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惊恐的朝周围看了一圈,此刻天还没有亮,房间里的光线很差,我隐约看到窗口的位置正站着一个人形的东西。
他似乎也注意到我在看他,于是轻轻敲了敲窗户喊道:“骆晨……”这声音空灵诡异又很陌生。
我顿时头皮麻烦,再神经大条我也看得出外面那个家伙一定不是活人,正常于是我急忙折回卧室将门关好,后背死死的靠在门上,吓得两腿发软,等我稍微平静点,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我愣了一下,刚才吴闫明明还在卧室之中,眨眼之间,她怎么就不见了?
我看着呆呆的看着*上凌乱的被褥,脑子一边空白。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我激灵了一下,梗着脖子始终都没有回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回头会看到什么。
“嘿,小子你没死就赶紧给我开门,什么情况呀!”这时黄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顿时有底了,急忙打开门,刚好看到黄寅手中拿出一大堆符纸,他正疲惫靠在墙上,一脸憔悴。
我急忙把黄寅拉进来问道:“你看见吴闫没?”
“她不是早就走了吗?你想什么呢,睡迷糊了?”黄寅打着哈欠问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黄寅也注意到我的表情不太对,于是诧异的问道:“怎么见鬼了?”
“不是我吴闫了,我刚才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躺在你的*上。”
说着我指向他的*,发现*上的被褥依旧很凌乱,不过我立刻明白,黄寅这家伙从不叠被,如果此刻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那就奇怪了。
“刚才到底出什么事了?”黄寅快步走到*前,蹲下身嗅了嗅,随后转头问我。
我愣了一下说:“我回来之后就看到吴闫坐在客厅的沙发椅子上,我也没理她就睡着了,后来做了个噩梦,是吴闫把我叫醒的,在之后……她就不见了。”
黄寅听了我的话,又转头看了眼*,随后低声呢喃道:“或许你没看错,吴闫真的回来过,只不过回来的是她的魂魄,如果当时不是她及时叫醒你,你恐怕就醒不了了。”
这是我今天晚上我第三次被震惊到,我惊愕的看着黄寅,好半天我才拿起手机急忙拨通了她的手机号。
电话的确打通了,不过里面却传来一个男的冷冰冰的声音:“你好,我是个交警,请问您是哪位,能不能来付一下医药费?”
我的脑子顿时轰的一下,急忙应了一声,交警很快就把地址发给我。
我让黄寅在影楼休息,自己急忙朝着医院跑去,一路上我的脑子都处在混乱之中,心跳频率不断加快,跳的我都有些心慌。
然而我想得最多的还是吴闫的事,总觉得她的车祸有些蹊跷,不过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一切也得等到了地方才能知道。
“喂,到了。”直到司机转头喊我,我才缓过神来。
我急忙付了钱下车,匆匆赶到病房的时候,才看到吴闫正躺在病*上,已经吸氧了。
走廊里还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他看到之后急忙走上前问道:“你是刚才打电话那位?”
“对,我叫骆晨是吴闫的朋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看到吴闫那个样子,我心里一阵郁闷。
“医生说是中度脑震荡,有点严重,不过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了,你先去把医药费补一下吧。”
小交警呵呵一笑随后说:“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今天本来不是我的班。”
我急忙向他道谢,随后和他一起下楼去给吴闫交医药费,等忙活完了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刚要开门进去,就看到廖言正坐在吴闫的*边。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是觉得自己这位表哥越来越神秘了。
刚好走廊里还有空座位,我干脆合上衣服趟在长椅上休息,半睡半醒之间我听到门吱呀一声,我本能的抬头一看,发现表哥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没惊讶,不过也没有理我,就快步朝着电梯走去。
我急忙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住问道:“谁告诉你吴闫住院的?”
