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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疑虑重重

说着,妖异之人嗓音稍稍一挑,继续慢腾腾的道:“今早与皇上聊了一上午,关于皇后的药方,在下心中也已想好,只不过,药方内的大多药草,倒是容易寻得,只不过独独其中的一味药,需皇上帮忙才可取得。”

长玥微怔,却是片刻,面色越显复杂。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这妖异之人,也终归是开始算计这晏亲王了。

她心下复杂,奈何纵是如此,此际她倒是要瞧瞧,这妖异之人,是如何凭着他这张嘴,要得晏亲王这狗贼的令牌,从而,让她拿着令牌光明正大的去取慕容裕身上的筋。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晏亲王这狗贼,便是再狠,怕也舍不得让别人取他独儿的手筋或是脚筋。

妖异之人,未免太过信心,这盘棋,也显得未免过大。

纵是当真从晏亲王这狗贼处忽悠来了令牌,待她当真拿着令牌去割了慕容裕的手筋或是脚筋的话,这晏亲王,定该暴怒,到时候,她与这妖异之人今日若要离开这皇宫,怕也不易了。

心思至此,长玥瞳孔微微一缩,纵是心绪早已翻涌,然而她面色却格外平静淡然。

正这时,那晏亲王怔了一下,微愕的问:“不知,衍公子要朕如何帮忙?”

妖异之人勾唇而笑,“本宫此际,倒得借皇上的令牌一用呢。这点,自也是需要皇上配合。”

晏亲王面上的诧色并未减却,只道:“不知,衍公子欲拿着朕的令牌,去何处取药?”

这话刚落,似又觉得表露得太过戒备与疑虑,晏亲王神色微动,解释道:“不瞒衍公子,朕之玉佩,自然是等同于朕亲临,因权力太大,是以极为重要,不可滥用。”

妖异之人异色的瞳孔在他面上流转几许,慢悠悠的道:“皇上不必多虑,无论本宫拿着皇上的令牌做什么,也皆是为了皇上好罢了。本宫对皇上,也是一片衷意呢,此番,也不过是想真正将皇后病情治好,皇上若是信不过在下,大可不将令牌借给本宫便是。”

这话,妖异之人说得倒是懒散至极,虽依旧邪肆张扬,但却柔魅得如常,让人探不出半分的虚实来。

晏亲王脸色也稍稍变了几许,犹豫一番,终归是道:“衍公子乃世外高人,若衍公子能一心想帮朕,朕对衍公子,也自是信任。”

嗓音一落,他稍稍垂眸,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枚翠然欲滴的龙形令牌朝妖异之人递来,虽心下已是放下戒备,奈何脱口的嗓音仍是稍稍显得有些谨慎,“这玉佩,朕便先借给衍公子了。也望衍公子使用完毕后,必在今日黄昏之前,归还。”

妖异之人轻笑一声,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动,懒散接过皇帝指尖的玉佩,道:“皇上既是如此信任本宫,本宫自也不会让皇上失望才是。本宫,也定然在今日离宫之前,将令牌归还,再为皇上配好那服药,如此,定然保得皇后大吉,也保得皇上,心想事成,呵。”

他嗓音略微幽远,邪肆柔魅之中,却又卷着几分长玥揣度不透的深意。

待回神,长玥故作淡漠的朝晏亲王望去,则见他本是略微谨然的面上顿露欣喜,忙道:“如此,便有劳衍公子了。”

长玥淡然的将晏亲王的反应收于眼底,心底深处,仍是复杂起伏,不曾平歇。

这妖异之人不过是言道为他那糟糠之妻治病,这晏亲王便如此激动欣慰,若晏亲王对其妻极为在意,二人情投意合的话,他如此反应,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偏偏,这晏亲王对其妻并无亲近之意,而今却这般反应,才最是令人怀疑。

心思至此,长玥稍稍垂眸下来,沉默不言。

正这时,周遭气氛似也莫名的被点燃半许,晏亲王一高兴,送了令牌不说,还亲自倒酒并朝妖异之人敬来。

妖异之人依旧懒散随意,举杯而迎。

二人便这般互相的饮了几杯后,晏亲王面上也突然乍红几许,显然是上了酒气。

二皇子忙阻拦晏亲王又要举杯的手,而后朝妖异之人恭维笑笑,只道:“父皇怕是醉了,此际倒该回得寝殿休息,待不久,还得批阅奏折,处理朝政。”

