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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七话 监狱

虽然说一开始出现了滚雪球这种意外,但是在响子和卡莉的指导下,我们还是顺利的成为了合格的滑雪爱好者。在冰山雪岭之间自由滑行,一边体验着高山上清馨的空气,冰寒的凉风,一边放任身体随着重力自由摆动。这种畅爽的感觉能够让心灵也变得放松起来,所有的苦闷在这宽广的天地之间都变得不值一提。

原本是只准备来划一天雪就回去的,可是第一天基本上都只是在学怎么滑雪,如果不多玩几天岂不是划不来,而且布置传送阵也需要几天时间,所以我们一共在这片雪山上呆了四天。

在此期间我们还举办了两次滑雪竞速比赛,第一次的冠军是卡莉,亚军是响子,最后一名是铃音(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第二次比赛的原因)。

第二次的冠军是响子,亚军是雪怪球球(在伊冬的提议下,球球踩着劈成两半的圆木参与了第二场比赛),最后一名还是铃音。

……

“哞!为什么非得踩在那个木板上才算数,我跑的要比你们滑起来快多了。”甚至我们都已经回到大地勇者冒险团了,铃音对此还是愤愤不平。

“因为这就是规定,违反规定是不行的。”我随口回答她,卡莉也配合的点了点头表示她对我的认同。

“哞!把规定出滑雪规定人喊出来,让我把他打一顿。”

“那可不是哪一个人规定的,应该是所有冰雪覆盖之地上居民们共同制定的。”

“哞~哞!,那就是赛曼的错了,来,给我咬一口。”铃音说着就朝着我跑过来,我可丝毫不会怀疑她会真的一口咬下来,还是快点跑好了。

跑到前院时正好遇到在练剑的响子,“响子,我先出去了,晚饭之前会回来的,如果塞西莉亚比我先回来的话,帮我跟她说一声。”

我们是雪山上吃完午餐回来的,当时是下午一点,现在是下午两点,塞西莉亚一回来就已经去民政局帮助那些被解救的矿工解决他们今后的生活问题。现在我也要出去了,并不是被铃音吓跑了,我是要去一趟监狱,去做一些实验。

……

城市的西南角,夹在贫民区和教会区之间的是圣都重刑犯监狱,守门的宾格大叔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监狱的大门是双层纯钢门,他可不担心会有逃犯冲出来把自己杀了。街道上也有巡逻的教会骑士路过,安全得很。

“砰砰砰!”宾格趴着睡觉的桌子被敲了几下。

宾格伸出右手,大拇指、食指还有中指相互摩擦了几下,动作做得很隐蔽,感觉更像是在梦游。

“砰砰砰!”我又把桌子敲了几下,作为一个监狱守门人,这样睡觉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起来吧,我来这监狱有事。”

“敲什么敲,这是重刑犯监狱,不许探监,就算你给我塞钱也没有用。”一边说着这样的话,宾格三根手指头互相摩擦的动作就做得更明显了,好像是怕我没有看到一样。不过直到现在,他都一直把头埋在另一只胳膊里,懒得抬起头来看我这边一眼。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他那个手势是想要钱吧?

“爬起来站好,圣都的正规部队里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我还得赶回去吃晚饭呢,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人物身上。

偷懒睡觉,违法捞钱已经是不想继续干下去的表现了,居然还愚蠢到态度这么嚣张,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就这么无礼,这个门卫该换人了。(事实上是我敲桌子敲得太礼貌带来的误会,一般来的身份地位比这门卫高的人,都会直接敲他的头或者把他踹下来,如果是身份更高的人则会有属下去做这些事情)

“唔”把头抬起来的宾格和我对视了一眼之后,他就认出我是谁了。接着以我都没有想象出来的速度迅速站好,立正的姿势还格外标准。“赛曼大人,我不知道是您,实在是太抱歉了。请允许我代表我所有的同事,欢迎您莅临这间小小的监狱。您是要进去吗,我这就给您开门。”

之前我很礼貌的时候,这个看门的中年人就趴在那桌子上装蒜,被我吼了一声,却笑脸迎人,我应该说他是贱的可以吗?

