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娘娘梳头是奴婢的荣幸。”云千代笑道。
两人而后一来一去说了些话,尔冬便带着人回去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云千代明显感觉到身边同住丫头的唏嘘声。
这些人对自己肯定是不满吧?但又忌惮自己现在是太子妃身边的红人。不过对付这群丫头用一些小恩小惠就可以了。
嘴角微微一扬,云千代捧着布匹走到另外两名丫头跟前,“两位姐姐可有喜欢的?随意挑吧?”
红棠、海棠二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接那布匹,谁知道这个宋人安了什么心?
她们的芥蒂云千代当然察觉,她浅浅复笑,“这匹素雅撒花适合清棠,这款绛红杜鹃适合红棠姐,至于这款橘色穿在海棠姐身上定是闪耀动人”。
云千代说完便把布匹放到二人床榻上,自己则转身出了门,跨过门栏时,她笑着回头,“今儿个日头真好,我去院子走走。”
她方走,红棠、海棠两人便急不可耐地拿起了布匹打量,二人脸上都抑制不住欢喜。
“没想到这个宋人这么好,这布匹可是上好的料子,咱们寻常丫头哪里穿的到?”
“管他呢,娘娘都那么器重她,咱们断然是不能与她作对的,既然她主动向咱们示好,咱们不如就给她台阶下。”
屋内二人的对话传入云千代耳中,看来这一招收买人心确实是管用的。
仰望蓝天,日头正好。真好啊——
景宏,我真的好想你啊。与你阴阳两隔已经半月有余,你在下面好不好?还是早已喝了那孟婆汤投胎,把我忘了?
心微微抽疼,云千代叹了口气,跨出了院子……
此时青白石环绕的一座凉亭内,一黑一白两男子正在博弈。
“四哥,你这招先礼后兵果然厉害。”白衣清雅的七皇子独孤澈言笑盈盈,举着手中玉白棋子落定。
独孤邺敛目凝神,黑子落定沉声道,“釜底抽薪,看你还如何逃!”
“金蝉脱壳。”独孤澈并未被狠招逼到绝境,而是绝处逢生地将一粒白子送入敌方中心,“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呵,果然只有与七弟一起才能感受到博弈的欢乐。”独孤邺沉道,又是平局,但他每一步都走得深思熟虑。他们通常都是用棋语交流时局和对策。
而方才他们所交流的便是对当下储位之争的考量。
“四哥的每一招的确都可让二哥毫无反击之力”。
“如今老二的实力还不容小觑。”独孤邺敛目把玩着手中黑棋,忽然思及其他,转移话题,“七弟也是时候娶妻纳妾了吧?常言道不齐家不能平天下。”
“臣弟还年轻,还想再自由放荡几年。”说毕,独孤澈爽朗大笑,笑声穿透力十足。
云千代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她本该原路返回,可就是那一阵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就似秋风打麦浪的声音,闭眼合眼恍若身临其境。这个清脆的笑声,不正是景宏的声音么?
景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