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
农历十五,黄历说,忌搬迁,忌出行。
寂静的小路,满月摇曳着泛着神秘的月光,沿着小径蜿蜒直上。
路,很深。月亮越升越高,透过薄稀的云,显得格外诡异。
一个男人站在路的尽头,身着墨绿素色休闲服,神情淡如水,恰似白雪,绝世出尘。不知是不是幻觉,男人四周仿佛轻烟缭绕。
他的冰眸似是晨露,目光流转。沁人心脾,冷入经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座古别墅,光线暗淡,仿佛被黑夜磨平了菱角。
男人并没有在那里停顿很久,顷刻间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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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搬到这座古别墅的第三天了,可是她至今连这里的构造都没有弄清。
三天前,她刚搬进这座处处透露出古怪的古别墅。这座别墅是她爷爷的遗物,而她是这座别墅的第四个继承人。
在她之前的三个继承人,都在满月去世了,嘴角带着安详的微笑,却极其渗人。犹如同时受到了来自地狱的诅咒,慢慢的沉沦。
第一个继承人是她的大伯,他是位极其优秀的金融家,懂得取舍。大伯向来不信鬼神,他相信的只有自己。他在世时,收购了不少佛庙,神社。
爷爷常常嘀咕道,“你这样会受到惩罚的。”可是大伯从来不以为然。
第二个继承人是她的姑妈,姑妈是个爱美的女子,她看重自己的容貌超过生命,极其喜欢艳丽的妆容,显得她异常妖艳。
第三个便是她父母,父亲和母亲都是温柔的人,只是在一些事情上,都会显得有些偏执。
而她叫沈奈归,算是为了追寻父母而来的吧,就算换了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了她的。
正当她想得入神,一声轻微的响动从里面传来,若有若无。但是却是惊动了奈归。
这,这这。这是什么声音。
没错,之前还在说着没有事情难得了她的沈奈何,此刻正在全身发抖,双腿也打着哆嗦。一溜烟的跑到了墙角去,躲在阴暗的角落。身侧分明写着两个大字,害怕。
可是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有种朝着这里过来的感觉。沈奈归吓得蹲着一步一挪地的移到了电灯开关那,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来,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
这才敢顺着声音寻去,也不敢走得太深,虽说在爷爷去世前,在这带过不少天,却还是摸不清这里的地形。
她在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再往前走,便是无边的黑暗了。
现在是初夏,闷热的空气让人心情烦躁,可是别墅里却格外阴凉,似乎将一切都隔绝了。
凉飕飕的风吹过子妖的脸颊,直窜入拐角处,响起几声诡异的回声。
随着风传来的,不止是回声,还有一个少女,红衣少女竟然无声的从深处走了出来,奈归突然看见红衣少女从自家家里出来,一下子全身都僵硬了,冷汗冒出。牙齿打着哆嗦。
少女薄纱裹体,一半的身体****着,肌肤白皙到没有一丝血色。她有一双空灵的猫眼,两侧短发齐肩,身后长而黑的头发凌乱却柔美的散在她瘦弱的背脊上。
少女就这么铮铮的看着她,奈归有些毛骨悚然,欲要逃跑,双腿却不听使唤。
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少女竟然消失了,就这样消失在奈归的面前。依旧是凉飕飕的幽风,没有开端也没有尽头,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第二天,沈奈归眼睛肿胀得厉害,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目光环视四周。
狭小的窗户上刻着复杂而泛着远古气息的咒文,暗红色的地毯直铺而上,鎏金的吊灯闪着暗黄的灯光。阳光从窗户中流泄进来,照亮了别墅,使别墅中冷峻的气氛得以缓解。
奈归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回想昨天的情景,应该是梦吧。她有些懵了,手撩起前额散下的头发,斜靠在墙上。脸色微红,咽了一下口水。
昨晚的男人不知道如何进来的,此时竟站在奈归的后面,风华绝代,孤冷出尘,眉间透出清高岸淡,还有一丝鄙夷。
蠢东西,被恶灵缠身竟毫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