他这话,倒也是话中有话。

妖异之人神色微挑,懒散而笑,会意道:“皇上既是日理万机,此际倒是也该休息了。二皇子亲自扶着皇上回寝殿休息便是,也无需顾及本宫。只是下午时,本宫遣入宫的贴身厨子,倒会用用御膳房做膳,二皇子,你看……”

“那御膳房,衍公子的随身高厨尽管用便是。”二皇子答得倒是干脆。

妖异之人眼角一挑,异色的瞳孔内笑得越发邪魅,慢腾点头道:“多谢了。”

二皇子忙委婉道了一句,随即,便开始出言告辞。

妖异之人懒散点头,二皇子瞥他一眼,热络笑笑,随即便亲自扶着略微晕醉的皇帝,领着几名宫奴出了礼殿。

一时,礼殿气氛彻底沉寂下来,幽然无声之中,卷着半缕莫名的压抑。

偌大的礼殿内,虽繁华,但也显得空空荡荡。

长玥兀自垂眸,神色淡然,端然而坐,并不言话。

片刻,垂着的视线内,突然映出了那枚龙形令牌。

长玥神色微动,终归是抬起头来,平静淡然的转眸望向了身侧之人。

此际,他正笑得柔腻,只是那修长的眼角稍稍一挑,漫出几分不曾掩饰的邪肆风情,眼见长玥抬起眸来,他异色的瞳孔也是懒散的迎上了长玥的眼,随即笑得慵懒风然,“本宫答应将皇帝的令牌为你要到,扶玉美人儿此际,还不接着?”

长玥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缓缓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龙形玉佩。

瞬时,玉佩凉薄,似是将手指都冻得有些发凉发疼,长玥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随即便按捺心神一番,恭顺的朝身侧之人缓道:“多谢宫主。”

他慢悠悠的缩回手去,白皙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略微透明,看着的确是如他的容颜一样惊艳。

长玥瞬时垂眸朝他的手指凝去,未及回神,便闻他又道:“扶玉美人儿也的确该谢本宫呢。如今,龙形令牌已是得手,此际,便只欠扶玉美人儿这道东风了呢。今儿下午,那太子的手筋或是脚筋,扶玉美人儿,又可有信心为本宫献上?”

长玥恭敬缓道:“挑了仇人之子的手筋或是脚筋,扶玉,定不会心慈手软。只不过,扶玉倒是想问,宫主此番得这令牌,也不过是瞒着晏亲王那狗贼而为,一旦那晏亲王知晓宫主将他的令牌给了扶玉,并让扶玉挑了他儿子的手筋或是脚筋,一旦晏亲王暴怒起来……”

话刚到这儿,长玥嗓音顿住,抬眸恭然平静的望他。

他面色并无半分变化,那勾着的眼睛,依旧邪肆张扬,待那异色的瞳孔在长玥面上流转几许后,他才柔腻兴味的问:“怎么,扶玉美人儿怕了?”

长玥心下微动,正要言话,不料话未出口,他已是再度慢腾腾的轻笑道:“本宫还以为,扶玉美人儿复仇之心坚韧如石,此番既有机会能堂而皇之的挑断仇人独子的筋,定会不顾生死,全力而为,不料扶玉美人儿,倒是谨慎担忧,顾忌的,也多。”

“扶玉的确是想报仇,若能伤得慕容裕,自是扶玉之愿。但若是,因为此事而丧了性命,于扶玉而言,倒也亏了。毕竟,扶玉也仅是挑了慕容裕的筋,而非要其性命,而那晏亲王的性命,扶玉也分毫未碰,如此,扶玉若就此丧命,自有不甘。”长玥默了片刻,恭然平缓的出了声。

不料这话一出,妖异之人瞳孔稍稍一缩,却并未立即言话。

长玥抬眸,再度平然细致的开始观他。

则是片刻,只见他面上兴味之色越发的增了几许,随即薄唇一启,懒散柔腻的道:“心有百般的顾虑,自束手束脚,难以成大事。扶玉美人儿如此担忧,倒真令本宫略微失望了呢。再者,本宫早与你说过,扶玉美人儿这几日也规矩听话,恭然有礼,本宫舍不得还来不及,又岂会让旁人随意要你性命?”

