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老，我再问一遍，那人是谁？”天佑凡冷声道，眼神桀骜，如同君王一般。
文长老早已经吓得缩在地上，颜面尽失，只是哭喊着不要杀我。地下已经湿了一片，从他的裆部，淡黄色的液体沿着他的脚往下流，一直到地面。一个堂堂的长老，现在被吓得尿裤子。
“既然不说，那就去死吧！”天佑凡哈哈大笑，面色全黑，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身体也变得微微有些泛黄，如同蓄势待发的岩浆一般。
“你们快走，他快要！”张三远面色大变，急忙道，他脸对着白雨燕和徐涣央，又扭了回去。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材矮小瘦弱，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可靠。“师父！”张三远脱口道。
“别叫我，我叫你看着他，你看你做了什么！”残剑冷声道，神色镇定。说话间，天佑凡脚踩的一块木屑竟然自己燃烧了，诡异的烟雾飘荡，让人隐隐感觉到不安。
嗖嗖，天佑凡的身体开始窜出火焰，被封印了云天之翼被召唤，正在努力试图冲破封印张开。一旦张开，天佑凡就会直接跳到云天之翼第三阶段，死月。
他的天赋哪怕是放在曾经无比辉煌的天家，也配得上奇才二字。所以他体内的不死鸟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强。
残剑的衣角被火焰点燃，那可是不能熄灭的不死鸟之炎。
“师父！”张三远惊呼懂啊。
“吵什么，快带着一群废物滚出去。”残剑冷声道，丝毫不慌乱，轮回剑出鞘。划拉一下，剑锋划过，那不死鸟之炎直接被斩成了两段，最后消失，火焰竟然被杀了！
他不愧是能够媲美不死鸟的人，这般修为，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苍老的手，贴近天佑凡伤口。不死鸟之炎汹涌的袭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剑气分开。
“怎么弄得这么惨。”残剑皱了皱眉。“还好来得及，否则真的就没救了。”他的手猛的往天佑凡的胸口一抹，一股剑气横在天佑凡的胸口，强行控制住了伤口的撕裂，还将分开的伤口锁紧了。徐涣央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剑气还能够这么用。
剑气只是用来杀人，可残剑却用剑气缝合天佑凡伤口。火焰在一瞬间熄灭，天佑凡漆黑的脸，变得苍白如纸，甚至变成了绿色。
天佑凡看着他，嘴角微微动了动。
残剑皱了皱眉，怒色看着徐涣央，吓得徐涣央身子抖了一下，还以为师父又神经质了。却听残剑道。“他说什么！”
徐涣央瞪大了眼睛，看着天佑凡动的嘴唇，使劲的想，最后终于道。“他说，谢谢。”
“过来！”残剑再次冷声道，徐涣央傻了，脸顿时绿了，心想师父你还真的是神经质了。
“师父，我错了，你要罚就罚我吧，这事与大家无关。”徐涣央咬了咬牙，决定舍己为人。说到底，他终究是残剑的弟子，残剑不会杀了他，最多就是暴打一顿。
可这个家伙。对其他的人，就不一样了。当初他一剑劈开守义峰，原因复杂，可当时正好有一个长老因为偷偷带了两个窑姐上来，享受鱼水之欢。
残剑连提示都没有，一剑劈下去，把那狗喘气的长老，和坐在他身上唱歌的两个女人给杀了。
“你啰嗦什么。快滚过来！”残剑道，手一激动猛的摇了摇天佑凡。
徐涣央立即反应了过来，跑过去扶着天佑凡。残剑看了看众人一眼，“无论你们是谁，我残剑的弟子，随时欢迎你们挑战。可若是再有人耍这种小手段，无论是守义峰，还是云家，就等着灭门吧！”他冷笑一声，脚一抬，狠狠的往前提。
蹲在地上文长老惨嚎一声，如同炮弹般，飞出了守义峰，不知道落在何处。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却见残剑已经消失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变啊，好像比年轻的时候进步更快了。”云连惊叹道。
“不过是老一些而已，给我个三五十年，超越此人也不是不可能。”云飞扬淡淡道，面色不变。“只是可惜，若是我早生了个百年，恐怕就会遇到这样的对手。不过还好，现在灵山宗我已经找到一个有资格当我对手的人。”他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天佑凡，慢慢的走近徐涣央二人。
徐涣央面色微变，不知道这云飞扬会不会落井下石。此人年纪轻轻，天赋要比他更高一些，在加上他手中有云家神剑墨羽，此剑威力非凡，不可小觑。
