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老头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哪来的，哪来的？空间节点啊，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找到了？老头子找了几百年都没找到啊，这是什么****运！勒个仙人板板，不公平不公平！你小子绝对是老天爷的私生子！”
“戚，少见多怪。”夜倾城手掌虚握抓着玉玺的四方角，一条细如发丝的金线自眉心射出，缠上她的手指，随着她的动作在虚空缓慢地构成一道金色的玄奥符文，刷得打进掌中抓握的五龙玉玺。
轻微的咔擦声，一股微妙的联系植入心头。
在她的面前，空间出现小幅度的扭曲，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拨动、拧转，无数手指大小的黑色蚯蚓在不断扭动，那是空间裂缝。中间一道银白色光团向外撑动，形成直径丈许的银白漩涡。
夜倾城倒是见怪不怪，十几年前她就亲身经历过比这威势更强的空间漩涡，而老头大张着嘴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天，就这么简单？整个画世界就在她的掌控中，果然，这是亲子跟养子间的区别。
一只脚跨进，夜倾城偏过头：“老头，你真的不出去？”
“去！这就来！”老头化作一道流光闪到夜倾城身边，一脸谄媚。七百年来，他就从来没这么舒爽过。虽然过程差强人意，但好歹结果是好的，大不了给夜倾城这个贪心小子一点补偿。
“别想着乱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老头看来，这句话没什么威力，不甚在意，连连点头。夜倾城手一招，老头化作流光进入她的天笮手链，脚一跨，身形被银色漩涡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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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什么时候出来？”一群人稀稀散散站着，三五成群，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已经半个时辰了吧，老大应该快出来了吧。看，无雪导师都不急，咱们再等等。”
“嗯，再等等。”
一道银白色漩涡出现在他们身边，一条腿垮了出来，紧接着是有些破碎、褴褛的紫色袍脚。
“有点眼熟……”
“你傻啊，那是老大！”旁边的看不过去了，一巴掌拍了过去。
可不是，那个一脸苍白，身形有些踉跄，挂着一身乞丐装的颀长少年不是夜倾城是谁？
人群响起一阵欢呼——
“嗷，是老大！老大，你回来了，没事吧，我们都担心死了！”
“就是，没半点预兆，突然就消失了，吓坏我们了。”
“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夜倾城嘴角牵起一丝弧度，脸上刷白刷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夜倾城身边，那个方向恰好是夜倾城即将跌倒的方向，带着清香气息的怀抱将夜倾城整个圈住。
不发一语，沉闷中让人感受到他身上压抑的怒意。
夜倾城有些好笑，这个别扭的人啊，不过还真是体贴。
“安啦，我这不是没事吗？不仅没事，还收获颇丰，你肯定想不到我到底得到了些什么。”神采飞扬，那般姿态倒像是在撒娇。
宫无雪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语。
他的丫头啊就是不省事，每次都弄得一身伤，偏偏他舍不得罚她，再大的怒火都憋在心底，心肝一阵阵疼。
“精神力虚脱，你还敢不敢玩得再大点？”任何人都能听到其中的咬牙切齿。
“啊啊啊，那是意外，嗯，是意外哈！”夜倾城打着马哈哈，“哎呀，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所有人看着头顶有点昏暗的夜明珠，嘴角抽动了几番，牛叉啊，老大那一双眼是透视眼吗？隔着厚厚的山壁还能看到外面的天空，牛人啊！
“不用转移话题。”被那双蕴满冰雪的银色眼眸盯着，夜倾城有种全身发毛的感觉，“不过，以后多多撒娇，我会把惩罚适度减轻。”
夜倾城一噎，看着那张冷冰冰、却又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很想将其揉碎，内心在咆哮——
大叔，你顶着一张禁欲的脸，说着这么不正经的话题真的好吗？好歹也是活了不知几万年的老妖怪，怎能这么幼稚呢？
淡定地推开宫无雪，夜倾城轻咳一声，手指拂过腕上的手链，一道流光飞了出来，伴随着一声苍老的哀嚎：“天哦，小娃娃，你是走哪找来的一群变态哦，吓死老头子了。”
夜倾城撇撇嘴，装，继续装，就空间的那几只能碰到身为灵魂体的老头就怪了。
