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了晚饭回去的时候,我单独问我妈,我说,你觉得你这儿媳如何。我妈说,正合我意,你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我终于得到了张馨雨的感情,虽然有些卑鄙,但现实就是那么的阴差阳错,机缘交织,被我雪藏已久的情书被杰杰拿到兜里,被雨儿阅读,我的爱有惊无险。
当雨儿拉着我的手送杰杰回家时,****杰,李娜,刘黎明和江倩都在,他们再一次被点了穴道,我把一切告诉了众人。
刘黎明说:“我说曹飞深藏不露吧。这惊喜是一个接一个的。”
江倩说:“曹飞你以后结婚记得我家的杰杰,你得给他一个大红包,我家杰杰这么小就开始当月老了。”
李娜说:“以后你就是我姐夫了。”
****杰那厮到街上跑了几圈,回来,满头大汉的说:“曹飞,你骗得我够久的,你狠,以后我们不是兄弟,我们是家人。”
只有雨儿红着个脸,一言不发,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有什么比看自己喜爱的人充满微笑在自己身旁更幸福的事了。
每天清晨从梦里醒来,张开双眼看见第一米阳光,打开房门,雨儿就端着牛奶和包子要我一扫而空,她知道每个清晨我的胃口总是不好,食量少如小猫,她怒目以对强.迫我完成任务。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撑完全部早餐,然后微微笑,表示赞许。从前都是****杰和我,李娜和雨儿,我们阵营鲜明男女对立的上班,现在则是雨儿同我,我们形影不离的去工厂,李娜终于把我身边白吃白喝的****杰带走了。
雨儿工作时总是打磨很快,没事她就端着茶杯站我旁边,看我如何的削铁如泥。看着一堆一堆的闪亮的成品映着雨儿的笑脸,我发现机油和车床并没有那么厌恶,但累是必须的,可总得坚持,因为雨儿也累。
打磨时雨儿总是擦擦眉头的汗液,说这是我男人做的,我要打磨得万无一失,想到这些我就不累。
每一次中午,盘子里的肥肉都会被一帮汉子风卷残云的一扫而空,因为老板娘认为熟肉是营养的东西,她令大妈多采购些瘦肉,久而久之我们做重活的受不了没有油腥的滋味,雨儿总是给我从筷子大战中夺回几块回锅,夹到我碗里。
我的屋内总是狼籍,她给我收拾,有时候我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她告诉我每一件拿过的东西要回归原位;把内.裤给她洗,说我洗的就是过了一趟水敷衍了事,对健康不好,我可不想我的男人早死,最后落得个守寡的下场。我总是忘记她的叮嘱,而她却耐心千万。
我喜欢打球的时候回头看到两个女孩,她们鼓着掌在场外,脸上洋溢着快乐,他们各自为自己走位风.骚又诡异的男人喝彩。
我喜欢看雨儿坐图书馆桌前咬文嚼字时的平静,一页《魔戒》看过10分钟,那模样眉头紧锁,惹人怜爱,我想把她放到嘴里。
每当假日,我们的二人世界就在海边,我总要收拾我们的钓具,守望在海岸,雨儿守望者我,我们钓鱼吹海风;我眼睛不好就用铃铛代替浮筒,她依靠在我肩膀,我闭着眼,我们一起聆听铃铛聆听海风,我总是喜欢闻她身上的独特的体香,真是享受,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满载而归。
有一次我们没有搭上最后一班公交,只得在阑珊的夜色下徒步回家,走了很久很久,我们没有抱怨没有叹息,她累了我就背着她,我想雨儿真是“千金”,那么重,全然不是外表所见的样子,但是我是粗人我已然强健,我一直走,走着走着雨儿竟然在我的后背睡着了,还留着口水,想想都可爱,我想这是肆无忌惮的爱。
我落入了雨儿的温柔乡里面,雨儿却不停的告诫我男人要以工作事业为重,可是我不爱机械,我那个微不足道的车间主任梦想只是我信口开河。我不敢告诉雨儿那些,我怕她看不起我,而她一定要我努力再努力的工作,如果这是雨儿的吩咐,我也只好奋斗,我也只好爱屋及乌。
雨儿是我的温柔乡,但是她的体内有根刺,她拨弄着我,不让我颓废和沉醉,我不断的在我的“不爱”机械的洋面挣扎,因为我在乎雨儿的所有,包括刺。
但是雨儿却有问题,她最近总是在我面前恍恍惚惚,若有所失,她像有事瞒着我。她在给我处理铁削烫伤的时候,打倒了消毒药瓶,满身都是,损失了一件好衣裳,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碗在手里好好的,竟出乎意料的跳楼自尽;经常看书时瞧着文字,眼睛转也不转,而这一切正是某天李娜陪她去医院看完感冒病之后。这也不是怀孕,因为我根本就没和她爱爱,如****杰之于李娜,我总是要充分的尊重雨儿的,因为我发现雨儿才是我的初恋,从前就是性冲动。而对爱人是不能冲动的。
我问雨儿,你病了吗?雨儿说,我的病好了。从此便精神抖擞的对人对事,当然那时是足够粗人的。
五月十二日,我们在风和日丽的厦门迎接奥运圣火,这把古希腊远道而来的火苗点燃着人民的爱国热情。
今天很累,回到出租房,我妈打来电话,告诉我家里发生了不幸的事情,八级大地震。
我的心里一震,我的家乡四川从来都是零零碎碎的小震,何来山崩地裂之说,然而事实就是全川大地震,震中汶川,死伤无数,废墟下的正等待救援,简直是命悬一线。
黄关心捐款十来万,众工人纷纷拿出了最大面额的人民币,我的一帮朋友都捐了个“四”百,即祝福四川之意,只是传闻李娜分文未捐,****杰有些闹情绪,我骂道:“你小子别这样,这捐不捐属个人行为。”
我们天天有空就围着厂里的电视,关注着一个又一个的真实故事,哭得泪流满面,心如刀割,李娜只是沉默不语,说实话我不知道她是坚强还是无情,反正我觉得这女子不简单。
所幸我那八十多岁的奶奶安然无恙。
伤心属伤心,哀悼属哀悼,然而正常人的工作还是要继续。
然而厂里也发生了地震!
