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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童贯兵败退雄州 李钰斩将震燕京

且说方腊解至京师,凌迟处死,妻子皆伏诛,天下终得清静。天子心情大好,对讨贼有功之将剿,逐一加封官职。

时金主阿骨打趁辽主天祚帝延禧在鸳鸯泺会猎,领兵袭击辽主行宫,复又趁胜追击,攻取西京,天祚帝金西奔,投西夏去了。天祚帝之叔耶律淳在燕京被耶律大石、李处温等人拥立为皇帝,是为北辽的开始,百官上尊号为天锡皇帝,改年号建福元年,降天祚皇帝为湘阴王,并遣大使奉表于金国,乞为附庸,但金主却不允。遣使至宋,请速出师攻燕京。徽宗思虑,方才用兵征讨方腊,若再开征,必增百姓税赋,有心厌兵。少宰王黼却进言道:“目前辽已将亡,我若不取,燕、云必为女真所有,中原故地,从此无归还日了。”徽宗乃决意联金攻辽,命童贯为河东宣抚使,蔡攸为副,统兵十五万,遥应金兵。

李钰、曹宝、徐良、李涛四人至东京城外,恰遇大军出征,便让于路旁。不料被童贯瞧见,寻思李钰、曹宝、徐良三人武艺不弱,尤其李钰乃是福将,便将三人唤于跟前,道:“我奉旨北征大辽,急需将佐,你三人不必去禁军应卯了,随我同行。”李钰道:“我等乃奉旨去禁军履职,如随恩帅北上,恐违了帝命。”童贯道:“本帅自会向皇帝奏明,尔等随军前往便是。”见童贯如此嚣张跋扈,竟敢自作主张,违逆圣旨,曹宝、徐良面有怒意,李钰忙递眼色,道:“既然有恩帅替我等复旨,敢不从命。”童贯递给一面令旗,道:“暂令你等领一营马军随中军行走,去中军帐寻冯指挥使复命去吧。”

见童贯车驾远去,曹宝怒道:“这厮居然连皇帝之命都不放在眼里,实乃奸恶之徒,玉郎为何从了他。”徐良道:“是啊,万一这厮不替我等复旨,圣上又怪罪下来,如何是好。”李钰道:“今圣上命其统军伐辽,有求与他,自不会计较此事,我等只管在战场上用心杀敌建功,圣上乃宽厚仁君,当会知晓我等忠心。”曹宝道:“看这厮心窄得很,我等建功就怕被他揽到自己头上。”徐良道:“就是,玉郎心善,怕没有好报耶。”李钰气道:“你等少说两句会死否。”不理二人,拿出梨花木礼盒交于李涛,令他进城送至李家中,而后赶回来会合。

李钰三人至中军,把令旗交于中军指挥使冯彪。冯彪见李钰、曹宝、徐良三人年轻官微,不屑道:“三位官阶才五十级,将百兵尚可,如何能领一营马军,大帅未免托大耶。”曹宝、徐良心想这厮居然傲上,正待发怒,李钰谦虚道:“难得大帅看中,小的必当尽心效力,以报大帅恩宠。”冯彪道:“见你尚知些个礼仪,本将就拨一营步军与你,你等需好生统领,不可违了军令,否则本将绝不姑息。”李钰唯唯应诺。

冯彪唤来都统汪豹,命其管辖一营步军拨给李钰统领。那汪豹原京城游手好闲之徒,寻了个熟人到蔡京府中走动,实无本事,靠溜须拍马,使了些钱,混到御营任了个都统,今见自己所辖一千步军被拨出去,心中自然不喜,回营便把老弱及油滑之徒分了出来,交与李钰。

李钰乃乖巧之人,一看便知猫腻,不以为意,整军列队重申了军纪,便命散去。众兵卒见三人年轻,均现轻慢之色。曹宝与徐良却是嘿嘿冷笑,两人算计如何杀几个兵痞来立威。果然,不过二日,曹宝、徐良拿住了十几个犯纪军卒,李钰只叫把两个领头的拖至营门口当众斩了,军卒们这才收起了小觑之心,军纪复震。

