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件极其华丽的明黄色长袍,慢条斯理的穿上,嘴上还尖声抱怨着
“真是麻烦,这件传承的大祭司长老袍竟有记忆之能,老夫每次行欢爱之事,身体不自觉变化间,竟然便会自动脱离身体。真是岂有此理,只有穿着这件长老袍行欢爱之事,才能让那些小娘子更加明白老夫的恩泽嘛…杰匡…你说老夫说的在不在理,嗯?”
杰匡满头是汗,全身的衣服已被身上的汗水浸透,原本脸上的潮红之色,此刻已变成了粉红,听言,杰匡连忙点头口中更是连连称是。
“嘻嘻…你也是这般认为的呀…很好,你很好…”老者话音一顿,笑嘻嘻的表情瞬间变脸一般,尽显狰狞之色,恶狠狠的瞪着杰匡,
“你很好,好得很,一个堂堂七阶中期居然挡不住两个六阶小贼,害我儿被生生重伤…你真是很好”
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眼神之中的凶芒愈发旺盛,更是一脚踹在杰匡身上,此刻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他竟是杰奥的父亲,新任的神殿总坛第十三大祭司长老杰罔。
“砰…”杰匡被老者一脚踹飞,重重的砸在身后紧闭的大门上,摔在地面之上。
“噗…”老者踹出的这一脚显然蕴含着极强的修为,落地的一瞬间杰匡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脸上的粉红之色更加的浓郁,又是两口鲜血吐出,杰匡此时竟是瘫倒在地,无法起身,只是有气无力的哀求着老者
“二哥…饶命…那二人确实不是普通六阶之修,其中一人更是焰炽部少族之一的塔山…饶命啊二哥。。饶命”
杰罔的脸上又出现方才那种满不在乎的笑嘻嘻的表情,他蹲下身直接坐在杰匡的脑袋旁边,双手更是仿似亲昵的拍着杰匡的脸颊,开口道
“焰炽部少族,那又如何,每一部少族何其多也,死于非命的更不在少数,难道有北渊那两个王八犊子在旁,你就不敢使用禁术了?我的好弟弟,你,可,真,没,用,啊”
伴随着杰罔话语的最后六字,他拍着杰匡脸颊的手,发出的声响一声比一声响亮,最后一声响彻之后,杰匡的整张脸迅速肿起,嘴角更是渗出鲜血。
杰罔看到此景恍若无视一般,眯着三角眼,笑嘻嘻的开口
“来吧,我的好弟弟,让二哥看看,明知我是大祭司长老,还敢对我儿下死手的人究竟是谁…恩,虽说我也觉得他该死,但他好歹也是我儿子,好歹是我拼命挤出的一颗种子,虽然他的阿妈当时不怎么配合,但他好歹被生了下来了啊。”
杰罔慢慢站起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响彻整个房间,瘫倒在地上的杰匡此刻已经顾不得肿起的脸颊,更顾不得因杰罔嘶吼,导致自己双耳间剧痛的同时不断流出的鲜血,他颤抖着双手从空间戒指内掏出一个晶莹剔透双掌大小的水晶板,急冲冲的在水晶板上点了几下,此刻水晶板腾空而起,绽放出一道道光芒,这些光芒交杂在一起慢慢形成一副光幕,光幕中赫然是阿木一家四口。
杰罔心思在光幕出现的刹那便被其内的华云妢所吸引,画面中的华云妢身穿一件洁白的长裙,脸上虽未抹半点妆容,但香娇玉嫩的脸庞堪比花娇,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颦一笑间更是动人心魄。
杰罔呆呆的看着她,就连嘴角已流下口水也不管不顾,良久,他才开口叹息着
“如此小娘子,如此艳丽如此可人的小娘子啊…居然…居然明珠暗投,不可忍,老夫决不可忍,老夫倒要看看是何人此前竟有这等福气。”
杰罔目光一转看向光幕中的沧问,只一眼,他便愣住了,嘴巴更是微微张开,半响过后,他猛然转头看着杰匡,沉声问道
“好弟弟,你给我好好说说这一家子。”
杰匡闻言,虽说虚弱不堪,嘴角更是不时溢出鲜血,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开口道“这男子便是那日将杰奥重伤的沧问,乃是神殿分部稚子学院的一名阵道讲师,在分部外拥有一间店铺,由其妻子华云妢所管…咳…咳…
杰匡的话音一顿,却是被自己口中的鲜血呛住,连连咳嗽不已。
杰罔见状连忙面露心痛之色的蹲下,将杰匡扶起坐在地上,但是他的目光之中却是冰冷一片。
杰匡咳嗽了数十秒后,才缓缓止住,深深喘息着,不等杰罔示意,他便继续开口
“…咳…那旁边的女子,便是他的妻子华云妢,此女是哪里之人,小弟居然调查不到,只调查到,十三年前的某一天,沧问的父母带着沧问与华云妢出现在四十一号营地,从那天开始,他们这一家便在那定居下来。”
杰匡此时脸上的粉红之色似乎因为鲜血的流出,竟已消散不见,只是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又是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他接着开口
“身边的那二个小娃娃便是沧问与华云妢的一双儿女,男孩阿木,十二年前所生,女娃小馨儿,乃是四年前出生的,哦…对了…沧问的父亲沧云海,母亲忘川悠,在六年前便神秘失踪了,至今未曾有消息。”
杰匡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沧问这一家的情况述说完毕,若是阿木在此肯定会异常惊讶,这杰匡竟然如此了解他家之事,就连父母的什么时候来到营地的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其实不单单是沧问一家,玛雅一族的所有人都在神殿的监视范围之内,只是调查之人隐藏极深未被发现罢了。
