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邸报送达,上面说的是孙传庭战败之后失踪了,可是史可法却明白,自己的这个狠人师兄怕是已经与老婆小妾一起功夫黄泉了。高大的门楣上,白布布满,史可法在家中设了灵堂,祭奠死去的师兄孙传庭。郑成功也前来史家,为孙传庭上了一炷香。
“尚书大人,学生有话想对你说。”看着史可法,几日不见却消瘦了许多。
“福松啊,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沙哑的声音,无力的挥动手腕,表示郑成功畅所欲言。
“大人,孙督师带领的是大明皇家的最后一副家当,如今这副家当败完了,李自成如今已是河南,湖北,陕西数省之地,而张献忠也已经是湖南,广东,广西,四川数省之地啊,大明剩下的地方不多了,将士也不多了,做为南直隶的兵部尚书,您也该有所作为啊,如此做妇人态,枉费了陛下任你为兵部尚书啊。死的人咱们不能管了,但是活着的人咱们还要管啊。!”纵观史可法的一生,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虽然最后在扬州与城同休,但是作为南明的首辅,督师淮泗期间毫无作为,一个大大的扬州仅仅守了三天就告攻破,不得不说其人是一个志大才疏之辈。
“福松,不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啊?”
“我建议大人,整顿军队,做好准备,万一李自成或者张献忠顺江而下,那么南京将会是他么最后的目的地,东南财赋重地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么陛下可就真的危险了。”
“整顿军队,军队又是那么好整顿的吗?”在南京多年的史可法很清楚南京的老爷兵是怎么样的水准。
“那就掌握一直军队,以备万一。我在福建训练过军队,可以帮大人训练。“
”好了,我知道了,过一阵,我会去掌握一直军队的。我先想想。”就这样,史可法就端茶送客,送走了郑成功。
在郑成功心中,此时的史可法也确实是无能为力,南京的勋戚老爷们太多,史可法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少一点束缚,用兵部尚书的身份办点实事。
郑成功漫无目的的走在南直隶繁华的大街上,这一次进京虽然说是入国子监进学,可更多的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南明能够改变一些东西。
回头看着亲随,只见一个家将上前说道“公子,鸽子已经于早晨放出去了。”
郑泰兄弟两人随着郑成功练兵,剿匪,但是郑泰始终无法在军队展现他的才能,郑成功无奈只好再次把他送到北京,去他最擅长的岗位上面发光发热。
信鸽是郑成功才新养的,并没有几只,但是还是给了郑泰一些,只是为了联络方便,几年前,玻璃被作坊研究出来之后,并没有大批量的贩卖,只是在京城,南京,扬州这些巨富欢聚的地方定时的召开拍卖会,几年来,收入颇高,但是对于北京城城破后高达七千万两白银的巨量而言,郑泰在北京的收入可以是说毛毛雨了。
“郑泰吾兄,见信如晤,剪羊毛,开始。”
短短的几个字,就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接下来的近三个月内,郑泰就会把北京预存的大量玻璃镜子处理干净,换来大量的白银,争取在李自成于西安称帝之前,从北京全身而退。
接下来,郑成功就该去拜访东林的大佬钱谦益了。
钱谦益,历史上存在很多争议的人。为了官位,他可以抛弃东林的行为准则,为了活命,他可以说水太凉,可是在人生的最后时光里,即使八十岁高龄依旧从事着反清复明的活动,总之可以说是明亡清兴六十年里大明文人墨客的缩影。
此时钱谦益,正事春风得意,过的滋润的时刻,娶了柳如是为妻的他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刻,郑成功没有想改变上一世的经历,继续拜钱谦益为师,有钱谦益这个东林大佬在,以后会有很多事情方便许多。
此时已经中午时分了,郑成功决定还是回家再说,等明天再去拜访,钱谦益,不过先派了一个手下带去了名帖和礼物,必不可少的当然是一盏大大的落地镜子,想来未来的师母柳如是会喜欢的。
第二天,晴空万里,明明亮亮的,郑成功心情大好,吃过早饭,骑着马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的去了钱府。此时的钱谦益因为与温体仁的政见之争,被罢官下野,如今赋闲在家,不过可不要小看这个当愚公的小老头,在东南,尤其是这南直隶,那可是一个大人物啊。
“咣咣咣咣。”在敲响了钱府的大门后,看门的一看是昨天送来拜帖的郑家公子,就带着郑成功去了会客厅,让郑成功稍等,他前去通报钱谦益。钱府亭台楼阁不多,不过都显得很别致,到处都是诗词歌赋,果然是东林大佬的居宅。
“福松来了啊。!”一个须发仓颜的老头出现在郑成功面前,钱谦益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会养生的人,老人家活了八十三岁,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是鹤发童颜,再加上常年修学的缘故,一身儒气,看起来望而生畏。
“世叔别来无恙。小侄这厢有理了。”因为生意的缘故,郑家和钱家还是有一些联系的,郑芝龙多年来和钱谦益也有很多书信往来。
“你爹,飞黄兄,最近怎么样啊?他只是说你要来南京国子监,并没有说别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示意郑成功坐下后,钱谦益也坐下来,品着上好的西湖龙井,茶香四溢。
钱谦益不是第一次见郑家的人,不过郑成功还是第一次。郑成功文武双修,身上既有儒生的儒气又有战将的杀伐之气,再加上多年的行伍生涯让郑成功看起来就像那托塔天王一般。
“世叔客气了,父亲大人一切安好,来之前还特意嘱咐我前来向叔父大人问号,顺便带上一些礼物,希望叔父大人能够满意。”郑成功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小心的回答着钱谦益的问题,有些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