“或许是,扶玉的确是谨慎太过,是以束手束脚。只是,扶玉如此,也不过是想活着罢了。”长玥默了片刻,才恭敬缓道,语气缓然之中,也带着几分认真。

妖异之人勾唇而笑,那异色的瞳孔内却是兴味盎然,“自古,便有弱肉强食的道理。扶玉美人儿想要惜命,便更要强大,若一味胆小怕事,束手束脚,你这样,能成什么大事?再者,本宫也历来相信,无心无情,行事之间不计后果之人,才是最有潜力之人。本宫费心费力的救活扶玉美人儿,百般锤炼,倒也不是想将扶玉美人儿培植成一个畏首畏尾之人,你说是吧,长玥,公主?”

这席话,妖异之人说得极慢,邪肆懒散之中,却也透着几分警告。

长玥神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面上故作而来的恭敬之色,却稍稍增了半分。

大抵是,今日她的确表现得有些担忧,一味的思量后果,是以惹得这妖异之人略有不满了,只奈何,性命攸关,她自己若不关心,难不成这妖异之人会对她关心?

再者,挑那慕容裕的手筋或是脚筋,本非寻常之事,此事也注定会激怒晏亲王那狗贼,到时候,深宫戒备,她便是有些功夫,但面对密集的御林军,怕也会插翅难飞。

如此,她多加考虑,谨慎而为,也自是想为自己在这妖异之人面前争取争取,谋得后路,只不过,她此番的所有努力与争取,在他眼里,却成了束手束脚,畏首畏尾,如此一来,想来也是不可再对这妖异之人言及退路与后果了,此番,也无疑是被强行赶上了架,必须得一往前冲,不计后果的,将那慕容裕的手筋或是脚筋挑了。

这种,或许就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甚至耻辱吧。

若要这妖异之人改变主意,怕也比登天还难,此际,她唯独求那晏亲王对慕容裕早已失去信心,不顾其生死,是以看在妖异之人的面上,不为难于她,其余的,便也只能求自己命运能稍稍好点,能安然无恙的,如昨夜一般,躲过这一劫难。

一时之间,心绪起伏,复杂涌动,难以平息。

待回神,长玥强行按捺神色,一言不发的朝妖异之人恭敬的点了点头。

妖异之人凝她几眼,便略微满意的轻笑一声,修长白皙的指骨握着杯盏,肆意的把玩,道:“扶玉美人儿能想通,便可。只是,你且要知晓,你终归是灵御宫之人,本宫也向来护短,若你有个什么闪失,本宫对你,自是要救的。”

他这话,长玥已是不信。

这人今日在养心殿前,还曾对她说,若她有危险,他自然出手相救,若她早已命运不佳的丧了名,他便只能为她报仇了。

如此,她的命都没了,这妖异之人再为她报仇,又有何用处?

在这妖异之人眼里,她慕容长玥的性命,根本就是一文不值,而今论文他的棋子,也可随意抛弃,随意玩弄罢了。

她慕容长玥不笨,有自知之明,对他的心思,早已猜得透彻,是以如今再对他这话,已是无法再生半点的信任,有的,仅是满心的幽远,复杂,与冷嘲。

心思至此,长玥依旧垂眸,兀自点头,却仍是不言。

妖异之人倒是慢腾腾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懒散道:“初入这宫中,倒也好奇。反正此番时辰尚早,不如,扶玉美人儿领本宫在这宫中逛逛。”

长玥微怔,心下越发阴沉。

这人当真是好生嚣张,不过一介凡儒,虽本是了得,但终归无官无权,此番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这大昭宫中肆意行走,也不怕被某些不长眼的御林军们当做乱党处置了。

长玥默了片刻,终归是低道:“宫主,这大昭宫中倒也不平,宫主还是直接去养心殿内等候晏亲王为好。”

妖异之人轻笑一声,“怎么,怕本宫惹事?”

