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在场边站着看戏的武德惊叫出声,由于心中惊愤,语调都变得颤抖尖细,有些刺耳。
原本看到温聪使出“孔雀翎”时,他就已经料到己方胜券在握,任这五毒的唐乐有再傲人的天资,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暗器下全身而退。
可惜,他料到了开局,却没料到结尾。
本准备赢下比赛之后,嘲讽一番就撤,却因为布努救场彻底地打乱了他所有的安排。
再看到师弟温聪被伤成这般模样,一时心急,竟有些情难自己。
拔剑!前冲!
一气呵成。
全场又是一阵惊叹。
同样的苍龙出水,在这武德的手中使出,明显比温聪要高好几个档次。
可惜毕竟年轻,嚣张跋扈不能杀人,而心高气傲也并代表不了实力。
布努都不屑于拔出匕首。
稍稍俯身,一手从地上捞起唐乐,另一只手便抵向了武德的剑尖。
并不需要正面应敌,布努伸出的左手化掌为指,食指中指相互交错,贴向利剑的瞬间徒然发力一弹。
武德只觉得一股强大的震动之力从自己的剑尖直传到手腕,那威力之强,竟险些令他兵刃脱手。
待他缓过劲儿来,那苍龙出水中的劲道早已不复存在了。
而此时,布努正抱着唐乐走向他们休息的地方。
其实刚才布努手指挨到武德剑尖的同时便发动了穿风,就在武德恍惚之际,他就已经闪到了五米开外,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场地中央。
布努并不想凭着自己的实力占便宜,在江湖上行走,他一直谨记“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而且现在唐乐还在重伤之中,需要尽快救治,他可不想刚到目的地第一天就有弟子牺牲。
抱着唐乐离开酒肆回客栈之前,布努冲秦臻使个眼色,他相信秦臻会解决好接下来的事情。
事实证明,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会理智分析问题的。
场上的武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作为目前唯一一个站在场中央的他,这边看着伤了自己师弟的布努离开无能为力,另一边又是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师弟,而四周围是满满的围观人群。
“上去追啊,把你师弟伤得那么重。”
“快救师弟吧,等会儿没命了。”
四周之人把话说得七零八落。
武德左顾右盼一番,也拿不定主意,心想长这么大,可能都没有经历过比这还尴尬的事情了。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
何况他武德原本就是一条狗,现在布努离开了,他更加肆无忌惮。
“你们几个小崽子!”像太监一般的声音让人听了很是不爽。
可羞愤交加的武德似乎并没心情调整自己的语调,冲着秦臻几人这边继续说道:“提比试之时并没说能让他人插手,现在你们师父伤了我师弟,今天怎么也得留下个说法!”
说着,武德将手中的剑立起往地上一掷,这坚实的土地上竟也插进去小半截,看来是要在一伙小辈面前耍耍威风了。
武德心想,刚才提到比试之时,唐乐这小子能直接挺身而出,估计也已经是这伙小孩中最厉害的货色。
剩下的这些小孩之中,还有个姿色不错的小女孩,以自己的实力,就算一起上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哼哼~~~
武德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几个五毒弟子倒在面前,而自己抱得美人归的情景了。
想到这时,武德看向秦臻这边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到了依偎在秦臻身旁的章益甜身上,上下打探着,眼中抑制不住的邪恶光芒。
这边的秦臻几人要是换做其他同龄的小孩,看到同伴重伤,师父离开,恐怕已经吓得开始发抖。
可惜秦臻却偏偏不吃这套。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而从小到大,这章益甜就是秦臻的逆鳞!
从那次秦臻和唐乐的比试中出事以后,他们几个弟子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这个事实,以至于后来的多次比试之中,竟没有人敢尽力和章益甜动手。
对于这种情况,布努三番五次地开导过他们几个,毕竟这样对于章益甜的武学进步不利,可惜并没起到什么效果。
谁都知道对于朋友,秦臻的脾气相当不错,但是前提是不要触犯他的逆鳞,否则不管是谁都会付出血的代价。
很明显,此时场中叫嚣着的武德就是目前最不长眼的一个。
武德那色眯眯的眼神落在秦臻眼中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被认定为赤裸裸的挑衅。
“刚才这场,我们认输便是。”秦臻语气平淡,就像是一个第三方裁判在宣读比赛结果一般。
“呃......”方才还嚣张不已的武德顿时被噎得说不上话来。
己方伤了对手,又被对方伤了,这算两平。而比试嘛,能有什么说法,毕竟之前就没有赌注,人家现在认输,自己似乎也无话可说。
“现在我师父走了,我们没了帮手,再比一场如何?”还是平平淡淡得语气,甚至连起伏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是没了依仗的弱势群体发言。
“嗯?”这说法倒是让正在心里盘算着坏心眼的武德放宽了心,心想,正愁想不到办法对付你,你倒是送上门儿了。
“好!”武德直接答应了下来,顺便招呼场下另外的三个师弟过来,准备将温聪抬下去救治,自己留在场中参加比试。
那三个太白弟子刚将温聪抬起来,便听到秦臻说道:“那温聪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别让你这三个师弟走,要不然过会儿没人抬你了。”
“哈哈,小子,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行,你们仨还去边上歇着去,爷爷我今儿就看看这几个毛孩子怎么能伤得了我!”武德大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逗乐的笑话。
三个太白弟子面面相觑,将温聪稍稍往场外移了移便又回到场边上。
“你们几个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武德从地上拔起剑来插回剑鞘,言语轻佻的他目光紧紧地锁在章益甜身上,舔舔嘴唇,好似那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秦臻言轻心静,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向来不喜多言。
“对付你,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