再说李涛进京城,至李家,李妈见着李涛便道:“听说李小官人敕封保义郎,怎么不见他来呀?”李涛道:“谢妈妈牵挂,我家公子今日恰好赶到京城,正想来见妈妈与娘子,不料在城外被童太尉撞着了,非要我家公子随军去伐辽。我家公子无法违命,只得随童太师去了。临走令我把给妈妈与娘子的礼物送来。”李涛拿出三个金元宝递于李妈,喜得老婆子眼睛眯成了线,嘴里却道:“这如何使得,小哥快坐,老生这便上好茶来。”

李师师早听闻天子敕封李钰为保义郎,殿前听调,正盼望着李钰来京见己。今日一听李钰派人来了,急忙出来。李涛向李师师行礼。师师问:“李小哥免礼,玉郎为何不来?”李涛忙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后取出一梨花木雕制的精致礼盒,道:“我家公子没忘娘子恩情,备置了礼物特地让小的送来。”

师师打开木盒,见是一件用珍珠串成的项圈,那千余颗珍珠竟然一般大小,用金片镶嵌链成,晶莹剔透,颗颗圆润,丰润饱满,端的是一件工艺不凡,价值连城的宝物。李师师见了却叹口气,道:“玉郎心里装着奴家,好生感激,只是想到玉郎整日里与人阵前厮杀,深感不安,宝物再好也不抵完整一个人好。”李涛道:“小的一定把娘子的话原原本本告诉公子,公子听了定是欢喜。娘子若没有其他事吩咐,小的就告退去追公子。”师师道:“李小哥稍等,奴家有一物请带与玉郎。”师师说罢回到里屋,一会儿拿着一香喷喷的锦袋出来交于李涛,道:“烦请小哥把此物交于玉郎。”李涛接过,道:“小的一定带到。”师师又问:“曹小官儿和徐小官儿可与玉郎一起。”李涛道:“曹官人与徐官人自然不会与我家公子分开。”师师笑道:“就怕二小官儿没从我这得到好,肯定要与玉郎饶舌,请小哥带两壶好酒与他俩。”李涛笑道:“小的替两官人谢娘子了。”

李涛告别了李妈与师师,急急出了城东门。半日后与李钰会合,把锦袋交给了李钰。李钰解开锦袋,见是双双穿的贴身丝衣,握在手中尚觉温热,想到那妙曼身躯,不禁春心荡漾。

曹宝见了李涛回来,嚷道:“李涛,那双双美娘可还记得我否。”李涛忙从背囊里取出两瓷瓶,笑道:“这是娘子要我带与曹官儿和徐官儿的酒,请俩官儿多多帮衬着玉郎小官人。”曹宝抢过酒瓶,道:“这还差不多。”说罢往嘴里倒了一口,咂着嘴道:“这酒比咱家太湖的酒好多了,老徐,冲这酒咱今后就多帮衬点玉郎。”徐良取过酒瓶,道:“也是,双双美娘还记得我俩,千里送美酒,情义难得,当不可薄了美人好意。”两人自拉自唱,李钰、李涛听了忍笑不住。

却说童贯领兵进入河东,便命种师道领左路军,辛兴忠领右路军,分二路前进。军至雄州,辽将耶律大石领军鼓噪而至。前军都统制种师道见辽兵擎皂雕旗,遮天盖地而来,即令军士开弓放箭,射住阵脚,勒兵布阵。童贯戎装擐带,领众将上前观战。

