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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坦白真相

“你说你没有父亲陪伴,可快斗呢?至少你的父亲还活着,而快斗从八岁开始就已经没有父亲了。他明明那么敬爱盗一叔叔,在八年后的今天,知道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后,他难道连追求真相都不行么?!”

“死亡真相?!什么意思,盗一叔叔不是意外……”青子泪痕斑驳的脸上写满了惊疑。

“不,”基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压抑下心中的悲伤和仇恨,“我父亲是被杀的。”

听到基德亲口说出,青子满脸愕然。

“我父亲挡了某个不法组织的路,所以被谋杀并且伪装成了意外。我也是大概一年前才知道真相,所以化身怪盗基德引那个组织出来,只为寻求一个真相。”

“可为什么要办成怪盗基德……基德不是很多年前就出现了么,那个时候你才……”

“因为我父亲才是基德。”

“?!”

“准确的说,八年前的基德是我父亲,基德是他的另一个身份,所以八年后的今天我化作怪盗基德,已死之人重新出现,一定会引起那个组织的注意,只要他们针对基德展开行动,那么就一定会露出马脚,让我有迹可循。”

“为什么不报警,盗一叔叔如果是被谋杀的,为什么不报警,告诉我爸爸,我爸爸一定会帮你的,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成为怪盗基德啊!!”信息量太大,青子有些接受不能地哭喊道。

“所以红子才说你幼稚,”我翻了个白眼,语气愈发不善,“先不说盗一叔叔是怪盗基德的身份问题,八年前以意外结案的案子没有充足的证据根本不可能翻案重查。就算翻案,八年过去了,什么证据和线索也早就没了。再说,那可是个庞大的不法组织,可不是什么街头小混混组成的非主流团伙,如果报警,他们肯定会得到消息,到那时快斗,千影阿姨,甚至是给予帮助的中森警官,还有身为快斗青梅竹马的你都会有危险。他不报警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他的朋友,还有你啊!!”

“你以为快斗愿意在花季年华背负上这血海深仇?你以为快斗愿意抛弃简单而平凡的生活?你以为快斗愿意时刻面临危险背负骂名、还要被你讨厌么?!”

“千羽,别说了……”快斗拉住我的手,低声道。

我挣开他的手,回头看他的目光愤懑执拗:“不,我要说!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侮辱问责你?!你背负了多少,又为她做了多少,她应该知道!”

我边说着边将目光转回了青子那张苍白僵硬的脸上,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将我的理智吞噬殆尽。

凭什么?!

凭什么我喜欢的少年要被一无所知的她说的如此不堪!

明明快斗才是受害者,明明快斗背负和付出了那么多……

为什么善意得不到回报,付出得不到理解,苦衷得不到体谅。

这不公平!!

“你只知道基德是玩弄警察的小偷,那你知不知道在他的单眼镜片下隐藏的痛苦和血海深仇;你只知道快斗迟到了你的生日宴会,那你知不知道那天他被组织的人击中心脏,跌下高楼,若不是胸口的宝石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击,他都无法活着再见到你;你只知道他对你隐瞒身份,那你知不知道你当着他的面辱骂基德时,他只能在心中痛苦地一遍遍地对你说对不起;你只知道你爸爸工作有多辛苦,那你知不知道快斗在还是个孩子时就没了父亲,现在每天被仇恨折磨,满怀着对你和你爸爸的歉意和愧疚为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牢狱之灾和杀身之祸提心吊胆。”

“他只有17岁,他背负了多少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故作轻松的笑容是用多少个痛苦难免的夜晚换来的你知不知道?!他一心想要保护你,他那么看重你,你怎么能、怎么忍心这么说!!”

“中森青子,你还是人吗?!”

