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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田园古宅风景谙

魏宝权回家把魏明伦在余家寨的表现告诉了他的父母。

其父母听后非常高兴,决定选个时间去拜访拜访老先生。眼下春节将至,每年三节,说不定这时候人家早已上了先生家,自己不能以为家远迟迟不动,早点上门,看儿子究竟是不是像宝权所说的一样。

魏明伦的父亲开始对儿子抓周的结果有所疑虑,今天宝权回来说亲眼看到儿子出口成章,对答如流,技压群芳,这消息不得不让他感到非常荣耀。

第二天一早,魏明伦的父亲来到镇上买了些送节东西。如:袋烟、水酒、茶叶等,还特意为先生买了一根铜烟杆,两斤肉。提在手上他觉得沉甸甸的,像个送节的样子才转身离开。

路上,下半年天气氤氲雾气环绕,太阳像个透明黄色圆球挂在天上。

魏明伦的父亲本想让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儿子的事,哪知道遇到这样一个鬼天气。

不一会儿,四周渐渐显现出田野的轮郭,魏明伦的父亲感觉像置身于仙境一般。

他想起当年和许多武工队的战友也是在这种时候,辗转沿湖四周,狠狠击退了多少鬼子一次又一次的扫荡。鬼子摸不清他们的身影,他们和鬼子像捉迷藏一样,结果把鬼子打得落花流水。

那是一九四四年开年不久,日军汽艇常常耀武扬威地在余家寨江边游弋,他们好像把这里当做自己肆意践踏的游戏场、休闲山庄。

艇上的士兵只要登岸,便强奸妇女,抢劫财物,经常扰得附近百姓不得安宁四处逃散。特别当知道这沿湖四周有了敌后武工队的组织后,他们更加肆无忌惮鱼肉我们的同胞,引起了支队长陈志益和同志们的强烈愤慨。

群众哀天哭地,自发抗击。后来,在赣北挺进队政治处主任陈志益的带领下,他们经常化装成农民,与鬼子周旋,让鬼子一次一次落魄而归。

“八格牙路”,一天,鬼子气势汹汹地又来了一大片,在他们还没有靠岸的时候,陈志益队长率领几十号队员却早已埋伏在山头上。

正当鬼子靠近的时候,指导员一声令下,半山腰上的子弹像密布的雨点一般,打得敌人逃的逃,死的死。

这时冲锋号一响,武工队员们个个如猛虎一般迅速地登上了敌人的汽艇,并点燃了火把把所有的汽艇烧得火光照天。敌人烧的烧死了,淹的淹死了,战士们欢呼雀跃缴获了一大批武器立即上了岸。

正待敌人后援部队赶到的时候,武工队员们早已无影无踪了。看着那熊熊燃烧的一只只汽艇,敌人无奈只敢站在河的中心“乌里乌鸦”的叫个不停。

魏明伦的父亲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多威风,多神气。儿子某些地方还真有些与自己相仿,不愧是我魏家的后人,有魏家的风骨,想到这里他心里平衡多了。

余大炮听说魏明伦的父亲来到先生家,便吩咐下人立即有请魏大人府上小憩。魏明伦的父亲怎敢,老子沾儿子的光太没意思。

“既然大炮开口你就去吧,不然人家还真以为你瞧不起他。再说,在我们余家寨大炮还算一个说话算数的人物,日后有什么需要,山不转水转,说不定你还有求于人家呢。”

“是啊,先生说的在理。”后来先生只好陪着魏明伦一起去了大炮的家。

余大炮的房屋一进三重,坐北朝南,一幢幢木架结构、青瓦白墙、翘脊尖垛的住宅,古朴端庄,清秀俊逸,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魏明伦父亲抬头一看,心里不禁一怔,这不就是当年自己和游击队员们经常居住的地方吗?