不过若是寒的话，不好说，不好说！她记得进入画世界时，千幻灭世莲陌赭寒已经醒了吧！
啪——
宫无雪手掌轻飘飘一抬，扑过来的流光以更快的速度朝反方向弹去，哀嚎瞬间变惨嚎。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这是要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节奏。
“呜呜呜，小娃娃你可要为老人家我做主啊，有人欺负我，嘶嘶，疼死我了。”老头两眼泪汪汪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内心里却是一阵阵惊骇——
是他跟不上时代了么？怎么遇到的全是变态，能够伤到他灵魂体的变态！天呐噜，世界太危险，他要回家。
“哪来的垃圾货？”宫无雪看着那团透明老头，一脸的嫌弃，手掌抬起，这次他的掌心出现一团火焰。深紫色的焰心，外面是一圈冰蓝色的结晶，火焰刚出现，周遭的气温迅速降低，空气出现不正常的扭曲。
老头全身毛发炸起，骇得魂飞魄散！
他有种感觉，那种火焰一旦沾上，就逃不掉，片刻被烧成灰灰！
求助的目光投向夜倾城：“小娃娃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啊，不要啊，老头子几百年没出来了，还有大把的时光啊，我不想死啊！”
“你那尿性我还不知道？有求于我的时候唤我小娃娃，威逼利诱的时候唤我臭小子，典型的有奶就是娘！”
老头老脸一红，这两家伙……
还有没有同情心啊，这么欺负老人家，太不道德了。
周围是一片同情的目光——这是哪来的逗比哟？不知道老大与无雪导师是腹黑无敌二人组么？居然还敢上门蹦达，这不是去送菜么？真真是勇气可嘉哟……
“啊，竖子，是你！”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声从一旁响起，带着金属的厚重感，掺杂着不死不休的恨意和愤怒。
老头回头，看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枪影，瞳孔缩成了针尖，拔腿就跑：“啊啊啊！老头子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喝个凉水都塞牙！勒个仙人板板，你谁啊，追我干啥，有种的划出个道来，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
“竖子，哪里逃，纳命来！”身后是一声爆喝，以及密密麻麻的枪影。
老头在前面玩命奔跑，一边跑，一边嚎：“勒个仙人板板，救命啊！”
一追一逃，几个时辰前刚刚出现的奇异场面再度出现，只是追在后面的还是那尊威风凛凛的金色将军傀儡，而跑在前面的由老大夜倾城，变成一来历未知的透明糟老头。
若不是情势不对，怕是要席地而坐，喝点小酒、嗑嗑瓜子，聚一众围观。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李寒冬！”老头有点怂得瞟了眼身后的金色傀儡，嗷嗷飞出老远。
“勒个仙人板板，你这老鬼居然还活着！惨了惨了，当年我那么对你，你不会是来报仇的吧！天啊，你这老鬼够强啊，当年你就压了一地天才一头，没想到光剩灵魂的你居然也这样强悍，抹了灵智居然都能恢复清明。不过，你再强也不可能回到当年，灵智回复也不可能记得当年所有的事。哈哈哈，行尸走肉的滋味如何？李寒冬，老子总算压你一头咯！”
老头有些得瑟，或许说有点幸灾乐祸，他是当年被李寒冬压的一批人，结果李寒冬下场凄凉，而他却是风光无限。
天才又如何，短命的天才根本算不上天才，活得长久才是王道。
结果傀儡的一句话骇得他魂飞魄散：“郭名义，你这卑鄙小人，纳命来！我要用你的亡魂祭奠我父母友人、我沙国千万好男儿的在天之灵！”
“你居然记起来了，这不可能！傀儡一术不可能出差错的！不过——”在短暂的慌张后，老头一脸镇定，“就算你记起来了又如何，当年还不是被我踩狗似的踩在脚底下。再狂再傲又如何，还不是成了一尊傀儡，为我守卫一方，哈哈。”
这下众人算是看明白了，老头与李寒冬不仅是有仇，还是生死大仇，刚刚夜倾城不过是被当成了替罪羔羊。
若李寒冬是那种一身正气、满腔热血的正直将军，那老头的性子就有些犯贱，属于那种捧高踩低的小人，将虚与委蛇、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玩了个结实。
两人的气场天生不合，相看两相厌。
怒火正在疯狂燃烧，两个七百年前的老家伙、老熟人，见面的第一眼不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是握手言和一致对外，而是开启冷嘲光环、复仇模式，非要打个天翻地覆。
只见傀儡李寒冬下腰，肩、背、胯崩成一条直线，充满了爆发力。手中握着的旗枪猛地往前一推、一送、一抡，一招秋风扫落叶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朝老头斩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