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课后,有人跑过来告诉海生,说他远房的表哥来看他,海生很疑惑,远房表哥?,他没有远房表哥。
树荫下,微笑着站在那里的,是白马。
他的衣着很普通,像是个为了房子车子而终日劳作的小职员。但不论他如何刻意的伪装,他长久以来所积累的自信和魅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遮盖的。
“你怎么来了?”海生问。
白马反问:“难道我不能来吗?好歹我也是你表哥对吧!”
海生:……
“带我逛逛你们的校园吧!”白马笑着说。
‘亘復大学’号称是全国绿化率最高的高校,树木、植被、花卉,几乎布满了整个学校的剩余空间。
林**上,两人并肩而行。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适应大学生活吗?”白马像个大哥哥一样询问他。
海生点点头:“还行吧,同学们都挺不错的,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都很友善,不会去把过去探究的那么清楚。”
白马笑着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很多事情的事实是要透过表象去思考的。”
海生沉默。
白马问:“你这两天出去了吗?”
海生道:“没有,我一直在学校。”
白马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海生,他沉凝了良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最后,他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这两天发生的一些事。”
海生心中一紧,没有说话。
白马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海生,说:“最近市里一直闹怪事,你听说了没。”
海生点点头:“听说了。”
白马道:“最近的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让人很头疼。唉!近一个月的时间,接连死了五个人,却一点头绪都没有,真让人沮丧。”
海生在静静地听。
白马叹息了几声,接着说:“没能守护好康城,是我们的责任。”他转头看着海生。
海生在用心的听,
白马感慨道:“康城的电子监控号称能覆盖全城。但仍无法追踪到它的巢*******生想起了那些遍布每个街口的电子眼,心想:电子眼只能监控地面,而那个怪物会飞行,它是从天上飞来的。可它又是从哪里飞过来的呢?
“翼人怪。”白马道,“很像是人,却拥有翅膀和獠牙。只在夜里出现,而且总喜欢在阴暗偏僻的角落出现,每次出现都要吃掉一个人,嗜好吸人血。”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海生问。
“我们并非一无是处。”白马答道。
海生抬头看着前方,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学校的荷花塘旁。
塘里的荷花已没了夏日的盛况,荷花凋零,圆叶泛黄,看上去有一种无法名状的落寞和萧索!
白马深深地叹息一声:“不管拥有多么辉煌的过去,总是免不了衰败的归途。”他看着海生。“可不论它要面对怎样的衰败,只要春日一来,它仍旧能迎来新的辉煌。”
白马长吁短叹,像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海生看着那满堂的荷花,说道:“只要它的根还活着,那它就不会死去。”
白马点了点头,道:“根就是生命的根本,也是希望,只要有希望,生命就不会灭绝。”
看到海生不说话,白马忽然道:“昨天凌晨新民巷里发生了一场奇怪的打斗。二十一日夜里十二点四十分,有人报警说:看到一个手握两柄光剑的人在和一个不知是什么怪物的人在打斗。”
海生心中一跳,凝神的听。
“接到报警后,警方以为只是一些喜欢变装的年轻人在玩闹,就派了两个警察去调解,因为在那个时候,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出现了大规模黑帮械斗。几乎所有的警备力量都被调过去稳定局势了。”
白马叹息一声,“如今看来这个决定是错误的,等到那两个警察失联,信息反馈到我们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二日凌晨两点了。那时的新民巷一片狼藉,在新民巷口,我们找到了那两名昏迷的警察。他们是被很快很专业的手法在同一时刻被打晕的。但行凶者应该是同一个人。”
海生手不由握紧,这些事他都不知道。
白马接着道:“事后我们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却只能够看到一个人在二十一日夜里十二点二十分左右,走进了小巷。”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海生,“其他的,因为事发地在小巷的里边,属于监控的盲区,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海生想了想问:“那个人,呃,那个走进小巷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马笑着回答:“天色昏暗,监控拍的不清楚,又或者那人带着头罩面具什么的,拍到了也不一定认的出来。”
海生问道:“那个是什么?真的是鬼,呃,或者妖兽吗?”
白马大笑:“这世上那有什么鬼亦或者妖兽。归根结底都是人在作怪。”
“人?”海生疑惑,那天的怪物虽然很像人,但他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人。
“是。”白马答道:“你还记得你刚来康城时的那几个暴徒吗?”
海生当然记得。
白马接着道:“那群人本来是要袭击我们的一辆运输车,失败后他们才逃窜到了市区。”
海生心道:原来是这样。
白马道:“我们的那辆运输车运送的就是一个被人类创造的怪物。”
“被人类创造的怪物?”海生问。
“是的。”白马回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极为聪明,同时又很喜欢研究的人,是他们的功劳让我们有了现在的生活,也是他们在推动着世界的发展。但在这些人中也存在着不少思想极端怪客,虽然这些怪客是在追求自己的梦想,但现在,他们越界了。”
海生皱着眉头,他在听。
白马沉声道:“那只‘翼人怪’,就是这些怪客的杰作。”
“翼人怪?”海生问。
“是的,那只怪物在我们那里的代号。”白马回答。
“既然你们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你们为什么不消灭它。”海生问。
白马回答:“它之前的几次袭击都很迅速隐秘,而且……”他顿了顿,说:“一个怪物不可怕,可怕的是创造它的人,我们一直在努力的去追踪怪物的巢穴,我们要把那个幕后的黑手找出来。”
海生皱着眉头,问:“你们其实是有能力消灭它的!”
白马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海生不再问。
白马忽然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到这里来,是想要办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看着海生,“我本来是很有信心的,但现在看来,恐怕我要失望而归了。”
海生低下头:一件事,是自己吗?
白马拍了拍海生的肩膀,“有时候,可能会有很多人出于各种目的去帮助你,希望你能分得清楚善恶,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千万不要,做错事。”
白马已走远!
海生独自看着那一塘凋零的荷花,思绪难安。按白马的说法,自己在和那怪物搏斗时一定还有第三人在场,可那人是谁呢?是那个房间的主人吗?
起风了!
温暖却又不失凉爽的秋风吹了过来,翻动着海生的衣衫,同时也带来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海生回头,好熟悉的容颜。
洁白的齐膝连衣裙,外搭着一件薄荷轻绿色针织开衫。清浅淡雅的味道,温婉大方的感觉。是那个在银行里认识的女孩。
近两个月未见,她看上去更加的漂亮了。
“你好!同学!”其声婉转清脆,爽朗中透着一股温柔。
海生有些惊慌失措,他结巴道:“呃,你好,啊你好,同学。”
少女微微一笑,问:“你还记得我吗?”
“哦!记得,忘不了你,啊,不是,没忘记你。”海生有些慌乱。
少女脸微红,道:“那个,谢谢你啊!”
海生一怔,忙回答:“啊!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少女‘扑哧’一乐,笑靥如花,“你真逗!”
海生大糗,脸都红了。
少女仿佛更乐了,说:“真没想到还能遇到你,真是挺高兴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海生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应道:“我叫东海生,啊!是啊,高兴。”
少女默读几遍记在了脑海里。她的脸颊绯红,像极了樱花的粉红,“我叫雨萱,以后有时间去找我玩吧!”
海生受宠若惊,想说什么,却想不出说什么好,几欲抓耳挠腮之际,那女孩已经跑远。
“唉!”海生忍不住叹息起来。正愣神间,肩膀一痛,一个声音叫嚷着
“好啊海生,你真是让人太刮目相看了。”是杜可。
海生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