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向婵幽微微示意,婵幽当即明了用灵力牵引将奚仲手上的噬梦之石托于手中,缓缓说道:“龙葵姑娘暂且稍安,我这就将沧溟的梦境注入此石映射出来。”
“大家收敛心神,心念放松即可。切记无论看到什么万不可迷失!”
“知道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都已经去过一次,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云天河摆起他那副经典动作习惯的用手摸着后脑说话,略显焦急。
紧接着,前一秒还有些哭哭啼啼的韩菱纱同样的给了云天河一记自己最经典的动作。“啪!”清脆响亮的弹指打在云天河脑门上,拎起耳朵大声数落着他:“野人,婵幽大人说话听着就行了,不用你多嘴。”
龙葵也努力克制自己十分激动的心情,慢慢的把已经显露出来的嫉妒之灵收起。
沧溟眼见众人整装就绪再次向婵幽示意,婵幽微微点了点头。催动法术将托于掌中的噬梦之石引至沧溟眉心处,沧溟闭上双目,刹那间悬浮的噬梦之石折射出不同的光芒。众人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耳边又听到了婵幽念起那一句熟悉的咒语。
“千幻灵花,似梦一场。梦醒一切就如初,那一梦恰是镜花水月。”
念罢,众人的视线随之渐渐明朗。此时他们早已不在里幻瞑宫中周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几根醒目的大柱子俨然而立十分高耸,柱子上雕刻着厉鬼缠身的图案而且每根柱子上刻着的厉鬼都是不同的。这样的柱子分布在大殿两侧约有十根,霸气非常。大殿中央呈半圆弧形摆放着十张宝座,宝座的样式也别具特色。柱子上厉鬼缠身的图案对应着这十张宝座,真是风格绝异。
“哇!好大的宫殿啊!怕是得有两个里幻瞑宫这么大了吧!”韩菱纱随心感叹着。
“这是哪儿啊?”云天河插话问道。
紫英看着眼前浩大的宫殿四处摸索,“这柱子所用材料质地特殊不像是人间应有之物。”
“是的。”柳梦璃柔声细语的补充道,“不要说是在人间了就是在我们妖界也未必就能寻得,看柱子上厉鬼缠身的图案与屋内陈设都颇有鬼域之风,我猜此间大家该是在鬼界之中的某处吧!”
“璃儿,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在鬼域之中,吾等现在身处阎罗殿内。”沧溟与婵幽,奚仲,归邪等人从另一侧柱子之后阴影中走出。
云天河不假思索的说道:“阎罗殿,这名字好像听星阳以前提过,那里不是十殿阎王上朝议事的地方么?婵幽大人,沧溟先主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难道你们以前来过?”
正要追问,忽然婵幽制止道:“嘘!噤声!”
“这些琐事容后详谈,有人来了!我们先暂退一旁,看完之后便知晓这整件事的一切原由了。”
众人又回到两侧柱子之后隐匿在阴影里,果然在大家刚刚藏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大殿之外便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听声音至少不下七八人。紧闭的殿门被推开发出一阵沉闷的低鸣,一群人径直走了进来,人群中的那个人不是……
“星阳兄!”奚仲一言,引得众人顺势望去。
“哥!”龙葵抑制不住此时激动的心情冲了出去,谁都没能及时拦住。她向着姜星阳跑去却是迎来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熟视无睹的走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花容失色。这一群人竟然像是雾影朦胧一般穿过了她的身体,跌倒在人群里看着自己的哥哥离自己越走越远,龙葵本能的伸出娇嫩的手想要抓住他但是怎么也抓不住就似水中捞月。
“怎么会这样?!王兄,我是小葵啊!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她在地上哭泣,冰冷的底面刺痛着一颗柔弱的心,而他却是和那一群人停在不远处与其谈笑风生。
突然画面定格了,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它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保持着说话是原有的样子,表情全部僵持在脸上。
众人相继从阴影里再次走出,归邪来到龙葵身边温柔的将她扶起,但她则是迫不及待的询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不是在鬼域吗为什么哥哥和阎王爷他们看不见我似的?”
归邪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着:“龙葵姑娘,你是生平第一次入梦。很多事情自然有所不知,他们不是好似是根本就看见。”
“大家现在的确是在鬼域之中,可我们亦是在梦境之内啊!”
龙葵深情的望着定格在那里如同雕塑的姜星阳,喃喃自语:“真的只是梦?竟然会这么真实。”
柳梦璃也笑语盈盈的走了过来,轻轻摇了摇她的手,恍惚间龙葵回过神来。
“姐姐见妹妹望的出神本不该上前叨扰,现在这里陪个不是。”话锋一转,柳梦璃依旧是端庄典雅柔声细语,但不由地多了几分严肃。“我知道妹妹是触景生情,可此处为家父梦境。梦中万物皆为幻象虚无,一切早有定数。否则妹妹是以为家父仅用一己之力,就将众人不入空间罅隙跨过地理纬度直接移送至鬼界了吗?说句得罪父亲的话,家父虽为梦貘先主可就算父亲的功力恢复到昔日鼎盛时期也是无能为力。”
“还记的入梦之前向大家的嘱咐吗?幻由心生,妹妹此刻应快快平复心境。刚才要不是我娘及时出手施法将梦境停止稳固,倘若稍晚一步必会让你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一个人孤独的在梦中徘徊永远都走不出去,直到被梦境同化……”
“是啊!龙葵姑娘在梦中切忌心绪大起大落,老身之所以提议让大家暂退也是因为考虑到了你,你可切莫辜负我一番好意。”
龙葵听了这一席话,顿时惊醒当即凝神静气恢复如常。看着婵幽和梦璃满脸的惭愧,“因为哥哥大限将至,令我一度心神不宁做了许多礼数不周之事,这次又让璃姐姐和婵幽大人费心了。等哥哥伤好之后,他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
“姑娘,言重了。”沧溟拱手想让道,心里却是在暗自叹息,“唉!也是苦了她,其实无论姜公子的伤好与不好,你们兄妹终要有一人相离。真不知道我把你带进来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