辽军都统萧干骑一匹银鬃千里马,身披镔铁铠甲,手持长槊出阵大喝道:“无耻宋国,勾结金兵,犯我疆界,我大辽岂是尔等背信弃义之徒所趁,合该当死。”宋军这边统制杨可世要建头功,舞刀上前,骂道:“呔!大辽窃我疆土多年,我朝收回失地,天经地义,快快下马受降,否则天兵一到,尔等皆为肉泥,悔之已晚。”鼓声咋起,二军齐声呐喊。萧干与杨可世抢到垓心,两马相交,兵器并举,斗约三十回合,杨可世力怯。刘延庆手下大将高世宣挺枪向前,辽军大将曹明宇举刀相迎,四将在阵中盘旋厮杀。辽军那边转出康佼儿,抬弓对准杨可世就是一箭,正中头盔,杨可世心惊,撇下刀掉头就跑,萧干舞槊追赶。韩世忠见杨可世输了,举金背大刀来战萧干。耶律大石见宋军怯阵,哨鞭一指,一时擂鼓大作,辽将耶律宗林、萧昱、楚重玉领马军奋力而出,直奔宋军杀将而来。高世宣与韩世忠急忙后退。

童贯见辽军铁骑黑压压杀来,心肝具裂,拨马回走,搅动军心,各将逐领兵后撤,辽军拼命追赶。种师道急令己军步卒各持巨挺,防辽马军冲撞。萧干领兵杀到,两军混战一团。

李钰见前阵军旗倾斜,料想前军恐已失利,把伏魔枪朝天一举,喝道:“结阵!”曹宝、徐良已见过二次敌兵冲阵,心中不惧,勒马站于两端,呼喝道:“儿郎们听着,敢不听号令者,爷手中家伙定斩了他。”

一千士卒战战兢兢列成方阵,步兵持长矛盾牌立于四周,弓兵居中,阵脚堪堪列成,童贯与众将飞奔而来,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李钰大叫:“大帅往两边走。”冯彪当先冲来,骂道:“混账!快让道于大帅通过。”李钰愤怒,把枪一伸,在冯彪腰间一捣,顿时将冯彪掀下马来,喝道:“若再敢冲撞军阵,当处军法砍你的头。”童贯见状催马绕阵而走。冯彪爬起身,满脸愤懑,上马逃了去。后面的韩世忠见李钰、曹宝、徐良三人站于阵前,岿然不动,欲与辽兵死战,感觉惭愧,收容军卒在阵后集结,以为犄角。

辽马军飞奔而至,李钰指挥弓箭齐射,箭如飞雨,辽军马伏到无数,乃停顿下来。耶律宗林挺枪拨开箭矢,杀到李钰跟前,喝道:“南蛮通名。”李钰道:“杀尔等无名鼠辈,何需报名。”耶律宗林大怒,持枪便刺,李钰举枪相迎,两人战无数合,李钰举伏魔枪一枪把耶律宗林戳于马下,宋军齐声喝彩。

萧昱见折了耶律宗林,火冒三丈,举戟直奔李钰,曹明宇与康佼儿亦双双亦举刀杀来,曹宝举起劈风刀,徐良擎起宣花大斧截住厮杀,六匹战马在阵中奔腾。战约十回合,楚重玉见萧昱敌不过李钰,便提枪奔李钰而来,韩世忠赶到,上前接住,四对八将,捉对厮杀,各呈英武,两军士卒,齐声呐喊助威。

斗至十余回合,李钰左手执枪架住萧昱单戟,右手抽出断妖剑,将萧昱拦腰挥成两段。曹明宇一愣,曹宝奋力一刀,劈风刀斩落曹明宇头盔。曹明宇心怯,拨马便走。楚重玉见了心慌,枪法顿乱,被韩世忠一刀劈落马下。康佼儿无心恋战,撇了徐良,打马逃回本阵。李钰举枪大呼:“众将士,随我杀!”宋兵发声喊,抖擞起龙马精神朝辽军杀去。

