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嗯”了一声后,随即高高扬起戒尺。
晓辉吓得脑袋来忙扭到一边,并紧闭上双眼。
戒尺落在手掌“啪”的一声响,晓辉觉得手掌凉凉的,但却并不那么特别疼,抬眼望向老道士。
老道士收起戒尺,却严肃地教训道:“谅你这是初犯,以后再犯,定不轻饶,知道了吗?”,说完眼睛还对晓辉一瞪。
晓辉那点逃脱处罚的高兴一下全跑没踪,赶紧点头回:“知道了,知道了。”
老道转身回了自己的讲桌,座定了后又说道:“至于这里若还有人修习武艺,我可以告诉大家。观里毕竟各司其职,如有人想习武艺,可以先禀明观主,观主如若同意,则再看观里是否有师傅愿意教你了!”说完就又开始继续讲解今天的功课了。
晓辉和众有心学武的学生听了这个回答,无一都不唉声叹气了,唯有几个已拜了师傅的在那儿偷偷暗自乐呵。
而老道士却将此事暗暗记下了,虽然昨日已将这孩子大体安顿好,并且也熟悉了下观里的生活,但对于这个孩子的长远安排,还真得去请示下观主。但末了一琢磨,这事还是得去直接请示太师祖,毕竟是他老人家亲自过问的事。
上午老道抽了个空就往后山去,后山正是太师祖他老人家和师祖们修炼之地,平常都是禁地,像老道这类外门弟子是不许入内的。老道在山门等待着门人的通报,满心还在为等会儿要再见太师祖而激动不已。
但见贾诩师叔随着接引童子顺着山道朝道士而来,双方见了礼后,贾诩道士直接就对田行道士说了:“师祖他老人家说了,田行师侄要禀报的事他知道了,童儿玉晓辉的安排,10岁以前都以知书明理为要,道门功课可以缓之。”
田行老道心下一惊,以前太师祖未卜先知的道行是听说过,这次自己亲见,怎么还不被折服得五体投地,当即朝着山上行大礼拜下,朗声回到:“谨遵太师祖法旨。”
末了又听贾诩师叔补充到:“师祖还说了,如果童儿玉晓辉要习武艺,就且由着他,但不得拜师,不得耽误文化修习。”
这话听得老道士心里咯噔一响,脑袋没转过筋来,但动作不敢迟疑,慌忙再拜下道:“弟子知道了。”然后慢慢起身告退。
却说贾诩屏退了田行后就向太师祖复命了,但未退下接着询问师祖到:“师祖为何让玉晓辉先习文化,不像我和师姐一样先习道门功课,还习凡人的武艺?”
却说这太师祖对自己的徒孙耐性倒出奇的好,含笑捋着雪花般的胡须说道:“五行之中,火最狂暴,最容易变得暴戾,习书明理镇之。另外,从此子其天性好动,物极必反,习武泄之。而且习武未必不是锤炼仙根,要知道,传说西方也有以体入圣者。”说完随即垂下双目入定了。
这一日无话,却说晚上4人就寝时,玉晓辉却问了张飞、金刚二人平时都在哪里练功,心中有了计较。
话说4人起床都是一起的,但张飞金刚二人的早课是练功,晓辉和张田二人的早课是晨读,上午、下午大家都一起读书,这段时间玉晓辉是无论如何也偷不到巧的。只有晚饭后一段时间,张田和玉晓辉等几个可以放课玩耍了,但张飞、金刚二人倒要练武。
晓辉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打算趁这个时间偷偷看看他们练功。
练武的地方倒是没什么隐蔽,就在偏房。说要偷看更大可不必,因为偏院根本就没有院墙,只有一排篱笆。
玉晓辉叫上张田两个人隔着篱笆,坐在那儿就大大方方的观看他们练武了。反倒是张田看了一会儿就偷偷的拉扯晓辉的衣服,晓辉侧头问张田啥事儿。
张田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听说江湖上不都忌讳偷师学艺的么?”
晓辉却蛮不在意道:“这没必要偷看吧,他们也没躲起来啊。要别人问起了,就说在篱笆这块玩不就成了。”
却见院子里练功的各个师傅倒是各自练得起劲,有站马步的、做俯卧撑的、做引体向上的、扎一字马的、单臂提石磨盘的、耍拳的、练棍的。
看得玉晓辉郁闷的直摸脑袋,这些人都练得个什么劲儿啊。除了耍拳的练棍的好看点,其它的到底是在练功还是杂耍啊。不对,不是杂耍,是比平常常看的杂耍好那么点。要不是晓辉现在是大失所望的心情占满心间,倒真要为这些和杂耍喝个彩。
看了约莫个把时辰,练功的快要散了,晓辉和张田也只有悻悻而回了。
晚上到了宿舍躺下了,晓辉就轻声问。
“张飞、金刚,你们平常就像傍晚那样在院子里练功吗?”
