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灰蒙蒙的,风吹的“哇哇”作响。连续几天的大暴雨,导致交通堵塞,发生多起车祸。道路两旁树的枝桠,折了。横在路中央。警车的显示灯始终是亮着的。
坐在轮椅上的微凉,望着窗外的景象,脸上没有表情。
门被护士打开,“微凉,该换药了。”护士叫依媛,比微凉大五岁。依媛走近微凉。从手术后再没有说过话的微凉,这次开了口:
“依媛姐姐,让我再看会。”依媛没有按她的意愿做,推着轮椅回到床边,把她弄到床上。依媛拉起微凉的手,坐在床边。
“微凉,你别怕,不会疼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微凉的泪水一下从眼中滴到手上。
“依媛姐姐,我真的很怕,如果我这双腿好不了,怎么办?妈妈怎么办?我的学业怎么办?还有这么多的医药费……”微凉抽噎着,
依媛有些诧异:“微凉啊,你别担心,会好的,你要相信陆大夫。医药费你姑姑已经帮你付了。”微凉顿了顿:
“姑姑?我在A市没有亲人,哪里来的姑姑?依媛姐姐你确定没你有搞错?”微凉的话点醒了依媛。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可能帮你出医药费的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才那么说的把。既然医院那么说,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依媛想了一下才一点点的说出口。
“不过,那个人和你妈妈长的真的挺像的!要不那天,她再来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好!”微凉肯定的回答依媛,说完又流下眼泪。“可是我还是怕,我真的怕。”尽管微凉脸上布满泪痕,但那双水眸还是那么楚楚动人。
依媛没有办法,左安慰右劝解。让微凉放轻松,可是这场车祸对微凉的刺激实在太大。做手术都要劝解好久,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只好给她打镇静剂,然后再打麻药。依媛是她的特护,也就只她一个。微凉很听她的话,毕竟没有太大的代沟。
“要不,还是和以前一样。”依媛轻声问。
“不要。”这下微凉不再听她的,蜷缩在被窝里,不出来。双手攒紧被窝,因为这次车祸,本来就不太胖的体质,一下又瘦了。攒着被窝的手骨节分明,微凉的手很修长,纤细。皮肤也比较白。所以特别好看。
“微凉,你不要这样。这是最后一次了,姐姐不骗你。”依媛还是在劝导微凉。微凉此时在被窝里瑟瑟发抖。门又再一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微凉的主治医生陆子夜,身后跟着若干个小护士。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这位陆大夫,家境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主任了。听说微凉是他当医生的最后一次病例。
“依媛,还没有把药换了吗?”陆子夜走到依媛旁边,问道。
“嗯,微凉自己还是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依媛不敢和陆子夜面对面的交谈。依媛说完这句话,脸不自觉的红了。毕竟第一次和这个男人靠的这么近。她愿意做微凉的特护,也仅仅是因为主治医生是陆子夜。
陆子夜绕过依媛来到微凉边上。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陆大夫,夏小姐好像在抖。”
陆子夜也发现微凉抖的厉害,不顾微凉的感受一把掀开被子,。在里面的微凉嘴唇发白,病号服被汗渗透,头发也被汗打湿。身体还在抖,陆子夜将自己的手附在微凉的额头上。用一张扑克脸对着依媛:
“你没有检查她的伤口吗?”依媛站在陆子夜面前低着头,说:
“还没有来的及检查,她不让我碰。”依媛她知道,这种药在上的时候没感觉,只要过一会儿便会很痒,微凉肯定是把药弄掉了。她伤的是脚而不是手。
“对不起,是我没做好。”依媛窃窃的说。陆子夜没有理她,“你该道歉的是微凉而不是我,提前给她上钢板,准备手术,病人伤口发炎,会伤到刚接好的脚筋,为了防止脚筋再一次崩断,叫上段医生。”说完径直走出病房,留着那群护士在犯花痴。
“太帅了!”护士A说。
“嗯嗯,真的太帅了!”护士B也符合。
“不过,我如果刚刚没听错,主任刚刚要去叫段医生。快说说谁去,反正我不去!”护士C说。
“对啊对啊,我闪了!”护士D说完跑出了病房。沉默的依媛打断她们:
“你们快去帮主任准备手术,我去叫段医生。”三个护士瞪大眼,依媛白了她一眼“看什么看,快去准备手术吧!”
“谢谢依媛姐的救命之恩,他日定当重谢!”护士们一下都出了病房,依媛无赖的摇摇头,也走出了病房。
走向那个没有女人敢进去的办公室,“叩叩。”依媛的手拍在门板上,发出响声。
“进来!”两个字,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依媛抖着扭开门把手,切切的走进去。这位段医生本和陆子夜是好兄弟,因为一场手术,两人的方案不同,导致病人差点死在手术台上,而当时段逸轩的这场手术非常重要,关系到他是否顺利当上院长,可是他没能做好,反到让陆子夜捡了一个大便宜,他被提拔成主任,而他却被从院长候选人中彻底删除。
所以微凉的这场手术是陆子夜的最后一次手术,也是陆子夜自己坚持要做的一场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