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虚无的闪现,偶然的寄托,心灵的渴求,遥远而又荒谬,幻幻而又无用,终将随着时光的车轮,在记忆的行程里逐渐磨灭,只是为何这梦却让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不见便不会去爱,不爱便不会受伤害。但无论多久多远多少次都会选择去爱,哪怕一次次受伤害。
初升的阳才升起洒下它的光辉之时,林府的门便悄悄地开启了,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门中闪了出来。出了那座府,便在那外面的世界开始漫步起来,无论怎那个身影如何走都无法离开那单调乏味而又缺少颜色的场景,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凄凉冷清而又惆怅,哀怨,哀怨而又彷徨。漫步,漫无目的有如行尸走肉一般走着。
终于像是认命了一般,少女有些绝望地坐在地油泣了起来,就这样哽咽地呜呜着,令人心碎,令人哀伤。然而突然觉察到了什么,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如同往常眼前已经多了那一个他。
这是怎样的他呢?这是一个极邋遢的男子呢。乱糟糟而又长的散乱黑发,把两只眼睛都遮了起来,一身破旧的灰衣不知穿了多久,整个人极其随意地靠在墙边就那样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有些,呃,怪哥哥形象的人却给了少女无限的安慰,几乎是在瞬间她扑了过去将他给晃醒。
少年皱了皱眉,似是厌于被人从美梦中惊醒,然而看了少女几眼后好像想了些什么,才舒展开来,拉起了少女的手。
少年黑而密的长发无法遮挡他那明亮如星辰璀璨的眼,在他的带领下,这个世界便焕法出了不一样的色彩,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旧道古城,烟雨雾柳,奇花异兽,还有那些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人,他们走过了许多地方,经历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也玩了很多好玩的东西。
“要结束了。”当他们再次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少女就明白这一切将要结束了,然而出乎意料那个人并未就此离去,而就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静静的,少女一时不好意思不敢直视他璀璨的眼,却发现他的胸口出现了血迹,并且在一点一点地迅速扩大。
“你怎么了?”少女担心地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仍就略有些痴地看少女,血迹扩散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有些已经到了地上,滴答、滴答。她好像已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有些无力的想这其实也不过就是……
“嗯嗯,呜。”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少女才反应过来双唇已经被人强占着,“少女恼怒地推开了那个强吻她带她游玩滴着血的人,双颊一下子红了起来,这未经历甚至没怎么看过听过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本能地感到心十分的慌乱,怦怦的好像快要跳出来了。
“还是这么可爱,这么让我难以自抑呢。”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的有些难以言表说道。
“哎……”话未出口,他就已飘远。
“哎,等一等!”她连忙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他转过身来,微笑着,一身旧衣不知何时已变,整个化做一道强光却正在消逝,“可,不见便不会去爱,不爱便不会受伤害。但无论多久多远多少次都会选择去爱,哪怕一次次受伤害。不论多久多远多少次我都会遇见你,并且让你爱上我的。”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
“我呢?叫莫轻舟,”
“娘?呃,娘。”当少女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扑进了不知何时进到自己房内的娘亲身上了。
“我的小宝贝梦到了些什么了,怎么脸红的这么厉害呢?”莫轻舟笑着说道,岁月在她身上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做为一个年将二八的少女的妈,她的身上有一种叫做知性的成熟美,然而她的眼里此刻却有着一种奇怪相当奇怪的意味,满含笑意。
“不知道啦,那有,你先出去出去啦。”少女用被子蒙住头羞愧极了。
