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哪里？”瞧见柳依依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看，顾景行问道。
“我还能看哪里？”
“哦？”顾景行挑眉。
柳依依戳了戳顾景行的大腿，“痛不痛？”
“麻木了，都没什么感觉了。”
顾景行的嘴唇干的起壳，柳依依想要去捧点水过来给他喝。
顾景行一把拉住柳依依，“再等一等，还有一会，太阳就要落山了。”
太阳终于落了下去，天空灰蒙蒙，林间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了。顾景行拿出一个闪着微弱的光的荧光棒，照了照自己的伤口。
“去帮我接点水过来。”顾景行递给柳依依一个军用水壶。柳依依点点头，立刻照做。
顾景行用河水清晰了伤口周围的泥土和树叶，然后掏出了腰间的那把瑞士军刀。
“你，你干嘛？”柳依依一把抓住顾景行的手。
顾景行冷静的回答道：“把子弹取出来，不然，情况还会更糟糕。”
“你疯了吗，这里可没有麻药。这刀子刺进去，你会痛死的！”
顾景行用河水淋了淋刀片，“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让柳依依气得说不出话来。虽然那是顾景行的大腿，就算削掉一块肉痛的人也不是她，但是柳依依光是这样看着都觉得瘆的慌。
“不行，万一你不小心失手了，没有把子弹挖出来，反而碰倒了自己大腿上的神经怎么办？”那样的话，一条腿岂不是都废了？
“那你帮我？”顾景行一句话说出来，柳依依不吭声了。
顾景行咬着刀鞘，用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大腿。刀剑深了进去，红色的液体再次流出，顾景行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一滴一滴话落下来。
“额……”顾景行挑出了那个还挂着一点血肉的硬物，手一松，把刀子扔在一边。顾景行的动作又快又准，看起来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柳依依握着他的手，眼泪流个不停却不敢哭出声来，“没事吧，没事吧？”顾景行瞪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天空，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柳依依真的吓坏了，她不断地趴在顾景行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生怕顾景行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离开了自己。
“水。”良久之后，顾景行张开嘴，发出一个音。
柳依依点点头，立刻把军用水壶递给他。然后，顾景行连拿起水壶的力气都没有。柳依依想了想，含了一口水在嘴里，缓缓地贴在了顾景行的嘴上。
顾景行的喉结缓缓地动了几下，然后，他慢慢地说道：“还要。”
柳依依想也没多想，再次喝了一口，挽住自己的头发低下头再次喂顾景行。
“地上太硬了，我要躺在你腿上。”顾景行开口，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柳依依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地照做了。她坐在地上，然后把顾景行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
顾景行张开嘴，似乎又在说什么，只是声音太小了，柳依依完全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柳依依仔细听，却还是听不清。她弯下腰，想要将耳朵再次贴近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