听完杰匡所说,杰罔便松开了扶住杰匡后背的手,任由他跌落在地也不再去管。
他踱步来到光幕面前死死盯着华云妢看着,目光内尽是占有之意淫邪之色,良久又将目光投向沧问,半响过后,杰罔有点无奈的摇摇头,愁眉苦脸的叹息道
“不行啊,抢不了这小娘子啊,沧云海这一家子从来都是打不得的啊。”
不理地上露出惊讶之色的杰匡,杰罔又是低声自语
“这一家子,从来都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老的来了更老的,打不得啊…惹不得啊…”
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往事,杰罔的脸上一阵抽搐,片刻之后,他低头沉思继而烦躁的踱步走向门口,似乎没有看到地上的杰匡一般,一脚便踏在他的肚子上走了过去,杰匡一口鲜血喷出。
待走到门口之时,杰罔一转身又向身后走去,在杰匡惊恐的目光之下,又是一脚踏在杰匡的肚子上,他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如此反复数次,地面上的杰匡口中的鲜血每当杰罔踏过之时已不再喷出,而是改为从嘴角溢出。
良久以后,杰罔停下脚步,又是死死的盯着光幕之中的华云妢,片刻之后又是无奈的一叹
“不行啊,实在是抢不得啊,那一家子可怕啊,太可怕了。”
又是低头沉思着,正要如方才一般踱步走向门口,此刻地上的动弹不得的杰匡口中含着鲜血模糊不清了说了一句话,此话杰罔却是听明白了,停下踱步的脚步,双手不断狠狠的拍打自己的头顶,狂笑着开口
“对啊,沧云海失踪了六年多了,就连忘川悠都失踪了,老夫可以将他家除了小娘子之外的人全部杀了…神不知鬼不觉,谁又能知晓呢。”
杰罔面露欣喜的看着杰匡,连连点头
“好弟弟,不愧是老夫的好弟弟…好啊…你很好,此事可是你要求老夫如此做的,老夫是顾全兄弟情义,才帮你做的,一切与老夫无关啊…好啊,你很好。”
“那沧问的儿子今年快十二了,那就是也要参加试炼会,好…好得很…杰匡你回部族一趟,传我令,今年所有参加试练会的我部之人,全力击杀沧问的儿子,谁能带他的头颅回来,可得老夫传功一次。
话音一落,杰罔大袖一挥将大门开启,一脚将杰匡踹出门去,如此浓烈的兄弟情义,让摔在地上的杰匡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大门在杰匡被甩出的一瞬间便又重新关闭,在外的杰匡清晰的听到里面杰罔的狂笑声
“哈哈,小娘子,你等我啊…你一定会等到我的,十五天,十五天后老夫便能再次采补,十五天后就连卓尔金也不可能怀疑到老夫头上,十五天后,老夫亲自出马将你抢来,老夫要看看你我欢好之时,当你看到自己儿子头颅之时是何等表情…唔有意思…一定会很有情趣。”
“啊哈哈哈哈哈…”
门外地上的杰匡听着杰罔的话语,眼中精光一闪,看来北渊已经搭上了卓尔金这一条线,肯定是卓尔金出口警告过杰罔,不然以杰罔的性子,沧问一家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了,哦,那个华云妢的女人还能多活几天。
杰匡安静的瘫在地上,等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后,确认里面的杰罔已在修炼状态,他才极其小心谨慎的缓缓挪动身体向拐角处而去,距离大门只有二十来米的拐角处,杰匡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堪堪挪到此处,过了拐角之后,他立马起身向外跑去,身躯极其灵敏,这哪里还像方才虚弱濒死的杰匡。
跑动间,杰匡更是不时掏出丹药塞入口中,他低头跑着,只是不想让人瞧见他目中强烈的仇恨之意。
四十一号营地后山大道的空地上,阿木此刻已然再次盘膝在地回复着血脉雷力,此刻他已掌握了小成雷步,意识调动之下,更是将激发雷步的血脉雷力再次重新分组,如今他已完全掌握小成雷步中的随心所欲毫厘无差的境界。
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又增长不少的血脉雷力,阿木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此时已近黄昏,天上的太阳所释放的光芒也在缓缓变暗,阿木起身来到山洞,叫上还在练拳的大熊,两人便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阿木与大熊说起今日修炼雷技的所得,快到大熊家门口之时相约明日在后山切磋,便各自散去。
阿木走到家门口之时却发现从院子里走出一人,定眼一瞧,此人赫然是三祭司索塔,他身后在院门口站定的是自己的父亲沧问,阿木心中疑惑之时,却也是对着索塔恭敬的一礼,索塔显然也是瞧见了阿木,慈祥的摸了摸阿木的脑袋,便笑着说道
“沧老弟不用送了,将赔偿之物送来,老夫也算完成了任务,改日有机会必要与苍老弟好好的把酒言谈一番,到时还望老弟赏脸。”
沧问此时微笑的说道
“大人客气了,届时仓某一定如约而至。”
闻言,索塔又是一阵愉快的笑声传出,也不再多呆,和沧问道别之后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