“女儿也是长大了呢。”这位母亲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便出了门。
确实,十六岁在身理还是心理上已经却可以算是成人了,做为人生最富诗情画意的花季,十六岁代表着青春,只要青春在身上,就有人生最宝贵的东西。这是无法挽回的美丽,这是最最最让人沉醉的东西。然而这东西是火焰也是风暴啊。在燕朝,十六岁也是一部分女子的出阁之年。
少女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想起刚才那个不同以往的梦,眼睛里莫名含满了泪水,不自觉地像断了线一样流了下来。
十六岁,今天恰好是她十六岁的生日了,在别的如同她一样身份的世家里,少女十六岁会举行成人礼,会有亲人相伴,会有朋友相陪,会有宴会礼物,也许还会进行订婚或者……是结婚。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最亲的娘亲,又有多少人敢(能)靠近她。她最大的愿望只是出了府游玩一趟罢了,十六岁了,迄今为止出门的次数有这么多吗?……一次也没有,因为她有着极为特殊的病。
让人害怕,让人嫌弃。别人尊重她的身份,却又歧视她的存在。父亲和娘的关系也很奇怪,虽然娘一直没说,但她知道一定是因为她的原因,一念至此,泪水愈发止不住了。
直到,“表姐,表妹我来看你了。”直到一个轻灵的声音响起,她才慌忙止住了泪,不想让人看见如此狼狈的她,何况其实她也还是有朋友的,来者便是。
哭出来的是泪,而流回去的很累。
……
??????????????????????长安,灞陵,古道。
灞水之岸,有着成片的柳树如烟似雾飘舞着枝条,微风轻拂着人们的脸,虽然已是早秋时节,天气却炎热不减。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在人群中,闪现了一位衣青杉,头冠纱巾约摸三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虽然脸上面带着一种平易近人的微笑却有一种豪放不羁之气让人不自觉得折服于他,而在他身旁同行的少年却是一脸冷冰冰生人勿近的表情,让旁边的行人不自知地闪到了旁边。两人就这样相伴走到了灞桥之上。
“终于到了要动手的时候了,整整二十五年了,确实是到要做了结的时候。”中年男子扶着桥栏看向朦胧的烟柳轻声说道。
“回来的时候,人应该能够调来吧。”
“当然当然,又不是我不尽心,只是你要的那两个人在玉门,还有那个脾气怪劣的火龙,总是要点时间才会到的。”
“嗯。”少年并没有多做停留就此飘然东去,那位中年人望了望少年离开的方向,不人转身而去。这位中年人,便是现燕国的皇,当今的圣上,即后世的燕成帝。
现如今这个局面如果能除掉那个人对计划的进展作用太大了,退一万步来说凭他的实力即使失败了也可以安然逃脱,既然他提了出来那为什么不试一把呢?
只是没想到诛十王的计划竟会在这样一次清晨的出游正式决定拉开序幕,好像有些潦草了。燕成帝闪过这个念头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对于那付出了二十五年心力而准备的计划自己又显得太过谨慎,只是对付那十位皇叔,皇祖叔们又如何能不谨慎待之呢。
二十八年前太子出巡不料于路中暴毙,先皇自幼体弱长年染病,最受宠的太子竟然就如此死去,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难以承受如此恶耗,内外相攻不数日就驾崩了。
十岁的皇长孙公孙启于此时继位,来自他那些皇叔,祖叔的压力可想而知。
送走少年,燕成帝独自朝官中走去:“朕登基已经二十八年了,如今燕国虽强盛许多,然而外有蛮国威胁,国内又有那十位年老心不老的十王虎视耽耽……希望他一切顺利吧。”
就这么想着,燕成帝便进了长安城。秦中自古繁华,长安街上店面林立,行人来来往往,各种叫卖声连接在一起,在燕成帝耳中如同最美妙的乐曲一般,他又有些兴奋地想道:“这是朕的都城,是朕冶理有方才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少年别了成帝,乔装而行,不多时就到了广陵王的封地了。在这里,广陵王可以自己任免官员,自征赋税、自铸钱币,拥有种相当高的权利。广陵王辖地三郡五十二县,地产丰富,又控制盐业,广交天下宾客,关键是这位年已六十,太皇的小儿子,当今燕皇最小的叔公老当益壮,位高权重还是个擅长统兵之人,而且又狂又傲最不服管。
南徐乃吴国都城,吴国风光异于关中秦川,小桥流水,绿树红花。有着别致的南国风情,只是少年显得有些不解风情,他的身体被笼罩在一件有些破烂老旧的披风里,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在传承悠久的大燕国中还是特别富庶的吴国南徐,见多识广的人们显然没有太在意于此。
少年脚步不急不缓前进的速度却十分迅速。正走着,他抬头看向旁边池中了两位采莲女子,这两名女子,年方二八,出落水灵,又带着江南特有的秀气,对于别人的关注自然是极其正常的,但对少年来说却是不对劲,所以他关注的不是女子,而是在女子后不远处那几个要被处理的人。
“这几个姑娘如此水灵。少爷!如果带回去送给老爷,老爷一定会重重赏赐我们的。”
