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日,明军集结完成,跟随在父亲左右的郑成功看着海面上一望无垠的舰船,看着远处的海鸥飞来飞去,再有三天,大战就会在金门岛南部的料罗湾口进行了,荷兰人这一次是在劫难逃,居然在料罗湾这个地方休整。回想起出师前的那一晚,在郑芝龙的书房里,只有郑成功和郑芝龙父子两人,凭借这上一世的记忆,郑成功像父亲进言道“父亲大人,此战,我军必胜,但是胜利之后我们会的到什么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嗯,你仔细说说吧”看着慢慢抚摸着自己胡须的父亲,郑成功继续说道“这一次,邹维琏以为可以凭借着这次的胜利,升官发财,但是我们不能让他如愿啊,有他在福建咱们始终不能放开手脚啊!”“福松,说的不错,那你说说,咱们怎么办呢?”“回禀父亲大人,孩儿认为,这一次是咱们的机会,只要战后能让皇上把邹维琏废掉,给父亲升官,掌握福建的军队,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福建做大咱们的生意,至于新来的官,如果听话,就让他在福建风调雨顺,如果不听话就让他去大海里喂鱼好了!”看着一脸期望的孩子,郑芝龙心中百转千回,这个福松,几年间自己没怎么管过这个孩子,没有想到,现在这么聪明,但是却如此的心狠手辣,自己在福建混的风生水起,也从未有过要把哪个朝廷官员丢到大海里喂鱼的想法,没想到这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这次事情了了之后,要想办法送他去南京拜名师,名士,好好学习学习,磨磨性子,不然这样以后怎么继承郑家偌大的家业啊。“那好吧,你说怎么做,父亲参考一下!”略微思考后郑芝龙沉吟道,“孩儿认为,应该派遣得力人手,进京重贿内阁首辅温体仁或者大太监王承恩,让他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最好能为父亲谋来福建总兵的官职,这样以后我们就能彻底在福建站稳脚跟,彻底做到这片海的主人了!”“另外孩儿还建议,可以答应每年给皇上一笔钱,现在朝廷艰难,赋税是加了又加,各地反叛不断,皇上也是捉襟见肘,相信我们给皇上的银子能够为父亲谋来一个福建总兵的职位!”“嗯,你的建议不错,我会考虑的”郑芝龙摆摆手,郑成功慢慢退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这一次,只要能够替父亲郑芝龙谋到福建总兵官的职位,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顺利很多了,自己也就可以很放心的去南京开始自己的求学生涯,同时网罗青年才俊为自己效力,时间不多了,要做的准备却还有很多啊!”
一天后,郑成功看到三叔郑芝彪带着几十人,还有一下银子走了。走之前与郑芝龙进行了密议,至于内容想来也是面授机宜,希望这一次能够顺顺利利的。
十月二十二日,探子回报,发现荷兰人在料罗湾口休整,郑芝龙将手下的所有将领都交到自己的旗舰上就,进行了最后的总动员,看着济济一堂的弟兄们,郑芝龙雄心万丈,这一次定能消灭荷兰人,重掌海权。”弟兄们,刚才有消息传回,我们已经找到了荷兰人,他们在料罗湾口,叫大家过来,是告诉大家,我们等了好久,憋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现在这个时刻,我们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要让这闽海再无人像我们郑家的船动刀动枪。我郑芝龙向大家承诺,参战者每人给银二两,若战事延长,额外增给五两。若烧了荷兰船,给银二百两,希望大家能够勇猛冲杀,斩将夺旗。“说完一口喝下杯中酒,“请大当家放心,”就这样,一个简短的誓师会议就结束了,顶盔掼甲的郑成功一直注视着大家,看到士气高昂的郑家军,相信明天的一战虽然艰难,但最终回赢的。
黎明将至,海水轻轻的拍打着船舷,静静的听着波涛的声音,月亮高高挂在空中,静静的夜空下,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果然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明军主力一百五十艘战船悄悄开到了金门岛南部的料罗湾口在那里,正停泊着荷兰-刘香联合舰队的全部主力。当发现明军来袭时,荷刘舰队摆开了一个荷兰战舰居中,海盗船四散策应的防御阵形,明军舰队则在料罗湾东南角展开,以郑芝龙部队为先锋,顺东风采取了两路突击,黑虎掏心的战术。按照事先布置,明军主力部队全部直奔荷兰舰队,只以辅助部队对付海盗船。同时,他们采用了荷兰人在欧洲战场从未见过的打法――火海战术。明军150艘战船中,只有50艘是炮舰,其余100条小船清一色的火船,随着一声令下,在大船火炮掩护下,百条火船蜂拥而上搭钩点火。一艘烧毁,一艘遭击沉,一艘遭掳获,其余船只在面对明军强大实力全部在受重伤后逃走。参战的刘香战船五十艘,全军覆没在了料罗湾。
此战过后,邹维琏迅速向朝廷报捷福建巡抚邹维琏在奏捷书中称:“此一举也,生擒夷酋一伪王、夷党数头目,烧沉夷众数千计,生擒夷众一百一十八名,戫斩夷级二十颗,烧夷甲板巨舰五只,夺夷甲板巨舰一只,击破夷贼小舟五十余只,…闽粤自有红夷以来,数十年间,此举创闻。”看到回航的舰队里面,郑家军损失惨重,邹维琏心中慢死欢喜。这一次,完成了皇上的托付,海盗头子郑芝龙人面兽心,心怀叵测,实力受损之下,福建的形式也将有一个大大的变化,自己终于可以实实在在的做福建巡抚了,再不会有人能够掣肘自己,一个堂堂的巡抚官,居然被一个海盗头子要挟,实在是太丢文官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