“有个交警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廖言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也是天意,吴闫帮不了你了。”
我听了之后,诧异的看着他,随后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挣脱了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经意间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怨恨,这种情绪让我不禁有些诧异,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只觉得脑子更加混乱。
上午九点多,我给黄寅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照看一会吴闫,自己赶紧下去买点东西,她病成这个样子,把她自己仍在医院,我实在不太放心。
不过仔细想来,我突然发现吴闫是个挺奇怪的人,认识这么久,我们没有听她提起过她的家人或者有其他朋友。
她就像是突然从我生命中蹦出来的人,我惊恐的转过头,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
此刻她还静静的躺在病*上,但我真怕下一秒钟,她就突然会突然在我的生活中消失。
“大早上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我说你能不能先通知一下她的家人,明天咱们就要去救莫蓓蓓了,到时候她怎么办?”
黄寅打了哈气躺在长椅上抱怨道。
我叹息了一声,摸出手机现在能找的也只有表哥了,于是低声说:“我会拜托表哥照顾她的,你一会回去忙你的,我自己在这就行了。”
黄寅看到我一脸郁闷的样子,嘀咕道:“我又没说不能来,记得帮我带份鸡肉盖饭。”
说完他就翻了个身睡着了,我无语的看着这个家伙,他这个样子真的能照看病人吗?
匆忙下楼赶紧买完东西,我才返回医院,结果刚看到表哥正和黄寅并排坐着,黄寅困得直打晃,但是表哥站了一个地方,他实在睡不下,也只好半闭着眼睛靠在那里。
我看着好笑,走过去问道:“表哥吃饭没,不然一起吃。”
“你打的是来个人的量,让我吃什么,算了一会下去吃。”
表哥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但似乎很清楚我买了什么,我诧异的看着他,随后尴尬的说:“没事我们少吃点就行了。”
“别我还饿着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你自己少吃点吧。”黄寅一听有吃的,立刻精神了,急忙抢过盖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引得来往的*纷纷侧目。
我和表哥都自动和他拉开距离,沉默了一会,等我们都吃完饭,黄寅才打了个饱嗝说道:“你们在这呆着吧,我得回去继续画符。”
说完就大大咧咧的抹了把嘴离开了,我和表哥在廖言的病房里各自找了个地方呆着,谁也没有和谁说话。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好,似乎无形之中我们之间就躲了一层屏障,互相能看到对方,却冷淡了不少,而且这层屏障是什么,到现在我还不清楚。
靠在吴闫的*头,我拿出手机继续看那本笔记的资料,虽然看过好几遍了,但是每看一遍,我都有新的收获。
“都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看电子书!”表哥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责备。
我苦笑了一声,将内容反过来冲着他说:“拿笔记上的字太小了,我把它们都整理到文档里,然后再把字体跳大,走哪都能看。”
“亏你想得出来,那书呢,你放哪了?”表哥呵呵一笑问道。
“烧了,小说里不都写好多人都想抢那种玄术秘籍什么的吗?我又没有能力保存它,干脆烧掉一了百了。”我侧着身,一边滑动文档,一边满不在乎的说。
“骆晨你变聪明了。”廖言忍不住笑笑,随后平静的说,我从他的眼中甚至看到了一丝欣慰。
我怔了一下,随后埋头继续看笔记。
天刚擦黑的时候,我终于把剩下的内容全都看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我才发现表哥已经不见了。
将手机放起来,我本来打算走出病房活动一下,刚起身就发现吴闫的葡萄糖快打完了,刚要帮她拔下来,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来,让一下。”
我急忙躲到一边,看到自己身后是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她看到吴闫的葡萄糖快打完了干脆停下来等要下来,再拔下去。
她一直背对着我,所以根本没有看到我正惊愕的盯着她,这女孩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但是此刻她的肩膀上却趴着一个小婴儿。
这鬼婴似乎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看,于是转过头冷冷的盯着我,青紫色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
他伸出青紫色的小手冲我摆了摆,似乎在招呼我,此刻我的心不停的狂跳,冷汗刷刷的往下流,还哪敢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