某个下午,一些身着正装的的老头围着黄关心的办公桌指手划脚,争论不休,那些人我认得,上次因热缘造成产品质量不过关就是他们在插手。黄关心叫上何男召集所有人坐下在一起,把电脑放桌子上,我以为又出现什么质量问题,看黄关心郑重其事的样子。
他放出了一个视频,里面穿着厂服的俩人正站车床旁边,一个操作一个围观,我又以为黄关心要强调生产纪律问题,一看那俩人不正是****杰和我么。
黄关心说:“****杰和曹飞,你们俩在做什么,你可知道。”他又调出钻床上我钻孔的视频,这比车床的视频更近更清晰,我看了一下,是我,还不错,我还挺上镜的,正是那天我为李玥做加工的情形,那时候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手头做的是什么,总是是曾相识。
“你们在做左轮手枪。”黄关心说完,下面一片哗然和骚动。
我现在才恍然大悟,李玥果然不是好人。
“我的工厂不是兵工厂,”黄关心说,“我没有制造枪械的权利和执照,造枪是非法的,我曾经无数次的告诫你们,千万不要尝试着违法。这次我拿着视频本来想为厂里电机被盗供证明的,到了派出所无意间让民警看到了你们正在加工的左轮,与着同安的一起枪击案的枪械上的零件很是相识,他们调出图片对比,笃定就是我厂生产。我也看了,没有错。
“你们是要想我破产是不?这是要拉我下水的节奏啊,所幸这把枪没有伤着人,我又千辛万苦说服派出所,我说我们工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根本不知情,好在所里有我们的熟人,答应张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我的弟弟就是路上打劫了人家几千块而坐牢十年的,你们以后谁要是为了点小钱而不惜吃牢饭,或者胡作非为的,就别再我厂里做了。
“这件事情我要严肃处理,大家以后干活悠着点。****杰和曹飞来我办公室。”
我俩来到办公室,黄关心和老板娘都在,他们收起刚才的老板架子,变的平易近人。我认为不就是造了个枪么,警察都说没事,再说不知者无罪,我也豁然开朗起来,我俩都坐下来。
“你们俩小伙这次让我麻烦不少啊,”黄关心叹气,“这李玥也是的,咋就一声不响得拿个左轮来加工。好在没打死人。你看我那威力巨大的钢弩都藏起来了,今天请你们来是要定责的,我是一个都不想处分的,可这工厂又不小了,必须小惩大诫。好在派出所那边的事情已经放平。所以,我叫你们来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是我加工的,视频上就是我,你说吧。罚几百块钱。”我当开玩笑一样。
“不好,曹飞这不是你的本意,这个图纸是我接的,我不应该没审核就随便接外面的活。这责任全在我。”****杰说。
“这视频上是我还有假了?你在拿到派出所去,民警还是会一口是我的。”我说。
****杰说:“那视频上还有我接图纸的镜头呢。我是罪魁祸首。黄师要罚就罚我的。同曹飞无关。”
我说:“这李玥还给我了小费呢。****杰你得到了钱么?没得到就闭嘴,说吧黄师,要怎样罚。”
老板娘倒了两杯茶平静了一下面红耳赤的我俩。
黄关心说:“别争了。你们争也解决不了事情。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还是精诚团结的兄弟,你们从外面接货,我很高兴,练练技术,交交人情,又没错,还可以帮补了下厂里的零碎,说到底是我管理不周。我们这厂现在是正规的机械加工厂,必须行得正坐得直,上面的客户听说了些流言蜚语,今天一会我就上去负荆请罪,以正视听,别让我们的货源出现任何问题,这个马虎不得。他们是国企。你们先回去,明天我才来下最后定论,到时候就来个不痛不痒的责罚,这是我的意思。你们觉得如何?”
我俩点头,黄关心果然是向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