萧干正率军与种师道激战,忽见辽军败退,急领本部军马上前抵挡,突见一红脸小将杀来,不由分说,举劈风刀就劈,萧干举槊一挡,铮的一声巨响。萧干感觉手中甚是沉重,便问:“小南蛮!报名上来。”曹宝道:“哟呵!秃驴有些力气,我是你家曹爷爷,龟孙子快快叫来,好叫你死个利索。”萧干大怒,挺枪与曹宝战成一处,战无三回合,斜刺里杀出一黑脸小将,举宣花大斧剁来,嘴里叫道:“辽秃子,快叫你家徐爷,不然先砍手后剁脚再劈脑壳。”铛!铛!铛!连劈三斧。萧干左接右挡,直冒冷汗,明知敌不过,拨马便走,却见一玉面小将持一杆碗口粗的黑枪从辽兵堆里杀出,大叫道:“休走了秃驴。”萧干被骂的不是秃子就是秃驴,实在气不过,挺槊奋力戳来,玉面小将把枪一抖,枪尖直朝萧干手腕削来,萧干惊呼道:“小白脸比那红脸黑脸的更厉害。”弃了槊,拨转马头,仗着马快逃了去。李钰骂道:“若没有了那宝马良驹,玉郎定挑了你这秃驴。”命李涛捡起那条槊,与曹宝、徐良、韩世忠会合,同去拜见种师道。

种师道见是李钰四将杀退辽兵,甚是惊喜,道:“小将军英勇,某当向大帅为你等请功。”李钰道:“谢将军提携,辽军即败,我等欲回军与中军会合。”种师道道:“小将军先行,我军稍候方能回撤。”李钰道:“遵将军令。”说罢一起领军后撤。

行不多远,但闻左边传来厮杀声,李钰、曹宝、徐良、韩世忠领兵向前,却见六七个辽将率一伙辽兵围着两员宋将厮杀。那二宋将一使金背大刀,一使混铁大枪,左遮右挡,甚是狼狈。李钰见状喝道:“辽秃子,李钰来也。”举枪挑翻十几个辽兵,冲进阵内。曹宝、徐良、韩世忠紧跟其后,撞进阵中,四名辽将迎上来,一个照面就被捅下马来,其余的见宋将凶猛,便掉头逃了去。

那两员宋将上前行礼道:“多亏众位将军相救,否则我两人必死于此。”李钰问:“两位将军面生,不知在那里效力。”使大刀的道:“某叫唐宣,这位叫崔飙,真定府步军都头,护军粮至此,不料辛兴忠被郭药师击败,撤退不及,被辽兵围住,五百兵丁和粮草全殁于辽军阵中,此次回去必获罪矣。”唐宣和崔飙一脸忧郁。李钰道:“大军新败,非你等过错,玉郎定向大帅表明详情。”众人领军去寻童贯大军。

再说童贯领败兵后退二十里,直到后面不见了辽军才停住脚,安营扎寨。不一会,见李钰、种师道先后领兵来会。李钰提着耶律宗林和萧昱首级,韩世忠拿楚重玉头颅,曹宝挑着曹明宇头盔来大帐邀功。童贯对李钰先前敢拦自己去路,心中十分不悦,现见李钰杀退辽兵,斩了辽将,多少挽回些脸面,逐喜道:“玉郎每战皆立战功,真勇将哉,且功劳记下,来日一同报于皇上,论功请赏。”童贯记下功劳,并赏赐了五人。

李钰述说了唐宣、崔飙军粮尽没之事。童贯大怒,责令将两人推出斩首。李钰四人苦苦相求,愿折去自己功劳换两人之命。童贯挂下脸来,道:“本帅就成全你等之请,摘去尔等功劳,将唐宣与崔飙两人棒打出营。”

李钰护送唐宣、崔飙两人出营。崔飙怒道:“童贯昏官,明明是自己战败,连累我俩失去了军粮,却归罪于我俩,天理何在。”