我越说越急,越说越委屈,语气也越发不善和咄咄逼人,说到最后,我也带上了哭腔。我不想在青子面前软弱和哭泣,可我难抑心中的怒火,那替快斗不甘和委屈的心情几乎要使我湮没窒息。

“我、我不知道……”青子似乎被我打击的不轻,手足无措道。

一听这话,我那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他这么伤了快斗,甚至侮辱到了快斗的信仰——父亲,只是一句不知道就想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么。

呵……

我没有继续发泄怒火,甚至连哭腔也被压抑,只是眸子和心都冰冷了下来,不带了任何感情色彩:“中森青子,红子说的没有错,你太幼稚了。虽说不知者无罪,可人这辈子有两句话是非说不可的——对不起和谢谢你。你如果只说一句‘对不起’,来为你伤了快斗的心而感到抱歉,或者说一句‘谢谢你’来对快斗一直以来的保护而感到感激,哪怕只有其中一句,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你罪不可赦,更不会用这个态度来对你。”

我的话难听至极,一丝一毫的情面都没有留,以至于青子听到后的那一瞬间脸上血色尽褪,无力地跌坐在了沙发上不再言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清浅的月华静静洒落,似乎是在温柔的抚慰我们三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桌上的咖啡已经完全冷掉了,被泼在桌布上的咖啡也已经变冷变硬,让本柔软的桌布皱成了干巴巴的扭曲丑陋的脏乱模样,就好似我们三人再回不到的干净温柔的美好往昔。

“青子,”基德声音暗哑,“我很抱歉我隐瞒了我的身份,我……”

“我知道。”青子深吸了口气突然开口,她抬头笑了笑,“我不怪你了,或者说我并没有资格怪你……”

基德一怔。

青子站起身来,绽开在泪痕之上的笑容分外明亮,她脸上带笑,却极为郑重地向基德弯了弯腰:“我很抱歉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说了那种话,一直以来都让你费心了。”

青子抬头看了看我,歉疚一笑:“也很抱歉,我刚刚那样说你,还用咖啡泼了你。”

经过刚刚的冷静,我的怒火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我一向听不得别人说软话,于是也稍稍缓和了脸色,只是口气还略有生硬:“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刚刚……”说话也有点儿过重了……

话未出口,便被青子打断:“我明天就要回美国了,我得回家了,可以送我回去么,千羽?”青子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笑的一如记忆中的纯真明媚。

“……好。”

“千羽……”基德轻唤我的名字,一脸担忧。

已经快要走到玄关的青子回头笑道:“安啦,只是聊点女生的秘密话题~”

我轻轻拍了拍快斗的手,冲他笑笑,小声说:“没事的,相信我,等我回来。”

基德缓缓松开我的手,轻声道:“早点回来。”

我点点头,尾随青子,走进了被夜色笼罩的静谧街道。

夜以及极深了,街道上静悄悄的。我跟在青子身后,不急不缓的走着。虽不知道青子单独把我叫出来的原因,但她不开口,我也不着急问,就这么静静地散步,倒也悠闲。

“你是怎么知道快斗就是基德的?”青子终究是按耐不住了,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不合时宜地想到我知道这个事情已经至少七八年了,而在这边的世界,快斗成为基德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样啊,快斗他没有向你隐瞒呢……”走过一个路灯,青子黯然的表情笼罩在了逆光里。

我在心中暗叫糟糕,青子好像误会了什么,可我也没法和她说我是穿越过来的事……

纠结片刻后,我发现我好像没法解释,只好干巴巴地随口应了一声。

“果然……”青子停下脚步,低头轻喃,隐藏在黑暗中的神色晦暗不清。

“是我太孩子气了,帮不上他的忙,也不像千羽你这样坚强能干。”青子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刚刚被擦干的脸上似乎又有泪痕留下。

我上前两步,将手帕递了过去,语气别扭地安慰道:“单纯可爱就是你的优点,别太妄自菲薄了。”

青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所以他才选择了你呀,呜呜……千羽你这么坚强还温柔,就算是快斗喜欢你,但我还是没有办法讨厌你啊……”

突如其来的好人卡让我有点儿懵逼,青子却吸了吸鼻子,语气幽怨:“你还不知道吧,昨天快斗去我家吃饭,一直心不在焉的。后来喝多了,就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吃完饭我想扶他回去,他死活不肯,非要自己晃晃悠悠地摸索回去。我不放心就跟在后面,看到他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

我在心底极为卑鄙地闪过一丝暗喜,快斗还是在乎我的。

暗喜之后,接着便是自我厌弃,这样把自己的喜悦建立在青子的痛苦上太卑鄙残忍了些……

“快斗的身份,你会保密的吧?”按照我之前对青子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不保密的,但毕竟事关快斗,马虎不得,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呵~”谁知青子脸上表情突变,她用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冰冷嘲讽的神情傲然开口,“如果我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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