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炀现在真成了武院的名人了。
他刚要跨出擂台边缘,远远见到杨三道在对他招手,便跃下擂台,闪身前去。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中级班、初级班的学员。
午后的阳光像金灿灿的轻柔丝带,轻抚着龙榜区域那建筑、那擂台、那些学员,将浓浓的暖意洒向每一个学员心间,赐予每个学员圣洁的生命力,澎湃的热血力。
“武炀,你好寂寞哦!”欢迎武炀的是杨三道的戏谑语。
“哈哈哈!”蔡曦不知从何处闪出,站在杨三道身边大笑起哄:“黑龙尊呀,不知会吓住多少同学的挑战之心。”
“就是嘛,还是你的手下败将对你最好!走吧,趁这个空档哥们儿几个去男生食堂喝一杯,我请客!”臧良挤出人群,诚挚邀请。
“你们三个不会是想借喝酒壮胆,才回来迎接第三轮挑战吧!”武炀见三个同年人的心是真诚的,也放下防范之心打趣。
突然,楚城武院上空响起了急促的钟声,洪亮钟声似乎拥有某种力量,穿透虚空,注入进所有学员体内,热血刹那上涌,心跳凑然加速。
钟声九响后,便见到悬浮看台之上冲腾起了数道光华,向着东边掠去。
“啥情况?”蔡曦一惊。
“有外敌入侵!”杨三道错愕道。
就在时,武院东边十里外的山峰上传来凶兽震天的咆哮之声。
“轰!”
名榜广场如同炸开了锅,所有弟子全都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没过一会儿,一片乌云之中透出令人心悸的凶煞气息,飞速扑到名榜广场上空,那股恐怖的压抑感浮上所有人的心头,那源于灵魂的颤栗让所有人浑身上下一片冰凉。
“唐坦,这里不是你嚣张的地方!”一声宛若暮鼓晨钟般的正气凛然声音,自武院背后的山顶传来,清楚的传进了每一个学员的耳朵里,神魂中。
这是公孙院长的声音。
这个声音如是神力一般驱散了学员们心间的那股恐惧。
“唐坦?”武炀咯噔一下,心生警觉,立时感觉自己的危险来临。
“掩月雕!是唐家的那只掩月雕!”广场上不少学员惊呼起来。
武炀见到天上如墨般乌云的黑色大雕盘旋在百余丈高的广场上空,震惊到了极点。情不自禁地错愕呢喃:“掩月雕,妖孽凶禽,还到了七级?这……”
“嘎!”那掩月雕一声鸣叫,如是万千魔鬼在嘶嚎,令人头皮发麻,心生惧意。见识过天妖森林中九级妖兽的武炀反而迅捷冷静下来,扫了一眼杨三道、蔡曦、臧良三人,见他们张着大嘴,目瞪口呆的仰望天空,恐怖之色布满脸颊。
“唐坦,你不在圣丹门修行,跑到我武院嚣张是何道理?”公孙院长那云淡风轻般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虽然并不响亮,但却回荡在武院上空经久不息。
“跟老夫讲道理?我唐坦的侄孙在你武院被人毁脸了,你们讲道理了吗?”声音如隆隆雷鸣般自掩月雕上传出。
“楚城武院开办了六万多年自有规矩,学员之间争锋是常态,斗战天天有,难道你唐家自恃圣丹门撑腰就有权伸手?”公孙院长反将一军。
“公孙老道,我唐家听说你们楚城武院公平公正,能够安全修炼才送子女来这里培养,结果呢?”
“武院规矩何需你唐坦评说,若你觉得唐家子弟受到不公平待遇,可以接回去调教,我武院礼送出门。”
“哈哈哈!”大笑声中,天上盘旋的掩月雕忽然猛烈扇动那对三十多丈的巨型翅膀,搅起的滔天妖风急剧涌动。
“你敢!”公孙院长立时大喝。
喝声中,一个巨大的漩涡忽然出现在武炀头停,武炀身边的杨三道、蔡曦、臧良和距离武炀近一点儿的学员如是羽毛一般,飘飘悠悠地飞向远处的人群。
武炀知道危险降临,还没来得及展开行动,便被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闪电压住,动弹不得。他心中急剧颤抖,脑里一阵阵晕眩袭来,急切之间想不出任何办法。
就在这时,庞大的灵力波动自天浩荡而下,丈余直径的黑色龙卷风砸落在名榜广场。
“轰!”
