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该如何是好呢?房间里面没有人,自己岂不是要空跑一趟?是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是打道回府,隔天再来?林小玉站在门口四处张望,许久不见人影。看来这守株待兔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真不知道成语中的老农夫是怎么耐着性子等那只兔子的!
林小玉百无聊赖的在小黑屋门口转悠着,心里悲催的想着:唉!原来英雄也不过只是唐吉可德式的笑话罢了。算了,还是回家吧,肯定是自己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出现幻觉了呢。心里这样想着,可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就用脚对着那木门踢了两脚。林小玉已经想到了那扇门的不结实,所以并没用多大的劲儿,只是虚晃两脚罢了。不知道是那木门也太不经踢还是林小玉活该倒霉,如此两脚,那木门居然就摇晃着向要往里面倒!
不会吧?林小玉赶紧扶着那木门,如同扶着一个将要倒下的老人,林小玉小心翼翼的将木门重新嵌到墙上。哎呀,原来是门上面固定的钉子掉了!这可怎么办,自己应该不管那门就此走人呢?还是扶着门等着门主人回来向门主人赔不是呢?
正当林小玉犹豫不决到底应该如何处置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小玉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木门失去了支撑,就吱吱呀呀往门内倒去。“啊!”林小玉一声大叫,手忙脚乱去扶木门,心里却暗暗生气道:什么啊,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完全是想吓死人的节奏嘛!
林小玉苦着脸回头望去,又一声“啊”脱口而出!这一惊吓,手反倒推着那门往屋内倒去,林小玉重心不稳,也一个踉跄扑倒在门上。只听“咔嚓”一声,那门竟是完全彻底的成了一把锁系着的悬空门了,“咚”的一声响,林小玉重重摔倒在门后面的小黑屋里。
即使是这种情况,身上的疼也压不住林小玉的惊讶。刚才那个人居然是袁臬!老天,袁臬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他住在这里吧?他平时看上去干干净净,那清秀的小脸也都洗白白的,不像是住小黑屋的人哪!
不过,老天并没有给林小玉过多的疑惑时间,也就是几秒钟而已,袁臬大喝一声,连门带锁一把扯掉,往外一扔,就甩着膀子走了进来。
搬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地上的林小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小妮儿今儿个咋摸到这儿来了?要是以前,袁臬指定是又羞又怒,说不定对着那林小玉就又吵又吼了。但现在他却相对比较平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毕竟自己现在身价不一样了,而且自己爹妈留给自己的东西也都找到了。虽然目前自己还是一个孤儿,但心里感觉不一样了。因为有一种温暖和希望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呢。
“喂,起来呀,还躺在地上装死呢!”袁臬对着林小玉的身体冷冷嘲讽道。恼怒谈不上,也不是不欢迎,反正就是一种有点期待但又觉得时机不对的别扭。
什么嘛。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没看到本姑娘摔的很惨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林小玉在心里忿忿的想着。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理亏在先呢。也只能强自挣扎着爬了起来,抄过一张矮凳靠着墙勉强坐了下来。
“袁臬,这是你的家吗?”林小玉左手揉着胯部,忍着疼痛问道。
“是啊,怎么了?”袁臬仍旧冷眼看着林小玉。他突然无端感到非常焦躁。他以为经过这些天老天的恩赐,自己已经没有了自卑心理,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可是林小玉这样一问,他又掉进了自卑的悬崖,而且是猝不及防的掉了进去,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没什么,随便问问嘛。”林小玉的心里突然被一种很柔软很柔软的东西浸透了。那东西类似于水面上的青苔,湿滑柔软而且一不小心就碎了。也许母性不一定非要做了母亲才会有吧。女性,这一属性,从出生下来就具有了悲天悯人的秉性吧。林小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环顾这小黑屋里的陈设。她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眶也有些潮湿,但这些真的没有道理让袁臬看到。如果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看不起他呢。
屋子里确实简陋至极,只有简单两张床,一张小矮桌,两只小板凳。墙角胡乱堆着几个纸箱子,衣服鞋袜乱堆一气,咋一看还以为是破烂垃圾呢。
小屋子中间有些亮光,这是因为屋顶破了的关系。虽然袁臬试着用一些树枝干草等修补了一下,但毕竟缺乏房屋修缮经验,那些修补也只是应付性的工作罢了,也许能遮挡点太阳,但也就是树荫的功效,对于雨雪寒风却是没有效用的。
“袁臬,我问你个事情啊。”林小玉的声音变得异常柔软,眼睛也不看着袁臬,自己对着那隐隐露着光亮的屋顶说道。
“什么事情,说呀。”袁臬听着林小玉有些哽咽的声音,自己不觉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他也没有看着林小玉,对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说道。
“那个……就是……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
“哪有什么呀。我过的挺好的嘛。真的,我过的很好。”袁臬有点不知所措。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切,他不知道应该承受还是拒绝。但本能给他做了决定。他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即使是这样一个女子,这样情真意切的表示,他也不需要!
“哦。那就好。”林小玉也猛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对着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施以同情呢。即使人家过的再怎么不堪,那也是他的生活方式,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赤裸裸的说出那些话呢。
“对不起,袁臬,我不是故意的。只要你过的好,就好。”林小玉努力将眼里的眼泪憋了回去,微笑地看着袁臬,轻轻的说道。
“没什么,你也是一片好意嘛。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袁臬也恢复了常态,大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