当年长江对岸****HB黄(黄梅)广(广济)工委,因斗争需要,经常在这里秘密联络。尽管国民党白色恐怖日益严重,余家寨的百姓依然把来往的同志当做亲人一样看待。

特别是余老爷子,主动替指导员让床、让房,使余家寨很多热血青年踏上了革命的道路。一次,潘仁新指导员正要通过余家寨前往JX德安、永修等地发动武装革命起义,余老爷子毫不犹豫地带领几位赣地战士,摸黑前往帮助黄广工委两位指导员探听情况,找到捷径,最后再让他们安全穿过敌人的封锁线。

余老爷子由于宅心仁厚,对革命的形势分析和估计十分正确,所以对待革命热情日益高涨。那时,它不仅利用这古宅保存着革命的种子,而且对附近的群众生活特别关心。他经常透着敌人的物资封锁,为游击队员和群众偷偷购回了大量的布匹,药物、粮食,还有电池、雨具等日常用品。

魏明伦父亲记得清清楚楚,余大炮厅堂中一张桌子正是指导员和大家一起商量举事的地方。那时他还只是个卫兵,整天在院子的四周站岗放哨、摸探敌情。

也许这里正是革命的摇篮,所以至今同志们一直保存着完好无损。魏明伦的父亲简直兴致万分,来到这里眼睛一直没有停留下来,连余大炮已站在他的面前很久都没有发觉。

“想必这就是魏大英雄吧,请上座。”

“哦!”老魏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就是余老爷子的儿子?嗯,像老爷的模样!那时你还是个孩子呢?”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魏老啊,今天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

“哪里哪里,只是这里一切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不敬之处,乞望少爷多多谅解。”

“是呀,物是人非。当年不是你们舍生忘死保家卫国,哪有我们今天的日子啊!你的儿子也像你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次不是令公子的帮衬,咱小兔崽子婚事可真要落空了。”

“哪里哪里,那全是余老先生的功劳呀,他能懂得什么?”

“不!第二天,所有的客人当场见证了,没有一人难倒他,反而你的儿子让各位猝不及防无言以对。”

“过奖过奖了,真是谢谢各位抬举。”

魏明伦正从余美珍家回来,突然听说父亲来到余家寨,便和美珍一起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地向余大炮家跑去。余大炮正在和父亲边聊边喝茶,忽然看到这一对天真的幼童莽莽撞撞跑了过来,便大笑了起来。

“话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一对家伙长大能结成一对多好呀。”说得美珍和魏明伦还有点不好意思地往父亲身边蹭。

“是呀,这两个小东西一直玩得好,自打进来,两人就像亲姊妹一样,互帮互助。如果…….”先生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没有再往下多语,让魏明伦的父亲觉得好像余下的题目该由自己去思考和解答。

“这女孩,就是余大海家的千金。大海,字号春,土改时期,由于有文化,工作积极,后来到了农管会工作。母亲张氏,有一手祖传的医术,在本村口碑不错,深受大家信任。只可惜自生了这女娃之后,接连两胎都没怀住,令大海老弟有些沮丧。”余大炮好像月老对余美珍家庭做着一番简要地介绍。

魏明伦的父亲看着美珍明澈的双眼犹如一汪汪清泉,红扑扑的脸上透出了几分天真,打心里十分喜欢,又加上余大炮刚才的点拨,更是喜上加喜。只是两孩子目前都是幼童叫自己如何开口?便暂时放下心事,留着两个孩子和余大炮及先生围坐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

“少爷,到时别忘了给我们两孩子牵线搭桥啊!”临别时,魏明伦的父亲一摇一晃拉着余大炮的双手反复地说,“美珍啊,你别反悔!”

这一夜,风平浪静,月朗星稀,魏明伦扶着父亲高高兴兴来到先生家里,老先生见他喝得有些有些过量,就一再挽留着魏明伦的父亲住下。

“屋子虽然狭小,但是挤挤还是能够睡下。”老先生立即吩咐内人将柴房收拾一番,魏明伦帮父亲端来了洗脸水,美珍为他递上一条毛巾,直到月亮升到老高,余老先生才把美珍恋恋不舍地送了回去。

昏暗的柴房里,魏明伦和父亲交谈了一会儿,便紧抱着父亲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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