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曾有过最疯狂的热烈**。
我们曾几日不出门,亲密拥吻,纵欲狂欢,那个时候,我们是那么年轻,那么狂热,无可阻挡的落入了爱河。我没有考虑过明天,没有想过将来,只想与他相守一起。
而现在,我们已没有了最初的热情激情,但平静时的爱恋与狂欢时的爱恋是一样多。我们互视的那一刹那,眼中只有彼此,某种情愫已经很深的划入了我们的身体,流入了我们的血液,让我们真正结合为一体的,不是我们的身体,而是我们的灵魂。
夏天快过去了,我的肚子变得越来越大了,我变得嗜睡起来。常常睡得昏天暗地,对周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阿梅济成了我的耳目,常在喂我喝安胎药的时候给我讲起城堡中发生的大小事情。
阿梅济提起了蓝蒂儿和裴绿眉拉的不和。据说裴绿眉拉曾给我发过请求接见的贴子,还曾亲自带着女儿到议事殿外请求我的接见,均被蓝蒂儿挡了回去。蓝蒂儿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甚至和裴绿眉拉在议事殿外争吵起来,两人吵到最凶时,裴绿眉拉的女儿朵朵公主就会用最恶毒的目光直直瞪住蓝蒂儿。
蓝蒂儿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眼神锋利,说裴绿眉拉教出来的女儿大概也只有这点教养,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大庭广众之下,裴绿眉拉差点儿被气得直跺脚,最后愤怒的拉着女儿离开了。
听到这里,我推开了阿梅济递过来的一勺药,叹息着,“她们俩从前在精灵族时就是对头,后来又发生了裴绿眉拉放弃精灵身份,离开本族的事情,蓝蒂儿能不恼火吗?”
阿梅济用绣着金线的手帕为我擦抹唇旁的药渍,“这些事情王妃就不要管了,反正是她们的私人恩怨。”
我接过阿梅济手中的手帕,自己轻拭,“蓝蒂儿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脾气太冲动容易生事,真怕我到时也保不了她。”
阿梅济掩嘴笑,“她要是能改,就不是蓝蒂儿了,王妃请放心,蓝蒂儿脾气虽坏,却是个聪明人,她懂得处理好许多是非的。”
晚上,帕斯星陪伴我一起进晚餐,他对我提起册封第一王妃的事。我喝了一口水,断然拒绝,“不做。”
“你太倔强了,”他将一碟糕点放在我的面前,“你有没有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在母亲地位高的情况下才能在城堡里站得更稳?”
我淡然,“如若受到排挤,我就只有请求带着孩子离开,以策万全。”
他的目光落在我隆起的腹部上,神情变得温柔起来,“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走。”
一顿晚餐下来,我们仍然没有谈拢,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临走之前,他问我晚上是否可以过来就寝,我坐在床上,闻言抓起一个枕头就朝他扔去,他正站在门口,见状不妙,动作利落的关上了房门,枕头飞落在了门上,然后又顺势掉到了地上。
姑姑得知此事后,一脸的不解,“给你第一王妃你不当,你是想当皇后吗?若真想的话,我提示提示他。”
我有些不快,“谁想当他的皇后,妃子?他爱谁让谁当去。”
姑姑笑得狡猾,“侄女,你就是爱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他要是真爱上了什么人,你不哭死才怪。”
我愤愤不平,“他牢牢控制了我的一切,我几乎从来没有说不的权力。他说我是第一王妃,我就是,他说要撤掉我的第一王妃,我就成了侧妃,他说让我去做最低贱的**,我就被他赶到了米雷灵宫。姑姑,我从来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一,我就不能说二,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哪天他不给了,我又变得一无所有了。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不想被这个男人牢牢控制住。”
姑姑道,“青依,你都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呢?你的每一次起落,包括进地牢,入冷宫,或做三十三侧妃,都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你也应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想一下才对。”
“我也知道他有他的苦衷,可是我的心里就是气,”孕妇果然就是容易激动,我的眼里又浮出了泪花,“你不知道我曾经因他受过多少伤害,有多少次我几乎要哭死才能减轻心底的痛苦,姑姑,你不是我,你不可能体会到我心里的那种痛。”
姑姑感伤道,“我怎么可能不明白,青依,当维之的父亲拒绝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时候,那种被否认被回绝的伤害绝不会比你的少。事件不同,痛楚却是一样。”
“姑姑,你早该忘了他,他不属于你,”我握住姑姑的手,“他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