“是啊”张飞回答并好奇反问道:“怎么了?”
“那就没有什么秘密的练功的地方?”晓辉不相信似的问道。
“没啊,就那一个地方有练功的器具场地,其它哪儿还有?”金刚大声地不以为意的答道。
“那就叫练功啊?”晓辉有点不以为然。
“不然你以为啥叫练功?”金刚奇怪道。
“连个练刀剑的都没有,而且更像耍杂的?”晓辉质疑道。
张飞不以为意回到:“练功就是这样的,很枯燥的。大部分师兄弟都在练基本功,只有基本功扎实了,师傅们才让练拳、练棍。而刀剑,我们观里习武主要是提防下野兽、盗贼,一般不许开杀戒,自然就没有。”
晓辉倒也不纠结这个,急切地询问自己想知道的,“那练轻功的呢?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在练?”
金刚嚷着插言道:“有啊,练轻功的基本功就是一字腿和扎马,不都在那儿练着么?”
晓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轻功就那样练啊!”,眼睛都差点惊掉出来了!
金刚看见晓辉恍然大悟,也乐呵起来,回道:“不然,你以为呢?”
张飞这时插话了:“倒也不是全这样,练轻功的陆师兄更重要的功课倒是每天练习跑步。平常我们都看不见,都在龙潭对面的峭壁那块练,听说,腿上都是绑着沙袋的!”
晓辉听见这个一下高兴起来了,“我就说嘛,轻功不可能就那么简单的。”舒舒服服在床上躺好了说道。“嗯,睡觉了,明天就去龙潭那边看看。”
张飞、金刚也各自躺下了,张飞不放心的叮嘱道:“另一边的落凤山就不要乱去哦,师傅们不喜欢的。”
晓辉现在满脑袋里都是轻功的事,落凤山什么的与这个无关,他才懒得关心,也不会没事儿去乱闯,嗯了一声就息声睡去了。
第二天下午放课后,晓辉拉上张田就往西边侧门跑。晓辉是打定主意了,那个陆师兄去龙潭练功肯定要从西门走,就在西门等陆师兄。
晓辉他们刚到,就见一10几岁的少年腿绑沙袋朝西门轻跑来,晓辉立马叫唤:“陆师兄、陆师兄”。
那陆师兄听见同门叫唤,就奇怪的停了下来。“叫唤他的人自己不认识啊,旁边那个倒是认识,不就是张田师弟么?”陆师兄心道。
晓辉规规矩矩行了礼凑上前道:“陆师兄,我是新来的,叫玉晓辉。你叫我辉师弟就好了,您这是要去练功啊?”
陆师兄在原地蹦达了两下回道:“是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晓辉可能也觉得贸然叫住陆师兄有点不好意思了,一边扰头一边呵呵傻笑道:“陆师兄啊,那个你练功我能不能跟着看看啊?”
这个陆师兄倒是蛮大方的,哈哈一笑回到:“行啊,怎么不行。”说完就窜出了门外,然后补上了一句:“只要你能跟得上。”
晓辉听见陆师兄说好的时候蛮开心的,但一看陆师兄往外窜的时候当时就傻了,等陆师兄把话说完原地愣了两息,立马拔腿就追陆师兄而去。
张田看见两个都跑了才反应过来也拔腿追着陆师兄而去。还一边大喊:“等等我,等等我”,却也不知道哪一个这会儿会等他。
两个7、8岁小孩哪追得上一个10几岁少年的步划。
等晓辉和张田跑出河边竹林的时候,陆师兄河都涉过一半了。
晓辉倒追着看见陆师兄过河的动作了。陆师兄过河的声音稀里哗啦的、河面上溅起的水花有近人高,这晓辉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陆师兄的腿绝对是从水里提起来的,而不是水面。
“师兄的裤子肯定湿了”晓辉喘着气对后面赶来、也在喘气的张田说道。张田倒还没喘过气来,吞了口口水问道:“啥,说啥,什么裤子尿湿了?”
晓辉一脸失望,无精打采地纠正到:“我说!陆师兄过河的时候裤子肯定沾到水湿了。什么尿湿了,你才尿湿了呢”。
说完,两个人都觉得好笑,都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张田直起笑得弯下的腰,望了望还泛着水波的河面,又顿了两下笑声后说:“没看见师兄腿上绑的两个大沙袋了吗?没准取下来了就能不沾水了!”
“哦,这样啊,说不定哟”晓辉也心存犹疑地回道。然后继续说:“嗯,我们也过河跟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