长玥恭敬摇头。

他则是抱着怀中的白貂慢腾腾的起了身,略微居高临下的朝长玥望来,继续道:“整个大昭之国,本宫尚不曾放于眼里,更别说这小小的大昭皇宫了,呵,纵是惹了事,扶玉美人儿且看,那皇帝与二皇子等人,是否当真敢对本宫动粗。”

邪肆张扬的嗓音,嚣张至极。

长玥终归还是猝不及防的被震惊当场。

见过嚣张之人,却独独不曾见过这般嚣张的,只奈何,这人嚣张,却偏偏又有那股底气嚣张。

若这人当真有心毁这大昭,似也不是太难之事,只不过,他既是这般厉害了,既是都不将大昭放于眼里了,那他此番来这大昭,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思绪骤然缠绕,震惊的心底,疑虑重生,待努力的思量片刻,却终归无解。

这时,妖异之人已是稍稍有些不耐烦,挑着嗓子再度朝她问:“本宫话已至此,扶玉美人儿此际,如何抉择的?”

长玥强行按捺心绪,即便面色终于平静下来,然而脱口的嗓音,恭敬之中,却依旧是略待发紧,“宫主欲要赏这大昭皇宫,扶玉,领路便是。”

说着,缓缓起身,抬眸观他,“宫主此际,最想去哪儿?是想去景好之地,还是想去城阁之上,居高临下的赏赏整个京都城的地貌?”

他勾唇而笑,瞳孔内倒是略有满意,懒散道:“景好之处,倒也敌不过美人儿如云之地呢。”

长玥微怔。

他则是稍稍挪开目光,继续道:“哪处的美人儿多,本宫便想去哪处逛呢。皆道深宫之中,囊括世间无数美人儿,本宫此番既是来了,总得大概赏赏大昭的宫妃才是。”

这人着实是胆子太大了,邪肆柔然,如魅如痞。此番便是入了宫,却仍是一副色骨。

奈何,晏亲王那狗贼登基也不久,想必也未大肆的招得秀女入宫,如今这大昭宫中,虽有宫妃,但怕是也并非宫妃如云,甚至合这妖异之人心意。

心思至此,长玥默了片刻,才恭敬缓道:“晏亲王登基不久,宫中宫妃怕也不多,此番去赏,宫主许会不如意。再者,那豫亲王家的郡主也本是想见宫主一面,不如,扶玉此际,领宫主去见见那豫亲王家的郡主?”

妖异之人懒散而笑,意味深长的懒散道:“苏琉此女,瞧着倒是有些顺眼,奈何太过骄纵傲然,不够体贴,倒也不是本宫所喜呢。”

他这话,无疑是话中有话。长玥倒是明了过来,这妖异之人昨日虽说对那苏琉略微上眼,但终归也是稍稍上眼罢了,并不曾真正喜欢。

只奈何,苏琉对这妖异之人,倒是用情至深,便是入了深宫为妃,悲戚之间,却还是对这妖异之人念念不忘。

“宫主若是不喜苏琉,似也需朝她的荣浮宫走上一遭。宫主送给扶玉的白狐,还在她手里,宫主若是不去,苏琉,许是会将白狐杀了。”长玥默了片刻,才极为认真的道。

妖异之人倒是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道:“本宫所猎得的白狐,若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女人杀了,这般窝囊的东西,本宫要着也无用。只不过,白狐虽可不要,但只要苏琉动手,得罪本宫,倒也无非好事呢。那苏琉,昨夜既可忍辱吞声的坐在皇帝身边,也并非蠢笨之人,扶玉美人儿与其为此担忧,还不如担忧担忧本宫,今儿本宫与皇帝二人虚以逶迤,也是累得紧呢,此番又为扶玉美人儿套得令牌,扶玉美人儿,是否该当真领本宫去赏赏美人儿?”

柔腻腻的嗓音,魅得都快滴出来,然而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她嗓音中的戏谑与调侃。

长玥心下无奈,却也终归是放弃下来,不再全他。

那白狐虽是小巧怜然,但她如今分身乏术,自也无法去救它,而这妖异之人既是持着这种态度,如此一来,那白狐是否安然度过此劫,也只得看白狐自己的造化了。

长玥如是想着,片刻,才全数按捺心神一番,循着他的话缓道:“宫主毕竟是宫外男子,不好直接入得宫妃们的寝殿内观望。若宫主当真要赏美,自可去御花园。只是,此际正午刚过,御花园内的嫔妃应是不多。”