“说的不错,让我们过去看看。”
这位要被处理的公子哥儿还没有意识到将要到来的灭顶之灾,色眯眯地带着几个家奴将那两个女子围住。他摇着扇子,歪戴方巾,自我感觉良好地说:“两位姑娘,小生有礼了!不知两位可否同我走一趟。”
……
“闪开,我们不认识你,我们要回家了。”
“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敢和我家公子这么说话,再敢说个不字,小心你俩的性命。”一位家奴在旁边喝道。
“刘刚,不要这样说话!可不要吓坏了我的美人。”公子哥挥了挥扇子佯怒道。
那位名叫刘刚的家奴连忙点头急称不是。
“告诉你们俩,本少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看上你们两个,那可是你们天大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急了本少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胆敢在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笑话!王法?我家公子便是少王爷,我家公子的话便是王法。这吴国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我们少爷家的,包括你们。在这里有谁敢和我们少爷做对?”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美人抢回去。”
“呵。”少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燕成帝即位这些年来,勤于政事,搬布了许多法令,整体来说天下已经治理得不错,但有些事却是怎么管都禁止不了的,特别在十王的地界上更是如此。
国政如何少年不管,他只管杀人,于是,他出手了,在那些狗腿正要动手的同时就已经出手了。
咚,咚咚咚…数声响,前一刻还狐假虎威,嚣张异常的家奴们已尽成死尸了,“谁,是谁,敢对我的手下动手的!”公孙林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父王的地界动手。然而他不明白却有人反应了过来,四个带刀的侍卫已将少年包围了起来。
四个熊卫,广陵王对这个废物小儿子倒真是宠爱。少年不急着出手,而是将帽子脱下,让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流金秋月!小王爷快走,这个人我们对付不了。”为首的那个熊卫脸色整个黑了下来,连忙对还在旁边试图踢起他那些仆人才明白人已死的公孙林说道。
“呃,”略一迟疑,小王爷人废腿不废,人也不傻,这些侍卫都是父王亲卫,他们都说不行那就是真不行,可怜他人虽顽劣却还不曾见过死人,突然死了人那小心肝也是吓的够呛。
“朋友,这可是我吴国的地界,我家小王爷刚才的事让您看不过眼,你也杀了我们的人出了气,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流金秋月,戴着金质面具,只在秋月动手的一个怪人,他是事先就想动手,还是只是善心大发,多管闲事呢?那个让公孙林逃走的卫这么想着,在广陵王的地界前面那一句话可以忽略吧,于是他如是说道。
流金秋月就是来找事杀人的。于是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只留下还没想明白的四具尸体。
他徐徐前行,却前进的极快,一下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公孙林跑回府去,随即又乘快马而出,因为他发现家里也不甚安全,只有到广陵到他父亲身边才能心安,只是那半个时辰的路他是走不到。
……
广陵王,封地为吴却名广陵,为人好美姬,好搏熊,当年在长安城外战与之齐名的林耿将军之后,无人可挡其锋芒,若非林奋勇以命拖之,已将长安城攻破。
他以南徐为都,却常在广陵,整个广陵被建成他私人狩猎场,世人皆知他喜狩猎好与熊斗。
今日将熊猎杀准备下酒,今天这熊雄壮肥硕,特别是熊掌特别有力,按理来说他应该心情愉快的等着上菜,先乐滋乐滋喝点儿小酒,不知为何他却隐隐有些心慌意乱,觉察出了一点不对劲。
像是回应他所想的,前面有了稀疏走过枝叶声,一具尸体被扔到了他的前面,“林儿!”广陵王失声道,公孙林是他儿子最纨绔不堪大用,却是他最宠爱的姬妾所生,对于这个小儿子自然痛爱有加,此时没想到竟突然出现爱子尸体,心都滴血了。
“来战。”破旧的披风被丟在了高高的枝丫下,黑衣金面具的凶手出现在了广陵王的身前。
“流金秋月,杀了毒医,邪泣,鬼影的那个流金秋月?”广陵王眯着眼说道,而他带来处理食材的四个侍仆默默地站住四个角,等着应对突发情况。显然对处理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来取你性命。”没多说其他,音未落而人先至。
“哼”
轰轰轰咚隆锵咚……
“竟然以力相拼。”广陵王疑惑地看着前面的人,流金秋月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并不是以力见长的角色。
“也只是这样吗?”
