歉,不知道。”跹黧突然想到报道的事,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少女稍微暂停一下。跹黧转过头瞥了瞥演奏厅,只见一条尽然有序的长龙已经排到“千里之外”。她脑里马上开启了运算模式,Santis每年招收音乐系约150人,四个年级,约合600人,有点多。

跹黧再次扫视了一遍队伍。每个人报道的平均速率不到3s,用时约30min,而且已经只剩下约一半人,15min,现在几点?她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8:40,还有5min剩余,但好位置已经坐满人了,不过没关系。跹黧微微勾起嘴角,向少女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

“沐女神,其实我是计算机系的,虽然是门外汉,但是我可是对音乐怀着满腔热血。”少女一脸正经地说道,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大火,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何况是“大火”。

“称呼沐跹黧就好。”女神什么的崇高赞誉,跹黧自认为对女神一词,实在不敢当。

“你是想让我带你进去吗?”跹黧侧头看着少女,故作谜之微笑看着少女。少女见状,一阵微红在少女的脸颊蔓延开来。她轻声答道,“嗯。”。

“我也是新生,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恐怕不能帮你的忙。”跹黧继续绽放着她的谜之微笑,观察少女的反应。结果少女冷不丁地抬起头,眼睛闪烁着谜之光芒。

“但是你认识霗苡学长啊。”

“不熟。”

“那椼梃学长呢?”跹黧满心疑惑着少女的谜之光芒,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吹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早安。”跹黧随即反应过来身后的就是昨日遇到的热情的小正太,下一秒,蔚椼梃就出现在她的跟前,与少女击掌,兴奋地齐声说道:“Perfect!”。跹黧沉默地看着她们俩,眼前两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为一些幼稚的把戏兴奋好久好久,根本停不下来。

“那就不打扰了。”跹黧轻声说道,转身打算离去时,那两人又齐声说道:“欸,等一下!”。

“还有别的事情吗?”跹黧微微转身,淡淡地说道,但话里连基本的疑问意味都没有,气温瞬间降了不少。

“我今天也是主持哦。其实,我知道还有另一扇门可以进去。可不是什么传说中的走后门,只是鲜为人知罢了。我们学生会最喜欢就是分配到那里进行报道工作的了。”椼梃望着跹黧的眼睛,仿佛只是对着跹黧一个人说罢,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朵大灯泡眼里那十万瓦的光。

可对于跹黧来说,Ika没有来,也无所谓什么好位置了。其他masters的演奏,无论身在何处,跹黧都能沉下心来聆听,体会。只有Ika的演奏总会扰乱她的注意力罢了。

“我跟你去!”

“不必了,谢谢”跹黧与朵槿嶷的答复同时脱口而出。

“跹黧,一起吧,一起吧,一起吧。”朵槿嶷一声比一声低,她看到一层阴影笼罩在跹黧身上,渐渐地,她再也看不到跹黧的身影,仿佛一堵围墙将她们隔绝了。

“不必了,谢谢。”说罢,转身离去。

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需要太多交集。如若故事不是非得续集,那就早些散场吧,彼此都拖着,只会让心更累。

Ika,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么想,原来自己一直都太自以为是了,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可以和他并肩的人,原来与Ika的距离从来就不是沉默时的默契。

她想起了泰戈尔的一句话,“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相爱的。有一天,我们梦见我们相亲相爱了,我醒了,才知道我们早已经是陌路。”

想着,跹黧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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