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从请柬中传来阵阵的有寒意,这股寒意顺着我的掌心传遍全身。
我狠狠的哆嗦了一下,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看了眼时间,这个展览会举办的时间刚好就是今天上午九点。
我急忙冲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随后从表哥的包里找了一套西服穿好,抓起请柬就飞快离开宾馆。
上午八点五十,我终于赶到那个举办展览会的地方,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我大致扫视了一圈,至少有上百人。
要从这百十号人中找到一个连性别都不知道,只知道姓司马的人,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我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当时没问清楚,现在真是抓瞎了。
这时这群人突然朝前走去,我转头一看,才发现展览馆的门开了,我急忙走到门口。
门口正站着两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人挨个检查请柬,这些来展览会的人自觉地排队,鱼贯朝展览馆门走了进去。
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一进门就看到两只大狮子分别被放在门的左右两侧,像活的一样,我看到之后吓得差点跳起来。
深吸了口气,仔细凑过去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两只狮子,不过是挂在墙上的两幅画而已,只不过画工精湛,看上去真的想要从画中蹦出来似得。
我摇了摇头,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人的,我茫然的穿梭在人群之中,不知道从哪找起。
“骆晨,你也在这?”就在这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诧异的转过头,发现陶晓南正站在我身后。
她穿着一身米色的短袖连衣裙,长发披散着,笑起来还带着两个小酒窝,完全是一个白领的模样,看上去很清纯。
我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于是笑着说:“……是呀,来看看。”
“这边晓南,和这么个神棍有什么好说的!?”这是陶晓北突然走过来,拉着陶晓南的手,火红的头发甩动了几下,犹如一只刚下过蛋的母鸡。
“晓北你先去看吧,我等会过去。”陶晓北蹙眉看着自己的姊妹,有些反感。
“快点,等你呢。”
陶晓南说完就飞快的朝着另一边走去,没一会就淹没在人群之中,不过看到这一点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至少确定她们捕食冲着我来的。
“骆晨我听晓南说,黄寅找到了,这家伙也真是走了也不说一声,害的我被扣了半个月的奖金!”
陶晓北噘着嘴,委屈的说。
我顿时哑然,挠了挠头,想找个借口摆脱这个小丫头,于是敷衍道:“这钱如果你想要回头我补给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我也不等她回应,就飞快的挤进人群之中,刚才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人上面,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这次展销的主要作品都是画,各种风格的绘画。
我实在不懂过分这种高雅的艺术,所以只能漫无目的的穿梭在人群之中,眼睛始终还是在盯着周围的人。
“我看你不像是来看画的,倒像是来找人的。”就在四下张望的时候,突然看到陶晓北出现在身旁。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随后拐到一边,这妞则跟在我身后走着,这时我突然听到旁边突然有个人低声说:“司马你看这幅画上的字写的不错。”
一听到司马这两个字,我立刻停了下来,迅速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两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站在一幅山水画前面低声说着什么。
她们说的基本都是绘画方面的专业术语,我也听不太明白,不过听声音,我确定那个叫司马的就是其中穿淡蓝色风衣的长发女人。
司马这个姓氏在中国人数极少,我觉得此刻在这里,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姓这个姓的,所以我立刻断定自己要找的人,就是这个女人。
或许是我直视她的时间太长了,司马诧异的抬起头朝着我看了过来,我急忙转过头看向一边,等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司马和与她同行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我脑子嗡的一下,慌张的开始四处寻找,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她们的影子。
“她们刚走出展览馆的门,你没看到吗?”这时陶晓南在我身边低笑了一声说道。
我惊愕的转过头,深深的看了看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面之后,我总觉得她和之前见到的陶晓南有些不一样,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
索性我也没心情知道这些,于是急忙朝着门口追去,刚出门就看到司马独自快速的在步行街上飞快的走着,而刚才和她在一块那个女人却不见了踪迹。
我不假思索的追了过去,当拍到这女人的肩膀时,她突然停在了原地,随后转过头,我惊愕的发现,这女的根本不是司马,而是那个和她一起看画的人。
此刻她正穿着司马的衣服,一脸警惕的瞪着我,冷冷的问道:“你想干嘛?”
我蹙眉看着她,不明白她们对人怎么会这么警惕,不过现在是我有求于人。
于是我耐着性子说:“我有几个朋友被困在一个地方,希望司马小姐能帮忙救救他们,你一定是司马的朋友,能不能帮我联系下她,我绝对没有恶意。”
这女的听了我的话,眼中的警惕瞬间变成了惊诧,她激动的抓着我的袖子问道:“你不是杜家派来的人吗?”
我立刻反应过来她指的杜家应该就是杜恒他们家,于是摇了下头说:“不是,实话说我的几位朋友,大概就是被杜家人困住的。”
“糟了……”这女的听了我的话之后,急忙叫了辆出租车不由分说的把我拽上车,迅速报出一个地址,也不多说话,而是神情紧张的拿着手机不停的打电话。
而且她似乎一直在给同一个人打电话,只是一直都没有打通。
越是如此她就越担忧,频繁的催促司机加快速度,我看到她情绪太激动了,急忙抓住她问道:“你现在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司马有危险,刚才我们误把你当成了杜家派来的人,所以才想出办法把你调开,结果现在司马不见了,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这可怎么办?”
这女的手中紧紧的握着手机,满脸慌张,看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她似乎真的很担忧司马的处境。
“那咱们现在去哪?”听了她的话,我心中突然有些不安,生怕司马会有什么不测。
“先去她家看看,如果她不在家,又不在画室,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们说话之间,车子已经开到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这样的小区一般是不会让出租车随便进的,所以我们只好下车走路进入小区。
这女的似乎经常来司马家,她像回自己家一样,把我带到一套房间门口,拿出钥匙飞快打开门。
房子是精装的,古典和现代搭配的十分恰当,看得出这里的主人有一定的品味,只是此刻这房子空荡荡的,除了我和司马的朋友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
“大姐现在怎么办?”我对北京完全不熟悉,在这么的大都市之中,想要找到一个很有可能被人藏起来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叫裴学镜,不比你大几岁,先去画室看看,如果还找不到她的话,那就直接报警。”
这女的冲我翻了下白眼,率先走出了房间。
我苦笑了一声,急忙跟了出去,她似乎还在怪我刚才管她叫大姐,啪的一声关上门,就迅速朝着电梯走去。
这时我们旁边的电梯突然开了,一个长发女人晃晃悠悠从电梯中走了出来,脚步就像是喝醉了似得,看上去随时都会倒。
我疑惑的看着她,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身旁的裴学镜跑过去扶住这个女人问道:“司马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女人穿的衣服就是裴学镜的,于是急忙过去帮忙扶住司马。
无意中触到这女人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冷的一哆嗦,尴尬的缩回手,扶着她的胳膊走到她家的门口。
裴学镜急忙打开房间的门,帮我把她扶到沙发上躺下,司马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脸色依旧惨白,像是得了大病似得,憔悴不堪。
“你是谁?”片刻之后,司马似乎缓过神来,冷冷的问道,她的眼中充满不信任,似乎怕我会害死她似得。
“是黄寅让我来找你帮忙的?”我想了很多理由,但话到嘴边,也只说出了怎么一句。
但没想到的是,司马听了我的话之后,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双目圆瞪冷冷的看着我,似乎想把我吃点似得。
我本能的朝后靠了一步,突然对这个女人心生畏惧,同时我也很不解,为什么一提到黄寅她会激动成这样,就算认识也不至于如此。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至于连这样的慌都撒!?”僵持良久之后,司马突然激动的掐住我的脖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