“把门打开,把你们监狱长喊过来。”

“好的,好的,我通知里面的人把另一道门也给打开,请您稍等。”

三分钟之后,我通过了那两扇金属大门,而且监狱的监狱长也站在那里等着了。我到过圣国的大多数地方,首都这里最让我满意的一点,就是这里的行政部门效率特别高,就像现在一样,我原本还以为要等上十几分钟,结果只是三分钟我就已经进来了。

“赛曼大人,鄙人是这间监狱的监狱长霍林,之前在皇宫的宴会上有幸和阁下聊过两句。今天能够有机会为阁下服务,实在是鄙人的荣幸。”这典狱长是个皮肤黝黑的刀疤脸肌肉男,说着这种献媚的话总觉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霍林典狱长,我需要一个死刑犯来,来做一些实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没工夫跟他客套,而且我也不记得我在皇宫那场宴会上和谁说过话。

“明白,当然明白,一个死刑犯已经病死在这间监狱里。比尔,把囚犯名目拿过来,拿详细的那一份。”其实监狱长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有人到这监狱里提走一个死刑犯去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和着监狱长所想的事情有什么区别、

“唔,你明白的话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对了,那个守门的狱卒态度很差,而且还准备收钱放人进来。我想这肯定不是他一个人在这么做,而且你作为他们的头肯定也有参与其中,我希望你们执法时能够更严肃一些。”

监狱长很尴尬的点头:“我一定会整顿风气,严肃执法,赛曼大人您请放心。这是监狱中所有囚犯的名册,您请过目。”然后在看名册的时候,他还恶狠狠地瞪了那个门卫一眼。

那个门卫完了,但是这间监狱的风气不是我说两句就能改变的,不过我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是这样了。当然,如果我想要的话,我也可以把所有参与到收钱放人进来探监的狱卒全部做掉(各种意义上的做掉我都办得到),我年轻的时候就这样杀死过不少贪官和欺压平民的地方贵族,但是后来我发现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杀掉一个只会来另外一个。

即便我从源头入手,找到国王大叔,那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我像个刺客一样潜入他房间里,要他整顿王国的风气。然后国王大叔就问我:“我应该怎么做呢?我觉得在我的治理下,整个王国已经好了不少,可是从你的反应来看,我果然还是很失败。如果你能够拿出更好的治国方案来说服我,我很乐意与按你说的去做,甚至是把王位让给你。那么,你的治国之道是什么?”

治国之道?那是什么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时的我说出了很幼稚的计划,把贪官杀掉,换上廉洁的清官。

然后国王大叔跟我说“你以为我不想整顿王国的风气,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吗?”,他的理由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区分一个人是贪官还是清官,而且贵族是世袭的,贵族之间也有着唇亡齿寒的默契。杀掉一个就会引来巨大的反抗力量,他没有办法下手整顿贵族。

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借口,我跟他说:“你是国王,为什么不去试着做一下。如果是觉得武力不够的话,你已经看到我的武力了,就算是十万人的大军我都可以镇压,如果是把所有反对变革的贵族全部杀掉,那就更能简单,对我而言只是时间问题。”

但国王大叔只是摇头:“你说的都是一些愚蠢的疯话,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去做,整个国家都会毁灭,这个是不需要争论的事实。也许在毁灭了我的国家之后,你可以凭借武力构建起属于你的帝国,然后你又要用怎样的人去治理这个国家呢?用一些你觉得可信的平民吗?但事实上,他们又并不是可信的。”

然后我就沉默了,也许圣国现在的状况不够好,但是我能做的很多事情只会让状况变得更糟而不是更好。并不只是国王大叔的劝告让我产生这种想法,我数次尝试之后的结果也印证了这一结论。

等一下,主脑不是要让我感到幸福吗?那么,为什么我从小以来就希望达到的目标从未实现过呢?从小以来,我就有的愿望,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能感到幸福和公平。主脑没有让我这个愿望兑现,这说明,它想要让我们感到幸福所能做出的事情也是有限度的,而不是无限的吗?

“就这一个吧,给我安排一个房间让我和他单独谈谈。”我指着名册上的一个死刑犯对监狱长说着。其实我刚才回忆与国王大叔的往事花了不少时间,但是监狱长还有周围另外十几个狱卒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等我说话,他们并不敢像铃音她们那样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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