李钰叹道:“玉郎官小言微,不能护全两位哥哥。”唐宣道:“众家哥哥为救我俩性命,摘去军功,大仁大义不能忘,实是童贯那厮乃刻薄寡恩之人,太可恨,罢了罢了,我俩回真定府辞了那官便是。”

李钰取出一些银两交于两人,唐宣和崔飙洒泪拜谢而去。李钰回到自己营中,叫来曹宝、徐良,将童贯赏钱全部分与手下,众士卒欢庆不已,发誓跟随三位将军。

话说唐宣、崔飙两人回真定府,守门军卒见五百人送粮队,仅两人归还,围上来询问,唐宣、崔飙只得将粮草往军前,途中遭遇辽军,粮草被夺,众军卒阵亡一事道明。一时间,真定城中哀嚎一片,阵亡士卒家属哭天号地,跪于府衙门前。

王知府闻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急召唐宣、崔飙询问详情。唐宣、崔飙如实禀报。王知府见两人竟得罪了童贯,当即发飙,下令夺两人官职,重打五十脊仗,押入大牢。唐宣、崔飙大呼冤枉,言粮草被夺,实乃官军先期兵败,五百府兵如何能敌万余辽兵。王知府心想不拿你俩问罪,如何平息门外数百民众怨怒,随即吩咐通判呈文上报,以待判决,又命干办于门前宣喻,阵亡士卒抚恤定会发放。

王知府将一干事办完,起身回府堂,方才坐定,不料都管来报,河北提刑刘豫正在府衙门外等候,王知府慌忙整衣迎接。两人互道温寒已毕,分宾坐下。刘豫原在礼制局任职,因延褔宫贡品一事上言恶了徽宗,下令降职任河北提刑,他却是个怕死之人,知童贯领军正与大辽开战,来到真定府再不肯前行,寻思着要留在真定府得有个理由,恰好闻听唐宣、崔飙运送粮草失手,得罪童贯,两人又是前田虎贼寇家属,官府里没甚人缘,心中便有了计较,故前来见知府。

礼毕坐定,王知府道:“不知提刑驾到,下官未及远迎,还望恕罪。”刘豫道:“路过贵府,忽闻唐、崔两人贻误军情,虽宣抚使心怀仁慈,未行重罚,然本官却已在城中听得传闻,粮草被夺乃官军大败所致,非唐宣、崔飙之过矣,若此言传开去,有损官府尊严。想唐宣、崔飙两人乃前叛贼田虎旧属后人,且此等人对我朝心怀不满者不再少数,如今我朝正与北辽开战,稳固后方乃我辈之责,为防微杜渐,震慑宵小,本官意属此两人需重判,若不祛除,恐为后患。”王知府寻思,刘豫才被降职,此番作为,是欲巴结童贯,自己若不相随,为两个无名之辈而将童贯、刘豫都得罪了,不值啊。便道:“想来此两人押送粮草失手,贻误军机,致大军败落,罪当斩首,提刑乃真知灼见,下官即刻核成招状,明日午时三刻,即行处斩。”刘豫见王知府转念得快,笑道:“相公所为必得朝堂诸公赞誉,宣抚使亦会赏识。”

不说刘豫与王知府三言两语便定了唐宣、崔飙生死,此事却已传了出去,当下急了一人,乃文仲荣之兄文仲盛,落第秀才,在城中教书为生,闻得唐宣、崔飙押送粮草,阵前失手,竟被判斩首,明日施行,不由得大惊失色,急跑至府衙,击鼓喊冤。