“再来。”广陵王脸色有些难看,莫不是对方要在他最强的方面战胜他,真是狂妄得令人生厌。
连续而又快速的对拳阵阵气浪以他们为中心卷起沙雾,锵,有戟刺出,让少年急退而避却好像触及了什么屏障,身体竟一时停滞了下来,险先中招。
“遗世魔兵以及,”戴着面具的少年不知有着怎样的表情,他看了那杆黑色的长戟以及那四个侍从沉声说道:“四象蔽天阵?”
“见识到是不少,今天就让你屠刹之下为我的林儿陪葬。”广陵王一杆长戟舞得飞快,而被限制的空间却越来越小。
这就是他的底牌吗?还真是意外,大概他也只在蔽天阵之中使用所以才无人得知吧?
蔽天阵可以将阵内阵外的时间暂时分割开来,一旦触及阵界就会受到时间和空间紊乱的影响而停滞,对于主阵人却也没有任何影响。
“烦人的阵法。”可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跳到上面也没用,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更惨!”
黑戟蓄势而动却没有见效。
“铿锵”金属碰撞之声随着乍现的银光响起。
“拦住了”
足足对了百来拳才暂时分开,广陵王相当震惊,没想到这个年轻少年金面将竟然能在他引以为豪的气力方面平分秋色。他想了想,做了个手势,那四位侍仆便构成了个奇怪的阵形,隐隐有了一道屏障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与世相隔!
“金面将确实强大,不过对上本王你还差得远呢!今天就拿你为吾儿血祭。”广陵王大笑道,手中突然多了一杆黑色的长戟攻向前一秒还有些困惑的少年,少年急速闪开了锋芒,“遗世魔兵?”少年疑问。
“正是,年纪不大,眼力不小。没想到你竟然认出来了,死在下也算你的荣幸。”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倚仗吗?四象蔽天阵是为了防止逃跑也是防止被人知道他的真正杀招吗?还真是没想到……
广陵王出手狠辣,招招相连,饶是少年身法敏捷也是险象环生。
“跳到上面只会让你死的更快。”少年在躲避完一戟,跳向空中,广陵王蓄势就等着给少年致命一击了。
“啊哈!”广陵王屠刹刺出,“铿。”随着一声金属碰撞声,突兀的有了一阵耀眼的白光。
“铿铿锵”等到白光黯淡下来,广陵王身上已多了些伤口。
少年手中多了一把那银白色有着两个梯形锋利侧刃的长枪。
“这是?”广陵王的声音有着惊讶,疑惑以及不确定,感觉周遭的温度刹时间高了起来,这就是所谓流金?
战斗并未就此结束,有了武器的两人打得越加激烈……
温度也持续升高着,阵内竟燃起一片火海。
“你,输了。”少年将长枪往回一收,左侧刃将划破了广陵王的心,广陵王倒在地上有些不甘地放下手中快要熔化一般的屠刹戟眼睛渐渐黯淡,还是老了,一声叹,闭上了他的眼。
“嘤嘤”屠刹戟发出阵阵悲鸣,“是吗,竟然让一把未认主的魔兵愿意随你而去,你也算可以了。”少年左手一挥将长戟破灭成粉末状,黑色的粉末附在了广陵王的身上。
少年将银白色的长枪散去,那四象蔽天阵早已被强大的攻击弄得不堪重负,却依旧存在,一旦开启此阵除了主阵人自主关闭,就只能强破了。
“轰拉”一声响,少年出阵后咳了咳,“果然还是,”随后向西而行。
在少年离开有一会,广陵王的亲卫才略显迟缓的赶来,等待他们的将是王的死讯。
诛十王也将以广陵王之死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