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盈拾了一堆稻草,平铺在地,小心地将瓴渊翻过身去,让他躺在稻草上。绿盈轻轻抚着瓴渊伤口的一边,眼里盛满了心疼与不安。她忍着疼痛,拖着已经疲惫不堪的步伐向一条河边走去,瑟瑟的风刮在她脸上,身上被鞭打的伤口已经发炎,变得又红又肿。单薄的衣裳被汗水浸湿,贴在肌肤上。疼痛伴随着她的挪动一点点爬满她的全身,她紧紧的攥着衣裙,好容易走到河边,她没了力气,直直瘫倒在地,眼睛轻轻闭上,又忽地睁开:“不行!你还不能睡!渊还在等你呢!”她坐起来,撕下裙衫上的布条,仔细地放入河水中洗涤。
洗完后,绿盈像是藏珍宝一般将布条传入怀中,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再没有多余的一丁点儿力气,只能,缓缓的向前爬行。绿盈原本白皙纤细的手指抠入泥中,一身绿衫裹上了湿湿的泥土。
不过,还好,她终于回到了瓴渊的身边,她掏出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布条,轻轻地为瓴渊擦拭着伤口。瓴渊的眉头已经拧在了一块儿,汗水不住地从毫无血色的皮肤上往下滑,嘴里还不停地喃喃道:“盈儿……”绿盈抚着他的脸,“渊,我不会叫你有事的……一定不会。”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曾经那个温良如玉的男子了,而是,单纯地为了你——瓴渊。绿盈在心中默默许诺,靠着瓴渊沉沉睡去。
而林许安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莫名地担心那个名叫瓴渊的自大狂和被唤作是绿盈的女子?她站起身来,点了一秉烛,走到书房中。拿出一本书,想沉下心读,脑子里却全是瓴渊和绿盈跌落到地面时的样子。林许安用魔法查询了一下,她这种紫雷乃是至阳的魔法,需要寒骨草配上寒冰系魔法注入受伤者体内,方可治愈。可是,这寒骨草,却也是林许安在魔法学院读书时,曾听其他老师谈论过而已。
林许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杯热茶。林许安抬头一看,是拂垠,拂垠伸出手来摸了摸林许安的头,佯装生气道:“安安下回可不许再丢下师兄一人了。”林许安轻轻点头,却瞥到拂垠被热水烫红的手指,眼里慢慢都是心疼。
“对了,师兄可曾听过寒骨草?”
“寒骨草?你问那个做甚?”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师兄不知道么?”
“嗯……我听说过寒骨草,也见过寻找寒骨草的地图……”
“什么?真的吗?师兄见过寻找寒骨草的地图?”
“是,只不过有很多人照着那张地图去寻找,结果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