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只存在意识的幽斯突然觉得身上有了些许力气,撕心裂肺的疼痛也略微有些缓解,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借着这仅有的力气,幽斯努力的睁开双眼: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绝大部分被纱布缠绕,仅有的空隙插着各种仪器,各种管,不用说一定是在医院了。床边坐着个大眼睛女孩,一脸单纯,伸着一只手在幽斯眼前摇晃试探着什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迷离一直看到的是水灵的身影,冥冥中也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为什么醒来后,身边却是个陌生的女孩,我的水灵呢?“你是谁?”幽斯艰难的发出了一点声音。“我是谁?喂!你有没有良心啊!是我把你送到医院,而且这两天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你竟然问我是谁?”“都两天啦!这里是越南吗?还有这两天一直都是你照顾我吗?”“不是我还有谁,还好你给的银行卡里面有足够的钱,不然你早就死了,你知道多吓人吗?你的伤口是不会愈合的,不停的流血,医生就帮你不停的输血,不停的换纱布,还好医生说你并未伤及内脏,有钱输血就能活,要不非把我吓跑不可!还越南呢!如果还在越南,你能活过来?不过这里离中越边境不远。告诉你啊!我照顾你的报酬我自己从卡里面已经扣出来了啊!跟你讲一声,每天1000块人民币,我是24小时贴身服务,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很公道了好吧!”“没关系,谢谢你啊!对了,那我现在是好了吗?”“好了?应该没有吧!其实这两天你就一直没见好,今天早点我去买早点,一个老婆婆给了我一个小药瓶,让我给你喝了,好说如果你好了,就把这个锦囊交给你,我现在给你压在枕头下面,你好了自己拿来看吧!我当时看你那样,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呗,就偷偷给你喝了,没想到你还真的醒了,而且血也止住了!好神奇有没有。”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关房间里的窗户,然后挨个拔掉幽斯身上的仪器,直接就向屋子外面推“你在干什么?”“哦,婆婆说了,你只要一醒来,元气就慢慢恢复了,这些仪器就用不着了,而且,你今晚会有个难熬的过程,我已经跟医生打过招呼了,没人会打扰你,我会把门窗都帮你关好,因为婆婆说我不方便在场,所以一会儿我就先回家了,至于今晚一定要坚持住啊!相信你!”说完女孩收拾好了一切,冲幽斯晃晃手中崭新的巨大挂锁:“绝对牢靠,呵呵!我走了,明天早上来看你。”随着女孩的关门离去,四周一切都静了下来,落日的余晖掩映着悄然降临的夜幕,说什么也不想离开。幽斯想学校一定急坏了,一定到处找他,刚才也忘记用女孩的手机给校长打个电话了,明天必须打。没想到阴时生人的血让克瑞斯功力变得如此强大,这下恐怕报仇无望了,而且以克瑞斯的野心恐怕世界将永无宁日。想到这点幽斯顿时觉得无限痛恨自己,如果那天不能早点发现静秋的信,带着她提早离开,也许就能挽救这个年轻的生命,静秋家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如果自己早些想到凶手的藏身之处,早点找到他,就不会让克瑞斯有可乘之机,也不会筑成今日大错,也不知今日之后会有多少人无辜受累,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一幕幕在幽斯脑海中迅速旋转,使他开始觉得昏昏沉沉,梦中:水灵牵着小虎子的手安详地站在祖宅大门口,望着经商回家的自己,骑着高头大马,由远及近,于是他拼命向前骑行,想在牵一次水灵的手,想再抱抱可爱的小虎子,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始终无法靠近他们,他甚至看到水灵踮起脚朝自己招手,甚至听见小虎子说:娘,你看爹爹回来了!有好几次马上就要够到他们,却突然一团黑色的烟雾将他们吞噬,继而出现的是克瑞斯满含得意的笑脸。
不知过了多久,幽斯在一阵剧痛中回复了意识,他觉得自己的右臂一定是爆开了,接着是左臂,这种接近恐怖的诡异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纱布撕裂的声音或许还有自己身体在撕裂的声音,在整间病房回响。幽斯顿时觉得这是自己重生以来,或者说被师傅转化以来,第一次觉得恐惧,他到底在经历着什么?是要死了吗?声音渐渐消失,周围又静了下来,幽斯觉得自己好像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尝试着活动一下,好像没事了,他迅速的坐了起来,观察着自己所能看到的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伤痕,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面,看着里面身材完美的裸男,毫无疑问他已经完全没事了。幽斯想是谁救了自己呢?对了,枕头底下,那丫头不是说有个锦囊的嘛!回到床前,看着床上连同纱布包裹的完整的一具曾经属于他的旧皮,幽斯顿发感叹:能以这种方式救他,对方一定是高人。掀开枕头,锦囊好像已经目睹他蜕皮痊愈的过程,知道时机成熟。开始闪闪发亮,然后从里面飞出一只纸鹤,纸鹤不进不忙在幽斯面前盘旋,盘旋的轨迹组成一句发光的繁体文字:阿尔卑斯山,绿萝蔓丛林,乾婆婆。字迹转瞬即逝。
幽斯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次绝对不可以在慢一步,必须马上赶往阿尔卑斯山。可是自己目前有两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一虽然现在应该是深夜了,但是裸男上街应该还是不大好吧!而且那个二货丫头,怎么想的啊!拿那么大一把锁锁上病房的门,是怕我跑了吗?真是个奇葩!不管了,先离开这再说,为了不惊动医院,他小心翼翼地将窗子的护网向两边拉伸,以保证自己可以钻出。他在整间医生宿舍的院子里摸了个遍,总算拼凑了一身还算合适的衣服,于是火速赶往乾婆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