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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年后

这是一套复古风格的园林院子。它用一个红瓷围墙拦着,围墙上以一扇突兀的现代铁门为中心左右各镶一个用象牙白色栏杆隔起的窗户,从外看去里面的园林设计几乎和古代一模一样,年幼的又是第一次出门的蓝鲸并没有觉得这样的设计有什么奇怪,她趴在象牙栏杆上往里张望了一会儿,然后跑到铁门旁重重地敲击了几下铁门。没有人回应,她又拍了几下,院子依旧安静地坐落在那里,没有因她拍红的手掌而有一丝改变。她失望地嘟起了嘴,缓缓在冰凉的青石阶上蜷曲坐下,奔跑了那么久也的确累了,她缓缓脱下已经失效的变色衣,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放进还残留着爷爷手心的汗味的双肩包里。第一次以普通孩子的身影穿梭在小镇里,第一次不用隔着变色衣触摸阳光,她伸手放在阳光下揉了揉,暖暖的。她回头看看这个坐落在胡同尽头的安静院子,又看看眼前这长长的没有人烟的胡同,她将背包放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放在背包上,将头轻轻趴上去,飘进了恍惚的思绪中,这个在爷爷的口中:安静,沉稳的男子,是什么模样?或许他正从这个胡同的那头缓缓走来,爷爷说8年前的他正值壮年,现在的他应该一脸胡子了吧?像爸爸那样,下巴上有一层刺刺的胡渣,爸爸。。妈妈。。她在呢喃中渐渐睡去,缓缓升起的朝阳将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或许在梦里她又回到了小黑屋,又回到了爷爷身旁,又去了公园脱小明的裤子,总之,她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种微笑,她或许在清醒的时候,永远也失去了。

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酣睡的蓝鲸旁,一双眼睛露出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神,他看了眼前这个坐在他门口熟睡的胖子一会,英气逼人的眉宇在一瞬间皱成一撮又恢复平静。他绕过她蜷曲的身体,掏出钥匙插进了铁门。身后的蓝鲸被生锈铁门的咯吱声惊醒,猛地睁开双眼,回头发现身后的院子门已经被打开,一个身影刚闪了进去。她战战兢兢地将头钻进门缝看,黑色的背影正往院子那头的房间内走去,她弱弱的问了一句:“请问,萧长歌,萧叔叔在吗?”对方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他边走边将戴在手上的黑皮手套脱下,随手扔进一个奇怪的下水道里。她以为他没有听到,正准备加大音量再问一句,神秘的背影却忽然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进来。”蓝鲸楞了一下,确定是他发出的指令后也不管他看不看的到先唯唯诺诺地点点头,慢慢跨进大门,礼貌地将门掩上。忐忑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背影,这就是爷爷让她来寻找的人吗?为什么他身上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刚才他真的让自己进来吗?他的脚步更快了,她稍微停下小跑他就远很多,以至于她一路小跑地跟在他身后,直至他把他带进一间西边的厢房。重新刷上了红漆的红木房檐,古色古香的红木木床,一扇半掩的纸糊窗台,窗台下摆放了与房檐,床具配套的对椅圆桌,一切都是翻新的,却掩盖不住独具风格的韵味。整个房间飘着淡淡的木香,这与爷爷的小黑屋里那浓浓的铁各种材料味是截然不同的。虽然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她却对这陌生的环境没有一丝的害怕,她还在为房间的布置所惊叹时,这个沉默不语的健硕背影突然转过身来。

在那一瞬间,萧长歌的脸便从此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终于看到了他那张让她幻像过无数次的脸,却是大不一样的。乌黑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耳廓,因为没有打理而有点自然卷。额头没有像爸爸一样叠起的皱纹,高高挺起的鼻梁,眉宇间尽是英气逼人,稍显苍白的双唇,棱角分明的脸颊轮廓。恍惚间,竟有一丝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你以后住在这里。”

蓝鲸愣愣站在原地,这飘着淡淡木香的古代厢房,一个年仅8岁的孩子,静静地与比她高一倍的萧长歌对站着。

身后的窗台上一抹夕阳悄悄漫过。

十年后

炎炎夏日,两旁高楼耸立步行街,人流摩肩擦踵,一眼望去绝大多数都是时髦个性的年轻女性。她们穿着各种款式的时装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手里或手腕却不相而同地拎着大同小异的购物袋脚步匆匆地行走在这国内名声鼎盛的女人购物天堂:香市女人世界。这里因为有一个享誉国际顶尖女性购物沙龙商城而闻名。而眼前这两栋正三角型的半腰处由一条玻璃走廊连接起来的15层大厦,就是赫名顶顶的:嘉木国际商城。

一位戴着墨镜女人从大门处走出来,一套价格不菲的行头,手腕处吊着几个红白相间的纸袋,上面印着hedsg,这可是商场里数一数二的奢侈品牌。她迈着妖娆的步子朝停车场走去,她的目标是一辆大幅度改装的迷彩旧版双座老爷车。是的,这车只能坐两个人,为了扩张它的容量,它的尾箱盖外竟加焊了几个座位和扶手。虽然这车已被由里到外翻了一番,比如车身喷上了颇女性化的粉色车漆但这依然改变不了与她的行头截然不般配的车型,能拥有这部连交警都不会拦的充电老爷车,应归功于她早逝的父亲,和她不知所踪的爷爷快到车前时。这时,一侧的车窗咯吱咯吱被摇下,洪亮底气十足的女声尖细传出:“我说小鲸,你能不能别再买了,你信用卡已经爆了你知道吗?你真有那个闲钱可不可以改装一下你的这破车啊,这空调喷的是暖气吧?快把我珍贵的脂肪给溶完啦!!”循声望去,车里副驾驶位上挤着一个正拿纸巾使劲擦汗的胖女人,她婴儿般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让她155的身高135斤的体重显得也不是那么不忍直视,她手中也常年捧着一个手提袋,但与这条街上大多的女人不同,它里面装的是各种各样高热量的零食,对她来说,吃,是最快乐的事情,吃到好吃的,总能让她的写作灵感瞬间爆发。只见这位名叫小鲸的妖娆女人,缓缓取下墨镜直勾勾地盯着她蠕动的牙齿看,然后悠悠的说:“第一,对我来说买衣服就好像你吃东西一样,是我的灵魂,是我获取快乐的源泉。第二,你都知道我信用卡刷爆了,还会有钱改装冷气吗?第三,你比上个月已经重了2斤了,出点汗会死啊?是谁让你开冷气的?不用钱吗?关掉关掉!”说完毫不客气地强行将冷气关掉。胖女人欲哭无泪仰天长叹道:“老天啊,我段佳尤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让我认识她!!55555旺仔都比她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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