王知府正与刘豫说话,听得有人击鼓,便让差拨去打听,得知是文仲盛在门外喊冤。刘豫问:“府外喊冤之人为谁?”王知府道:“此人叫文仲盛,颇有学识,在城中教授为业,其弟文仲荣与唐宣、崔飙之父唐斌、崔野曾从田虎造反,后降了朝廷,说起来还是前贼家属之身。”刘豫忿道:“唐宣、崔飙延误军情,证据凿凿,文仲盛既有才学,不思感恩怀德,竟藐视王法,敢为其鸣冤,其罪可诛。”王知府闻言,当即吩咐左右道:“文仲盛乃为唐宣、崔飙同党,押入大牢,成文立案,与唐宣、崔飙同罪,明日发往市曹,一并行刑。”刘豫道:“府知大人此举可是消弭隐患,此等大功,朝廷见者必喜,日后前程无量啊。”

文仲盛被抓入狱,明日将与唐宣、崔飙同行斩首,文家派去府衙探听的家人连滚带爬跑回家报信,这下惹恼了文仲盛之子文玉卿。那文玉卿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双臂有千斤力气,使一对一百八十斤八棱梅花亮银锤,有万夫莫当之勇,江湖人称赛元庆。闻此消息,文玉卿当即提八棱梅花亮银锤,欲去砸了牢狱,抢出了文仲盛、唐宣与崔野三人。文仲盛义女文绾卿拦住,文玉卿道:“姐姐为何拦我,难不成看父亲与两位哥哥无端受死。”文绾卿乃文仲荣之女,文仲荣死后,被文仲盛收为义女,从小与文玉卿一起习武,得唐斌点拨,一杆梨花枪,使得神出鬼没,就连唐宣、崔飙都奈何不了。文绾卿拦住文玉卿道:“今日砸了牢狱,势必反了朝廷,若前后思量不当,必使众多家人受累。”文玉卿道:“如今势急,那想许多。”文绾卿道:“即刻召集三家家人,收拾家什,你领一半人去牢狱救人,另一半随我去抢西门,救得人出,于西门聚齐,先杀出城去,再作计较。”文玉卿见说得有理,便去召集人来。未及,文、唐、崔三家约八十余人会齐,五十多青壮分成二拨,一拨随文玉卿去救人,余下之人随文绾卿去抢城门。

单说文玉卿领众人暗藏刀枪,行至狱所门口,文玉卿擎出双锤,当先发难,道:“众位听着,我文玉卿与尔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因官府无道,枉杀无辜,今日只为救人,若是阻挡,休怪我不看往日情面。”众人亦举起刀枪,喊杀上前。牢卒都识得文玉卿勇猛,哪里敢上前抵挡,四处逃散而去。文玉卿冲入狱所,砸开囚门,众人背出文仲盛、唐宣、崔飙三人。文仲盛叹息道:“此番作为定是得罪官府,如何是好。”文仲盛恼道:“父亲亦是糊涂,你想当顺民,当官的却把你当猪狗,任杀任剐。”唐宣恨道:“那王知府只想息民怨,却拿我俩当替罪羊,罔顾人命,着实当死。”文仲盛见事已做绝,当无回旋余地,便道:“当下要紧的先出城去,若府兵杀到,终有天大本事亦难抵挡。”文玉卿道:“文绾卿已领人抢了西门,三家老小在彼聚齐,这便杀过去。”文仲盛道:“如此,即去西门。”文玉卿率先,众人背着三人往西门奔去。

未行多远,王知府领府兵追来。唐宣见着仇人,怒火填胸,抢一把弓箭,瞄个亲切,一箭正中其咽喉,坠落马下,府兵乱作一团,那里敢追。文玉卿等人赶至西门,与文绾卿会齐。文绾卿见父亲与唐宣、崔飙三人被救,心中稍安,问:“如今往何处去?”唐宣道:“如今只能上抱犊山,重整山寨。”三家老小原本住在抱犊山,现听此说,并无异议,逐整队往抱犊山而去。

王知府被杀,倒随了刘豫心愿,便自作主张,暂领府知一职,上呈表奏,言田虎余孽,谋杀府知,反上抱犊山,期间暂领府知一职,等候朝廷遣员接手,另派大军讨伐贼寇云云。此当后话,在此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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