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子时在后山会合,干完这一笔就可以金盆洗手了!谁给老子扯后腿老子就削谁!”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和两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小青年围着桌子上的地图谋划着什么,大汉满脸激动,眼里泛着精光,斜眼看着其中一个秀气矮小的同伴心不在焉,一下子就火了,顺手就是一巴掌,揪着他耳朵爆粗口:“你奶奶个腿的有没有在听!”
“老大!疼!疼!疼啊!”被施暴的青年抱头喊疼了一阵,又摸摸红了的耳朵,还是把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老大,我总觉着没这么简单,这事肯定有猫腻!我们这些年什么没偷过,可是让掉包棺材的还是第一次,哪有傻子愿意用百倍的的价钱去换一副相同的棺材啊,而且地点还是在伯歌国皇陵,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沉稳年长一点的小青年也附和道:“是的,我也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妥当,皇陵守卫森严,里面定是机关重重,一个不慎,便是又来无回。”
络腮胡子神秘一笑,显然信心十足:“放心,这次就是天掉的馅饼,机关的布图稍晚会有人送来,守卫的事买主已经打点好了,我们只要能打开皇陵银子就是我们的了,普天之下还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开不了的门吗?”
稳重的小青年似乎还有点顾虑,到底是什么样的买主会无聊到去无启国找人盗伯歌国的皇陵?说盗太不合理,通俗点说就是换口棺材,这恶俗的兴趣也太变态了吧!
络腮胡子一眼就看出了小青年的想法,神情一下严肃起来,一改先前的粗鲁,开口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知道的太多会短命。”
两个小青年互相看了一眼,把眼底的疑问与担忧掩藏了。
子时西郊皇陵。
伯歌国的皇陵处于群山环绕的荒凉地带,方圆百里无人居住,地势险要,有悬崖,有峭壁。夜色浓重,一轮孤月盘旋在夜幕的上空,照应着夜幕下的黑暗,今夜更是安静诡异的连空气都仿佛都在窥视等待着什么,偌大的山林没有一丝生气,满山的红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如血一般鲜艳夺目,皇陵只有一个入口,平日戒备森严,到处是守卫,今夜却连只鬼影也没有,计划似乎很顺利的在进行,三个人抬着漆黑的棺材在黑夜的掩饰下速度极快的离开皇陵。
那口棺材看起来毫无特色,除了盖子上刻着奇怪的一行符文,几乎普通到让人咋舌,三人尝试着打开棺材盖却失败了,摇晃棺材里面也没响动,明明看起来一只手都能推开的棺材盖却让他们用尽了办法也不能得偿所愿,而且坚不可摧。
不久之前刚自诩普天之下没有他们打不开的门,这下都尴尬的笑了,这个‘门‘他们还真搞不定。
棺材不是很重,三个人几乎认定这仅仅是一口闲置的棺材,跑了十几里地,确认没有异常,三人才放心下来,打不开的‘门’让很多矛盾的地方都有了解释,这口棺材肯定有它玄妙的地方,不然不会如此大手笔,连皇陵的守卫都能摆平。
三个人坐下来休息了一阵,两个小青年终于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可是这个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就消失了,他们被一群黑衣服包围了,为首的黑衣人杀气腾腾的说:“是留下棺材还是留下人头,你们自己选。”
络腮大汉知道来者不善,也不会是买主的人,因为他们早就说好了接头的地方和暗号,比较大风大浪见惯了,并没有被眼前的阵仗吓到,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就在爷爷面前叫嚣!”一边用手势告诉同伴一会有机会就逃走。
黑衣人见他们不听劝告,便拔刀相向,三个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刀光剑影各不相让,很快黑衣人便一个个倒下,可是他们胜在人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久战让三人有点吃不消,如果一直厮杀下去他们的胜算极低,三人不敢恋战。
这时络腮大汉朝着其中一个小青年做了个手势,小青年立马心领神会,他们俩都是络腮胡子一手培养的,默契自然不言而喻。
之前打斗的位置一直围绕棺材进行,让黑衣人没有可乘之机,现下渐渐离棺材越来越远故意给敌人机会让其靠近棺材,喘着粗气,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黑衣人想都没想就掉进圈套,其中两个黑衣人抬着棺材就向树林里跑去。
剩下的人还在缠斗,约莫一会年长一点的小青年忽然被黑衣人一掌打飞,落到远处茂密的草丛里就倒地没声了,打他的那个黑衣人似乎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难以自信,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没来得急开心就被更牛逼的卡擦了。
而此刻仔细看远处的草丛里哪还有小青年的身影,他悄然无息随着香味追上了两个抬着棺材的黑衣人,棺材上早就被他做了手脚,三里之内就在悬崖边上找到了他们。
可是他忽略了地理环境,打斗的过程中不慎撞击到棺材,棺材轻飘飘的滑落山崖了,小青年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望着深不见底的山崖,欲哭无泪,与幸福自由的生活失之交臂不说,不久后他们又要回到乞丐窝了,甚至要过着逃亡的生活,想想都觉得黑暗。
而与此同时时在山崖底下破庙里酣睡的某人可就遭殃了,天降横祸,差点砸到他不说,好不容易找到的安生之所的屋顶被不明坠落物砸了个天大的窟窿,他发誓,那是整个屋顶唯一一块完整的地方,抬头透过敞亮的屋顶看到即将黎明的夜幕,又低头看看从天而降的棺材,七岁的他第一次明媚的忧伤了,老天送棺材下来是什么意思?叫他去死吗?
一阵郁结,细长的小腿出气般的一下又一下的踢着棺材盖,结果,棺材被他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