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虽然早就习惯了村里人对自己的狂热,但离开了熟悉的乡亲们的良辰,还是想象不到村外的人们可以多么的疯狂。
良辰此时在一台牛头牌拖拉机的后斗里,开着拖拉机的少妇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经过了一夜的奔波,良辰趴卧在车斗的稻草堆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良辰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抛到空中再摔回车斗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拖拉机少妇满含深情地说道:“都是我不好,吵醒了你,你再睡会儿。”
良辰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晃了晃脑袋才想起来今早天刚明的时候,一辆拖拉机迎面停下问他想去哪里,良辰随意的答道:“世界那么大,我想去走走。”
再看看四周的景色,一条宽阔平整的马路,路上不时有车来车往,看来离良辰小时候生活的村庄已经很远了。良辰露出惬意的笑容,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没吐出来,就听旁边突然传来刺耳的刺啦声,紧接着嘭~一声巨响,两辆汽车撞在了一起,良辰惊呆得看着白色轿车驾驶座里毫不动弹,一脸鲜血,手臂弯折的女司机,和正捂着头上伤口努力从变形的货车驾驶舱爬出来的中年男司机。
良辰看到拖拉机少妇不屑的僻了眼生死不明的女司机,转回头快速离开了车祸现场。等看不到那两辆车了,良辰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个女人还活着吗?”拖拉机少妇看到良辰有些惊惶的小脸,赶紧心疼得开解道:“是那个女人不好,不停地超车想逼停我们,这才遭了报应,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良辰沮丧的把脸埋在臂弯里,后来拖拉机少妇再说多少安慰的话,他都不想听了,直到拖拉机少妇身上传来一阵铃声,良辰才抬起头。手机响了半天,少妇不太情愿地从裤兜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你不用管我在哪里,也不要再找我了,照顾好小柱子,告诉他,他妈妈不在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无法再爱你了!”说完,就把手机关机了。
良辰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种不舒服的别扭感怎么都挥之不去。一路在良辰的沉默中,两人来到了城市里。
两人身上都没有钱,少妇卖掉了拖拉机,在一家简陋的招待所里住了下来,良辰心情沮丧之下,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偶尔良辰想出门看看,少妇告诉良辰外面不安全,待在房里不要出门。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几个男人端着手枪破门而入,在看到良辰的一瞬,他们都不自觉地放下了枪,表达了他们的歉意之后说明了他们的身份和来意。
原来少妇为了多跟良辰两人独处,没有去找工作,身上的钱也很快就花完了,无奈之下,居然铤而走险,干起了抢劫偷窃的行当,警察很快抓住了她,并查出了她的落脚点。
警察同志恭敬的把良辰送出了派出所,还没走出五十米,良辰又被狂热的女人们给缠住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城市都因为良辰的出现而出现了动荡,每天的社会新闻里打架斗殴变成了女人的专场,抛夫弃子、母女反目成仇的事件屡见不鲜。
良辰决定先躲起来,不见任何人,不露面,以此避免不断发生的惨剧。他找到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蜷缩在里面。
过了三天,在良辰快要把自己饿死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长须的乞丐,来到了这里。良辰见有人来,挣扎着起身想跑,乞丐喊道:“别跑!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对你没那种反应的!”
良辰闻声站下狐疑的看了乞丐几秒钟,他确实没有跑过来跪舔。
“孩子!我明白你的苦恼!”乞丐一边靠近一边说道。
“终于能正常的和人说话了啊。”良辰感叹道。
“呵呵!别人见了你都扑上来,我却不是,知道为啥不?”乞丐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坐下来,继续发问。
“为什么?”良辰也很想知道。
“因为我知道破你这种能力的方法!虽然你有无上的魅力,但无法正确使用,反而会适得其反。”乞丐接着说,“你跟我来!”
良辰没办法了,只能将信将疑地跟着眼前这个不爱他的乞丐。
乞丐带良辰来到一处空旷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黄沙,在地上散出一圈圈图案,然后又拿出来一块看起来很古老的锦布,上面画着和地上差不多的图形。
“你站到中间来,”乞丐说道,良辰照做站到圆圈中心。“现在你不要动了啊”乞丐面露喜色,但很快又压抑住变得严肃起来。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大叔?”良辰疑惑。
“还有什么比你更危险的事情吗?”乞丐反问道,良辰也不做声了。
接着乞丐将锦布一把扬向天空,那锦布好像自己会飞一样在天空中打转,瞬间异光四射,将他们两人罩在里面。
乞丐也没闲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良辰听不懂的咒文。随着咒文的诵念,锦布裂开一道缝隙,良辰瞬间感到身体内一阵剧痛,看到一条条红色的光绸从体内不断向缝隙里面飞去。那疼痛不断加剧,良辰忍不住大叫起来。
此时在另一个世界的天空中,同样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位白须老人抬头望去,大叫不好,立刻御气飞身向上,双手游动抽送,划出圆盘一样的容器,从缝隙里面接住溢出的红光。
这红光好似万斤重,没一会老人便满头大汗,等红光不再流出的时候,老人右手一挥,盖住容器,一个纵身向远处飞去。
良辰此时已经面色苍白,浑身没有一点气力。随着乞丐最后一句咒文,两个人同时被吸入缝隙,锦布也随之消失。
就在刚才老人施法的地方,两个人掉了下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良辰抬头望着乞丐无力的说道。
“啊哈哈哈!我终于回来啦!”乞丐仰头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