“无妨,本宫倒有一下午的时辰等待呢。本宫倒要瞧瞧,究竟是这大昭皇宫内的宫妃倾绝,还是本宫灵御宫中的美人儿,如花如云。”妖异之人懒散出声。

长玥神色微动,恭然点了头。

既是这妖异之人都这般说了,她也自是再无拒绝的理由。

“宫主,请。”她恭然的朝他道了一句,待他慢悠悠的点头后,她便开始先前一步,在他身前领路。

礼殿离御花园的距离,并不远,只是这妖异之人步伐极缓,走得极慢,是以,短短的一截路程,却足足用了半盏茶的功夫。

此际正值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御花园内,也有不少的光秃树木,然而更多的,则是色彩各异的腊梅,甚至还有几大片只在寒冬盛放的月季与山茶。

这御花园,假山水榭,精致秀然。

御花园的湖心内,有几座出水很高的亭子,此际虽是刚过正午,但那湖心的亭子内,却又好几名宫妃在坐,身侧皆各自伺立着一名婢女。

亭子下方,湖水稍稍清澈,隐约几处已是结冰,而湖下,则是游鱼成群,追逐嬉戏。

亭中的宫妃们,衣着华丽,色泽艳然,湖面,也将她们婀娜倩影倒映着,别是风味。

突然,身后脚步声慢悠悠的停住了。

长玥也适时驻足,转眸而望,便见妖异之人正抬眸望着那湖心的亭子,那修长的眼睛,微微而勾,妖异如华的面上,笑得邪肆如痞,但又兴味盎然。

美人儿在前,这妖异之人,怕是又开始春心而动,色心泛滥了。

长玥心下了然。

此番领这妖异之人来这御花园,也不过是为碰碰运气,而今不过是刚来,便已见有宫妃在御花园内闲坐,如此,倒也好,至少,她不用再陪这妖异之人坐在这里,从而静待猎艳。

“湖心亭内,已有宫妃,瞧着华衣荣鬓,笑声娇然,宫主此际,可要过去?”仅是片刻,长玥按捺心神的朝他恭敬出声。

他这才懒散回神,勾唇朝长玥兴味而笑,“美人儿在亭,本宫,自是要过去。”

长玥心下微动,等的便是他这话。

“宫主要与宫妃们相处,扶玉自是不好打扰。此际天色也已不早,不如,宫主自行过去,长玥,则先去东宫,见机行事?”长玥继续恭敬道。

“长玥美人儿便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本宫?”妖异之人嗓音突然一挑,勾唇而笑。

长玥恭敬摇头。

他慢悠悠的道:“本还想与扶玉美人儿一道过去,奈何扶玉美人儿已是想离开,本宫若是强留,倒也无趣。”

说着,嗓音再度一挑,柔腻腻的继续道:“去吧,早去东宫准备,也是应该。也望扶玉美人儿好自为之,切莫谨慎太过,从而,误事害己呢。”

长玥神色微微一变,待抬眸观他时,他已是轻笑转身,慢腾腾的朝不远处的亭子而去。

长玥瞳孔蓦地一紧,凝他几眼,待心下再度全然平静后,才开始缓缓转身,淡然离去,只是待行至小道尽头,她下意识的稍稍回眸,却见那小道深处,妖异之人并未靠近亭子,反倒是已然转身过来,那双眸子,便这么遥遥的锁她,笑得邪肆风华,痞然与妖。

长玥怔了一下,而后故作淡然的回眸过来,足下的步子也快了几许。

没了妖异之人在身边肆意调侃与算计,这心神,终归是平和了不少。

此番故地重游,目光所触的任何地方,皆令她熟悉万分,甚至于,每个地方,每道假山,每棵树,每道青石板,皆承载着她的各种记忆。

为防狰狞的面容吓人,从而引起不必要的轰动,是以此番行路,长玥择的是人烟稀少的小道走,行走之时,虽记忆涌动,怅然几许,然而更多的,则是对前途未卜的冷沉与谨慎。

抵达东宫殿外时,那殿外偌大的一片花圃内,梅花繁盛,冷香扑鼻,无端的,竟让人觉得浑身发凉。

那巍峨的东宫主殿,朱红壮然的雕花木门金碧,几名太监一动不动的守候在殿门外的两侧。

那殿前的廊檐上,偶尔有宫女如云绕过,行走往复,倒也频繁。

长玥掩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方,再接着腊梅丛的遮挡,兀自朝那东宫周遭打量,一时倒觉,这东宫戒备倒也稍稍森严,甚至宫女如云,若冒然上前,定是还未靠近殿门,便要惊了宫奴,从而被当做擅闯的贼子惩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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