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超级导航显示的地图,韩岑偷偷地挪动着脚步,躲着南宫祁的视线,迈着小碎步逐渐地接近地图上闪烁着的蓝点。
走到离蓝点不远处的地方时,她又看向四周,寻找着君北的身影。
终于,在一具尸体下面,她看到了隐隐有着些许起伏的身体。
忍受着那不断扑入鼻腔的血液味道,虽然她的手还在不断地颤抖,但她还是僵着胳膊,用尽全身气力才堪堪将压在君北身上的尸体给挪了开来。
她的动静不小,但承受着南宫祁威压的众杀手们却没什么闲情逸致注意这边的动静。同样察觉到动静的南宫祁蹙眉,向着有动静的地方望了一眼,在看到动静是来自自家女儿以后,他这才又将注意力移回了众杀手,但却还是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给了女儿。
身上的物什被挪开,本便没有昏过去的君北当即便抬眼望向了韩岑。
虽然只是抬眸,韩岑却也是不由得被惊艳了一下。
君北此时还没有真正长开,容貌却已经足够精致,而那一双桃花眼也是初见雏形,即便是脸上被溅上了几点血液,却也只是让他的外貌多了几分邪气,丝毫不显半分狼狈。
她终于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邪魅了。
原剧情中,城主带回君北的时候,顾伊只是看了君北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睛。即便是女主,在见识到男主的真容以后,也是愣了好一会儿的。
但毕竟此时君北也不过七八岁,而她真正意义上却已经活了快三十年了,如果被君北这种毛还没有长齐的人勾走了魂,岂不是丢脸?
这不,君北刚要张开口说些什么,韩岑便捂住了他的嘴唇,用不大的声音说道,“你现在出声是想要被那些人发现吗?”
即便君北是男主,他现在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之前他被那具尸体压在下面的时候,他也是非常害怕的,这也是为什么在南宫祁出声移走那些人的注意力以后,当他听到南宫祁说出“女儿”的时候,而对未谋面的南宫祁的女儿而多了五点好感度的原因。
其实他只要稍稍多想一下,便会意识到,即便他和韩岑大声说话,那些杀手们即便是发现了他和韩岑,也没什么能耐拿他们两个怎么样。
如果只是出声便会被发现,那韩岑刚才那么光明正大的走过来,还把尸体从他身上扔了下去,那些动静再怎么样小,也不会比他们谈话的声音小的…
可毕竟他现在没那么多时间想这些。
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而当他被韩岑捂住嘴唇以后,当他感受到那份莫名的安心时,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嘀,男主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为15,宿主棒棒哒!”
这好感度也太容易刷了吧?韩岑的心里简直都乐开了花,但刷好感度什么的,既然男主都在她怀里了,她也不急着刷了,“你如果累的话,就睡一睡吧,父亲和我不会伤害你的。”
兴许是那15点好感度作祟,但在君北眼里,韩岑和南宫祁此刻便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他们救了自己,那就不会有救了他最后却又害了他的可能。
如果救了他,却又再杀了他,即便他知道了,他又没有能抵抗二人的力量…所以,就算被杀了也只会是命啊。
而事实证明,这两个人确实没有伤害他的意图。
君北清醒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暗淡了下来,而他此刻却安安全全的躺在床上。
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他涣散的理智才终于回笼。
这里是他的家,他生长了八年的君家。
想到这里,他眼中暗波涌动,暗沉的很。
绝杀阁派来的杀手…吗,等他强大以后,定要将绝杀阁血洗!
如果没有将那绝杀阁血洗,他就没什么脸面苟且活在这世上了!君家的仇,他必定会报。那些绝杀阁的杀手们,他必定也要让他们体验一下,家中被血洗的痛楚!
他现在已经被仇恨充满了脑海,竟是连自己的救命恩人也都忘了。
韩岑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君北坐在床上,身上戾气十足,不经意间释放出的威压。
君北毕竟是男主,天赋岂是常人能比的?
顾伊即便天赋不错,却也是无法与君北比肩的,更何况君北还比她年长一岁。
她一直立在门口不愿进去,那里面的威压还不是现在的她能承受得住的。
“小姑娘,你怎的不进去?”从她身后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而这声音刚响起,坐在床上的君北却蓦地收起了身上的戾气与威压,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与明显的激动。
韩岑无语地撇了撇唇瓣,感觉到那股威压散去以后,她这才迈了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妇人看到她进去了,也跟着进了来,而刚进去以后妇人便看到君北想要从床榻上下来的样子…
她急忙出声阻拦,“小北,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她的声音落下,君北的眼眶却几不可见的红了,韩岑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故她极为自觉地出了房间,还体贴非常的为他们二人关上了门。
那妇人与君北的关系,唔兴许是和女主和沈语湘的关系差不多的吧?
并非亲生,却养育了君北八年。
君北直到去了上界,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牵挂着的母亲竟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只是自己父亲多年前欠下的一记桃花债…而抚养他的原因则是因为他与自己的父亲相像。
在去上界之前,君北确实血洗了绝杀阁,而顾离倾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也与他说明了为什么要血洗君家的缘由,却并没有告诉他君家妇人是他的养母的事。
所以,当君北知晓了养母之事时,他的心魔才真正的被消除了。
原文中因为君北的养母被杀死,这才让君北对绝杀阁有了世仇,但现在君北的养母没有死…
而君北在君家,最大的牵挂便是养母,但既然她没有死,那后来的一切就都不成立了。
韩岑替他们关上门以后,便坐到了君北的房门前默默地数着羊,在她数到三百只羊的时候,房门终是被打开了。
那妇人红着眼眶对韩岑说道,“小姑娘,你可不可以问一下你父亲,能不能收小儿为徒?”
门内君北听到她的声音以后,极为不满的唤道,声音微颤,“母亲…”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那妇人冷漠的声音,“小北,既然你非我亲生,那便离开吧。君家遭受不住第二次血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