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甚至罕见得结巴。
夜倾城看到他捏着的指骨隐隐发白,饶有兴趣。也不说话,就那么歪着头,与他大眼瞪小眼,一副等他开口说话的模样。
“我,我想……”
诸葛瑾堂瞟到一脸悠闲,一双手臂枕着后脑,嘴里哼着不知名小调的墨玉泉。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死大家一块死的的心理,一把扯住他,使劲勒着他的脖子,对夜倾城说到:“墨玉泉想和我一块留下。”
语气中是浓浓的视死如归的味道。
夜倾城有些郁闷地摸了下鼻子,她,有那么恐怖么?
墨玉泉却是瞬间炸毛,一记肘击狠狠击向诸葛瑾堂那张可恶的脸:“谁要和你留下来,谁要留下来啊!我要跟老大一起行动,你……”
“唔唔……唔唔。”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
墨玉泉鼓着一双眼睛控诉。
肘击轻易被诸葛瑾堂制住,脑袋一偏一低,手腕一阖一扣,手掌死死捂住墨玉泉的嘴巴。
对着一脸探究的夜倾城神色轻松:“人有三急么,墨玉泉这小子有些便秘,他不好意思讲出来……老大,你们先走吧,我们很快就会跟上大部队的。”
墨玉泉脸色一黑,死命挣扎,嘴里发出艰辛的唔唔声。他整个人被制在诸葛瑾堂手里,扭捏得像条大型的毛毛虫。
“唔唔……”
你这个混蛋,有你这样坑兄弟的么?啊啊?你放我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还便秘,见鬼的便秘!
你要留下就自己留下,凭什么将兄弟拉下水,还用这么恶心、这么蹩脚的借口!诸葛瑾堂你等着,我们的梁子结下了,我与你势不两立!
诸葛瑾堂对墨玉泉的控诉熟视无睹,对他来说,兄弟不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么?
勾住他的脖颈,死命地揉着他的头发:“墨玉泉,你说是不是啊,嗯?”尾音上扬,散着浓浓的鼻音,透着股浓郁的威胁意味。
那意思很明显,要是敢不帮忙,要你好看!
墨玉泉欲哭无泪,是不是,是你妹啊!当初他就是瞎了眼,怎么会认为孤僻,性子怪异的诸葛瑾堂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呢?怎么就一根筋得贴上去了呢?
悔青了肠子也敌不过无限坑兄弟的损友一个。
夜倾城威扬着下巴,双手抱胸,手指内扣,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自己的下巴,那架势很明显在思索着什么。
“这样啊。”决定了什么般轻点了下头,上下打量了墨玉泉一圈,看着他的目光透着股诡异的怜悯,让墨玉泉毛骨悚然。
“那诸葛你便留下吧,等玉泉解决了生理问题再归队。”朝周围明显停顿下来的玄级八班众人挥了下手,“其他的人,都跟上,目标——血灯笼草。”
墨玉泉看着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回味着自家老大最后瞟来的深明大义的一眼,差点流下两条宽面条泪,手掌无力地捉着老大头也不回的决绝身影。
呜呜,他不要老大的深明大义啊,他没有便秘,没有没有没有啊!
他是优雅有风度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出现这么猥琐,这么没品的事?
老大,不要走哇,不要把他落下,他不要和诸葛瑾堂这个讨厌的家伙待在一处啊!
呜呜,生无可恋了都。
墨玉泉没有了支撑全身骨节的力气,软成了一团,全身上下散着不要打搅我,我想静静的颓废气息。
“啪。”
诸葛瑾堂一脸嫌弃,猛地收手,墨玉泉像个破布娃娃呈大字型贴在地面。
“诸葛瑾堂!”
气急败坏的一通吼,引起惊鸟无数,扑棱扑棱,遍地都是拍翅膀声。
-
唔。
司马露拍拍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眼睛挣扎了半天还没有睁开,就那么半眯着。手指胡乱摸索着,找了半天没找到熟悉的闹钟,意识停顿了半秒,刷得直起身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树火红。
繁茂的叶片层层叠叠,随着一阵微风袭来,哗啦啦作响。明晃的阳光透过丝丝缕缕浮动的尘埃,形成成千上万的尖针,在地面留下一地移动的斑点。
偶尔有叶片吹落,带来一阵清新的触感。
嗯,是树,空气很新鲜,还可以透过密集的树叶看到几点澄蓝的天空。
眯了眯眼,又猛地睁开。
我去!
见鬼的树顶!
“还敢不敢再扯了啊啊啊!”一记鬼神皆惊的狮吼,司马露稍稍舒缓了心底的郁闷,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记忆瞬间回归,昨夜,一群晃花眼的美男子、一堆奇态可掬的软哒哒萌兽、一地喷香四溢的完美烤肉……
手掌握拳朝天挥了挥,一脸的菜色——我去!她当初在武馆可是号称千杯不倒的酒娘子,她居然被一小竹筒的酒水灌倒了,灌、倒、了!
看了看身边摔落的碧翠小竹筒,她不死心得捡起,拔开塞子,放在鼻子边使劲嗅了口——
果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酒味,反倒是有一股混合的药草味以及竹子特有的清香。
难怪她会中招,司马露觉得她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