现在天佑凡受伤，他带着天佑凡逃跑，几乎不可能。况且云家这么多人，哪怕是白雨燕和张三远，也挡不住他们。
云飞扬慢慢走过来，眼神冷峻，刚才残剑的出现磨灭了云家大部分人的杀心。可这个少年，却丝毫不受残剑的威慑，甚至隐隐之间还有些被激怒了的意思。
“云天星，是我爷爷，你杀了他？”云飞扬冷声道。
“对。”天佑凡回答。果然他是来算账的，徐涣央暗叫不好，看了那把墨羽一眼，眼睛转了两圈，最后只能挡在天佑凡的胸前。“你别过来，要不然我跟你玩命。”
“怎么，你杀了人，却和刚才一样不敢担当？人活一生，不过就是无愧于心。你要人护着，无非就是害怕和内疚。”云飞扬淡淡道。
徐涣央感觉到自己的腰被天佑凡的手指碰到了，还有往前伸的趋势。不行，身为师兄，我怎么能让你露出一只手？我要把你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你受伤害，让你看看我这个师兄多伟大，他暗暗道。手往后一抓，准备把天佑凡塞到他的身后，完全挡住云飞扬的视线。
咦，怎么不见了？他手往后面捞了捞，什么也没有碰着。正准备转过头去，却看见天佑凡已经从他的后背走出。
“你想知道些什么？”天佑凡问。
“你不怕我杀你？”云飞扬看了天佑凡，眼神看似平静，杀机却是内敛。
“我不知道。”天佑凡说，顿了顿。“或许短时间内，死对于而言，不算什么大事。”
“真的假的，我倒是想试一试。”云飞扬道，墨羽剑飞出，漆黑的剑尖，对准天佑凡的脖子。就差一寸，就可以割断天佑凡的喉咙。“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是如何杀他的，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若是他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会！”
”他早就死了，在很早以前就死了。他已经不是你爷爷，而是若水城的城主。“天佑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若水城城主，是魔教中人。而云家则是灵山宗人，他们早就是正邪两分。
云飞扬怔了怔，眼神中的杀意更盛了几分。“你以为我和那些废物一样，杀不了你？你们天家，当初害了我们云家。据消息，你又杀了我们云家。无论于情于理，我都有足够的理由，让我有足够的勇气杀掉你。因为你，愧对我们云家，更愧对我爷爷。”
“没错，我确实愧对你们云家，可不是因为云天星。若是让他在活过一次，我也一定会杀掉他。他身为城主，冷血无情，如同猪狗。”天佑凡淡淡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他说出来却是轻描淡写，仿佛和自己不相关一般。“除了忆昔之外，我不欠你们云家任何人的。”
“好一个推卸责任，就欠忆昔一个人的。可她已经死了，现在你应该解脱了吧。”云飞扬冷冷的嘲笑道。“你说我爷爷是猪狗，而你却这般懦弱，你又能够算什么东西。”
天佑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了云飞扬一眼，抬头看天，仿佛在自嘲。“我怕算什么，我可能就是那个猪狗不如的人了吧。你若是想要动手，尽管来，不必留情。”
云飞扬手一松，长剑回鞘。“我听说，你再若水城有一个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不杀比自己弱的人。你天家人能够做到这件事，我们云家也能够做到。你现在身上有伤，我也不会欺侮你。不过下次再遇到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天佑凡愣了愣，却见云飞扬已经离开了。这个人，确实不简单，天佑凡点点头，云家将来会出现了不得的人物。
“少主，为何刚才不一剑封喉。”有人道，带着一丝惋惜。
话音刚落，云飞扬急匆匆的脚步，在一瞬间停住。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所有人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们的少主，从一出生就冷眼看人，如同君王一般威严，这是传说中的天命。他一旦被生下来，就注定了要有人臣服于他。
“你们听好了，从今以后，我们决不杀弱者。天家能够做到的东西，我们也能够做到。”云飞扬淡淡道。
“这家伙。”天佑凡喃喃看着，远处的云飞扬，看了看自己的伤，露出一丝苦笑。运气又和他开了一次玩笑，他没有死。可好不容易找到杀他母亲凶手的线索，现在又断了。
“这回灵山宗恐怕又要热闹了。一个天家的天佑凡，和一个云家的云飞扬。”有长老偷偷在远处观望，嘿嘿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