一声惊天巨响,天摇地动之中一层光幕猛地往武炀身上一罩,无数黑风化成一根根绳索将他的身躯快速一捆,如是一个螺坨般“呼啦啦”漩向掩月雕。
急速旋转中,武炀很快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武炀被一个精瘦的老者抓在手中后,一踩掩月雕背,猖狂大笑:“公孙老道,恶首被擒,不用礼送!哈哈哈,老夫走了!”
这个时候,掩月雕翅膀一扇,闪电冲向高空。如是一团魔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横冲直撞,发出尖利的破空声不断变小,直至消散。
“哪里走!”公孙院长厉喝一声,化成一道闪电追了上去。
“童长老……继续……主持……月……赛……”公孙院长的声音袅袅而来,最后一个字几乎闻不可察。
“啊呀——”
名榜广场上的学员见到天上的那一幕,齐声惊呼,可那紧绷着的神情却又松了下来。
刚刚奋力守住地起擂台的瑶郡主侧脸看作身旁的唐蝶儿,直接问道:“武炀是不是你给指认出来的?”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唐蝶儿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瑶郡主一急,却找不到恰当的措词。
“嘎……”唐蝶儿大笑道:“没想到是我叔祖出马……嘿嘿,这次那武炀不死也要脱层皮,我唐家天才岂能让人白打了,还……还把半边脸颊骨都给毁了。真是胆大包天,不严罚难以示威!”
瑶郡主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唐家竟然为你哥派出修为最高的叔祖来捉拿一个小小的武炀,实在令人惊讶。”
唐蝶儿俩眼精光闪闪,极其兴奋道:“瑶郡主,这下你可放心了吧!我敢保证,武扬绝对回不来,即使看在公孙院长的面子上不要他性命,至少也会毁掉他的两个脸颊,或者削掉四肢成为人彘。”
瑶郡主一听唐蝶儿那小嘴里荡出来的恐怖音波,内心感到莫名心悸。沉默半响,好心提点道:“我家老祖很畏惧他家的老头子,若你真不想唐家被灭门,就传讯回去吧,言尽于此。”说完,便闪身离开。
这一刻,她才觉得唐蝶儿不是一个良伴儿,只想远离唐蝶儿。
“什么?”唐蝶儿惊呼一声,追了上来急疾问道:“武炀的真正来历你咋就不告诉我呢?我俩还是好姐妹吗?为了你,我不知消耗了多少脑细胞!”
“是吗?”瑶郡主头也不回地惨然一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身影毫不停滞地掠向督察小院。她打算放弃龙榜争夺,回到楚城府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吼!”牛角南山的岩洞外,一只丈余长,三尺余高纯白色猛虎对着洞口咆哮。它身边一只黑熊一掌又一掌地击打洞口岩石,“轰隆隆”的响声回荡在山谷。
“哈巴虎、笨笨熊,你两个家伙耍长了是吧?居然敢来干扰老夫清修,信不信老夫喝尔等血,吃尔等肉,还把虎鞭、熊鞭拿来泡酒喝!”一声斥骂从山洞深处传来。
“吼~!”白虎咆哮声有些变调儿。
“嗷~!”黑熊的吼叫声显得凄凉。
“嗖!”洞口身影一闪,巫老头出现在洞门前的一个平台上,狐疑地看着一虎一熊吼道:“作死相啊,叫得凄凄惨惨的!”
一虎一熊连忙趴在地上,望着巫老头儿直流泪。
巫老头一慌,急切问道:“你俩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受到欺负要老夫出马?没用的东西,还哭上了哈!”
“吼!”白虎啸了一声,俩前爪急速刨地。
“嗷!”黑熊叫了一声,着急地拍打地面。
巫老头一看这两只跟着武炀长大的一虎一熊很失常,脑袋一闪,立时问道:“是武炀遇到了危险?”
一虎一熊很人性化地点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